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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你和你父亲长得真是不像

  听到这句话,云鲤沉默了一瞬。


  她隐晦地问道:“想必叶小姐应该已经知道了朕的事情,为何还要提出如此要求?”


  叶未央坦然道:“是啊,若不是知道了,臣女还不敢提呢!”


  不知道该说她大胆还是傻。


  云鲤冷笑:“你这是拿这件事在要挟朕?”


  叶未央摇头。


  她跪下,向云鲤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不卑不亢道:“臣女并非在要挟皇上,臣女只是想和皇上联手,互利互惠罢了。”


  云鲤问道:“何为利,何为惠?”


  叶未央朗声道:“皇上许臣女皇后之位为利,臣女为皇上的女帝之位铺路为惠!”


  好大的口气!


  饶是云鲤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以女帝身份坐在龙椅之上。她虽然和卫璋打了赌,决心将这个皇帝当下去,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永远隐瞒自己的性别、女扮男装才可行的。


  若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就算是卫璋也无法助她坐稳这个龙椅。


  见云鲤不说话,叶未央叶未央从袖中取出一卷图册献上:“皇上可知,臣女是如何知道您的身份的?”


  云鲤接过图册翻开,里面是十张男子人物肖像。


  “这是——京城才子榜?”


  才子榜是京中一项轶事,据说一位神秘画师每年都将未婚的世家公子,按照容貌、才情、家世做出仔细的分析排列,最终选出十人入选榜单,编装画像成册售卖。


  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对此趋之若鹜,人手一份,凡是入了选的公子们身价都会一夜暴涨,成为全京女人眼中的香饽饽,家门口的门槛至少能被媒婆踏低一指宽!


  云鲤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榜单,不得不说,这种东西能够风靡全城还是有道理的。这图册的画法和普通的水墨工笔不一样,并没有什么浓墨重彩,只通过单笔线条的粗细和浓度,打造出阴影和角度,将几个世家公子画的栩栩如生,姿态之潇洒仿佛随时可以从画中走出。


  不说别人,就说排第一名的钟聿白,几张图就能绘出他的大半神韵来。


  云鲤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翻到最后,见到落款处一个极小的树叶形状的印章——


  “那个神秘画师就是你?”她吃惊地看向叶未央:“这个才子榜是你画的?”


  “是。”叶未央昂首:“臣女四岁学画,如今已逾十载。男女身形构造、行为姿态完全不同,臣女早就了然于心,一眼便能看出异样!”


  云鲤恍然大悟!


  难怪那日在四王府,叶未央一直在回头看自己,想必是早就发现了她的身形和男子不同,所以特意跳水为她掩盖秘密了。


  云鲤十分感激,也十分敬佩:“原来如此,叶小姐的画工如此精妙,朕竟从未听叶相提起过,真是相当低调啊!”


  叶未央摇头:“我爹不知道这件事。”


  她苦笑一声:“臣女不会正统的水墨工笔画,画的更不是风雅的草木鸟兽。若是被我爹知道我用这种奇淫巧技来画男人,他恐怕会打死我。”


  “这哪里算是奇淫巧技呢!”云鲤觉得这画真的十分厉害:“这画法比普通的工笔画强多了,若是刑部的画师都有你这般技艺,也不至于抓不着逃犯了!”


  叶未央略微诧异地看了云鲤一眼。


  “不,不仅是逃犯。”云鲤越想越兴奋:“户部也可以推行这种画法,在户籍页画上小相,再盖上专属印章,人相合一,人口往来和调动都会变得更加清晰。还有兵部,军册上若是有了这么清晰的画像,就不会有奸细混进来了!”


  这思维,果然很超前啊。叶未央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赌对了。


  她又行了一个大礼,许诺道:“若是皇上予臣女皇后之位,臣女便愿意将此画技教授出去,为皇上所用!”


  云鲤沉吟片刻,问道:“为何一定要皇后之位呢?朕的处境你也知道,女子为帝,本就是欺天下之大罪,若是日后出了事,与此相关的人都难逃其咎。叶小姐贵为丞相之女,又有如此奇技,日后自然会有大好姻缘,又何必卷入此事之中,整日提心吊胆,在后宫虚度大好年华呢?”


