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卫璋回来的时候,云鲤正等着他一块儿吃饭。
他微微愣了一会,这才走进花厅:“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吃。”
云鲤给他盛饭,拉着他坐下:“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等你一起啊。”
说是等他一起,实际上云鲤根本没吃几口,一直在给他夹菜,嘴里还东扯西拉些闲话。卫璋只觉得越来越吃不进去了,放下碗筷:“你还想要什么?”
云鲤道:“不想要什么呀,怎么这么问。”
卫璋道:“……我答应你,今年十月是宫女出宫的日子,我会安排唐巧出来,但是不能留在京城,你偶尔可以去见她。”
云鲤昨夜里还因为这件事一直在生气,晚上睡觉也一个人缩在墙角不许他碰,怎么可能过了一个白天就态度大转弯了,定是还有事所图。
“真的吗!”云鲤兴奋起来:“你说话算话!”
“算话。”
这已经是卫璋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他本就不喜欢云鲤总是粘着那个老宫女,但如果她总是因为这种小事和自己怄气,倒不如以退为进,先把人弄出来,偶尔让她们见一面,只当是云鲤回娘家了……
得到了许诺,云鲤眼睛都亮了,随即缩缩头,不好意思道:“那个,还有个事要告诉你。”
卫璋完全吃不进去了,他放下筷子:“何事。”
“就是你送我的琉璃小人。”云鲤双手合十:“对不起啊,我早上没有注意,把盒子摔到了地上,就坏了……”
原来就这点事。卫璋毫不在意:“本就是拿回来给你玩的,若是坏了,我再叫人给你烧一批。”
云鲤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没那么喜欢玩。”她生怕卫璋不相信,加强了语气:“本就是小时候的执念而已,得到过了也就没有那么稀罕了。”
卫璋挑挑眉:“我不也是你小时候的执念,如今得到了——?”
云鲤赶忙表忠心:“你不一样,我一直爱你!”她如今说这些话是眼睛都不眨了:“永远喜欢你。”
真是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小骗子。
卫璋端起饭碗,心情极好地用完了晚餐。
他晚上还有些事要处理,为了避嫌,云鲤没敢主动提出陪他一起,而是一个人在湖边喂鱼消食。
湖里养了不少锦鲤,肥硕有力,她走了两圈便开始研究怎么怎么钓鱼、怎么烤鱼,完全不考虑云鲤和锦鲤都是同类。
正想着开心,身后一阵风动,射月跪在了她后面。
“多谢夫人帮我和挽花隐瞒。”射月明显比挽花要成熟,知道主动来道谢:“这次承了夫人的恩情,奴婢定会以命相报!”
云鲤不甚在意:“不过是些小人偶,倒也不值得你一条命吧。”
射月挽花没有回答,依旧直直地跪着。
云鲤也没心情看湖赏鱼了,她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扔进湖里,引起大片锦鲤争相夺食。
“既然是暗卫,你们也不用自称奴婢了,我听得也怪别扭的。”她拍拍手:“我也不需要人专门伺候,你和挽花平日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围着我转。”
射月咬咬牙,并也不敢应承。
她和挽花是被卫璋点了名来伺候这位小夫人的,暗卫营的规矩,凡是领了命的就必须做到,除非死亡。
“我们……奴婢会学着伺候您。”射月给她磕了个头:“奴婢已经跟了您,一切以您为先。”
以我为先?
云鲤转身一笑:“那你敢带我出这个门吗?”
……
夜深,卫璋忙完了手里的事情,这才推门回房。
云鲤刚刚洗过澡,身上还透着湿气,皮肤也粉嫩嫩的,正坐在床上看书,态度之入迷,连有人进来了都不抬头看一眼。
卫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在看乱七八糟的玩意。他也不问,独自去净房洗漱后,回来一把将那杂书从云鲤手里抽出来。
云鲤伸手去抢:“我还没看完!”
“明日再看。”卫璋累了一日,如今只想抱着人休息,他把那破书丢到床下,俯身将云鲤压了下去:“我教你点别的。”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回京路途毕竟辛苦,云鲤又还在喝药,卫璋也不想累着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昨日又因为别的事情闹了一场气,直到今晚才有了亲近的机会。
被他这般抚弄,云鲤也有些意动。她尽量放松着身子,双手攀上卫璋的肩膀,努力适应他的节奏……
熟悉的抽痛。
两人皆是愣在床上,卫璋觉得自己快要有心理阴影了。
他在心中算了算日子,从云鲤身上翻身下来:“你自己从不算日子的吗?”
云鲤委屈:“这玩意又不准,算它做什么……”
她说的是实话。
上辈子云鲤的月事就极不准,时来时不来,每一次还痛得要命,让她巴不得永远不要来得好。
她主动爬到卫璋身上:“没事,这次不是肚子痛,是胸口胀痛,我保证没事!”
卫璋这回说什么也不敢碰她了。
“事不过三。”他看着云鲤,很严肃地批评她:“这都已经三回了。”
云鲤坐在他身上,手指拨弄着他的衣服:“那我能怎么办……”
卫璋痛苦闭上眼。
“你给我下来。”他把云鲤从自己小腹上扯下来,用被子将她裹住,盯了她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黑着脸下了床,披上衣服出了门。
云鲤被封印在被子卷里,她挣扎不开,伸着上半身去看:“你干什么去呀!”
伴随着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屋外传来卫璋恶狠狠的声音:“去给你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