  这番话简直称得上是苦口婆心了,可叶未央丝毫不为所动。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皇上眼中的大好姻缘,并不是臣女想要的。”她告诉云鲤:“臣女不想被困在后宅,更不想和一群女人抢一个丈夫。臣女想在史书留下自己的名字,哪怕如同烟火一瞬,辉煌过片刻也是好的。”


  云鲤怔住。


  叶未央继续道:“臣女刚刚说过,皇上许我皇后之位为利,而臣女会给皇上的女帝身份铺路。若是当了皇后,臣女便能以此影响力开设女子学堂,将画技传授给愿意学画的女子,待技成之后,再将她们封为女官,派往各部门上任。”


  “女官?”云鲤小声重复道。


  “女官。”叶未央肯定:“臣女只教授女子,不教授男人。从最普通的画师、文书等职业开始,设立女子可以做的官职,逐渐扩大影响,等到各部门、宫中甚至朝堂都出现了女官后,女子为帝便不再是天下之大不违,而会变成一件普通的事情。”


  她抬头,看向云鲤:“如此,皇上可愿与臣女合作,互惠互利?”


  ……


  京中,云鲤正在和她未来的皇后同谋,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寮城,卫璋正在一户普通的农家民院里。


  “掌印。”周回从门外进来,推门的时候,屋外的寒风从门缝里漏进来。


  卫璋拨动着腰带上佩戴的珠穗,随口问道:“可有发现踪迹?”


  “未曾。”周回低声回答:“外面风沙太大了,马蹄印早就被盖住了,并不知道玉安逃到了哪个方向。”


  卫璋不说话了。


  屋子里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三个男人立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应该是被点了穴道。


  卫璋无聊地数清了那珠穗上有几颗珠子,随手摘下一颗,轻轻一弹。


  中间那个男子喉间发出一丝闷响,单膝摔倒在地。


  “卫阉!”他口中涌出鲜血:“四方图已全,魏氏皇族不灭!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


  那便如你所愿。


  都不用卫璋亲自动手,周回一剑将他捅了个对穿,鲜血涌出来,湿透了两边男人的鞋子。


  “问问下一个,看说不说。”卫璋懒懒道。


  周回解开右边那个男人的穴道,他也不肯说。


  又是一剑。卫璋摇摇头:“只剩一次机会了。”


  最后的那个男人最为年轻,应该是兄弟三人中的小弟。眼看两个哥哥都被杀死,他十分害怕,解开穴道就跪在了卫璋面前。


  “我、我不知道啊!”他大哭:“那人来的时候,大哥二哥在屋里见的他,我在屋外,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他突然指向内屋:“曾祖母在里面,她是知道的!大哥二哥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家里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你们去逼她,别杀我、别杀我——”


  噗呲一声,周回一剑杀了他,嘴里嘟囔着:“真是个孝顺的。”


  卫璋长久没有说话,他看着一地的血腥,忽然站起来,吩咐周回先出去。


  然后他走到里间。


  里面坐着一个老妇人,看起来也有七十多岁的年龄了,她的腰板挺得很直,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梳上去,就算外头的三个曾孙全死了,也没有露出丝毫惊慌的表情。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农妇。


  见到卫璋进来,她抬头,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他的容貌。


  “你和你父亲长得真是不像。”老太太摇头:“我想了许多年你应该有的样子,那个叫做玉安的孩子找上门时,我差点以为他才是你。”


  卫璋走到她身边:“您是怎么知道的?”


  “听你的名字。”老太太说道:“卫、璋,拆开便是魏玉章。这个名字在你出生之前就定好了,玉字辈第一人,章字还是我家老头子选的,取玉石清润、章华生辉之意。”想到过去,老太太脸色温和:“对了,我家老头子就是你父亲的开蒙先生,若是魏明帝还在,他应官职太傅。”


  卫璋躬身:“失敬了。”


  老太太笑笑:“玉安跟我说过,他的名字是你取的。延玉字辈,寓意一世安康,你也是用心了。”


  卫璋半蹲下来,握住她苍老的手。


  “为何不问我原因?”他轻声问道:“只有您认出了我的身份,为何不问我?”


  “有什么好问的呢。”老太太叹道:“魏国覆灭,你想必过得也十分不容易。人各有志,你做你的权宦,我守我的旧国。”她闭上眼:“已经到了这个局面,我就不称呼你为大皇子了。卫掌印,老身有些怕痛,您且手轻一些。”


  卫璋拍拍她的手背,走到她身后,捂住她的双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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