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割肉,云鲤吓得往卫璋身后一缩!
卫璋皱眉:“没有别的法子?”
太医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集体跪下来:“老臣无能!”
一群废物!
卫璋也没办法,玉肌膏只能生肌养肤,可没有愈合的作用,若是要保住云鲤的手,唯一的法子就是听从太医的意见。
他把小皇帝从身后揪出来,询问太医:“有止痛的法子吗?”
有,但不多。
太医熬了一碗麻沸散给云鲤服下,没过多久,她就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
“掌印……”她硬撑着交代遗言:“您别走,您帮朕盯着,若是手废了……”话还没说完,她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卫璋把她抱在怀里,只露出一双手放在案上。
宫人们在周围点满了蜡烛,保证了照明的亮度,太医用烈酒给银刀消了毒,聚精会神地给皇上割除腐肉。
饶是晕了过去,云鲤也疼的往后直缩手,但手腕被卫璋按住,她拿不回来。
睡梦中,小皇帝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哭声。
她哭得好不可怜,声音碎碎的,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往下落,两边的头发都被打湿了。
卫璋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两只手腾不出来,他用下巴贴了贴小皇帝的脸颊,轻声哄道:“乖,再忍忍就好了。”
本来在专心割除腐肉的太医看得心惊胆战。
这么明亮的灯光下,就算他眼瞎了,也看得见掌印亲了皇上的眼睛啊!
玉皇大帝祖母奶奶啊!这也太刺激了!太监和皇帝搞在了一起,这么大的宫廷秘闻被他看见了,还能活吗!
一惊之下,他持刀的手抖了抖,皇上受了痛,哼唧的声音便大了些。
卫璋一个眼刀甩过来:“若是不会治病,不妨跟着霍统领一家去边境流放好了。”
霍统领本来是卫璋的手下,但因为守护不力这一条罪状,官职被罢免,全家都被送到边境放羊了。
太医赶紧收回视线,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继续工作。
烛火燃尽之前,两只手的腐肉总算是挑干净了。
云鲤的两只手包得跟包子一般,圆圆的摊在身体两边。因为疼痛,她总是忍不住想翻身滚动,可一碰到手,又疼得掉眼泪。
卫璋禀退伺候的宫人们,吹熄了烛火,解开外衣躺到了小皇帝身边。
刚一躺下去,那小东西便顺着热源靠了过来。
卫璋小心翼翼将她的两个包子手摆好,然后心满意足地将人搂入自己怀中。
小家伙刚刚沐浴换药过,浑身清清爽爽,透出一股淡淡的药香,抱在怀里如同一个绵软的枕头,让人困意来袭。
卫璋的觉向来很浅,可今日满怀香软,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看来这小皇帝也不只是有一个漂亮又聪明的脑袋,只要不脱这小子的衣服,这般抱在怀中亲昵一番,倒也别有滋味……
云鲤这一觉睡得绵长又舒服。
她被掳走的这几日整天担惊受怕,神经高度紧张,别说睡觉了,就算是发呆都得竖着耳朵。如今回到了宫中,自己的床上,暖洋洋、硬邦邦……
什么玩意硬邦邦?
她刷的睁开眼,入眼便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好、好硬!
云鲤目瞪口呆,看着卫璋松散开的衣襟,又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
还好自己养成了绑着胸睡觉的习惯,这一层层绑带缠上去,摸起来倒是与男子无异,就是不知道等长大了以后还要怎么瞒。
哎,别说真男人了,这女子的胸脯连一个太监都不如,以后要她怎么办嘛!
卫璋其实早就醒了。
他闭着眼,听见小皇帝在自己怀中唉声叹气,便紧了紧胳膊把人环住:“怎么了?”
这一动,胸前的肌肉更加鼓了起来,云鲤直接看直了眼睛!
“掌印……”她眼睛发直,嘴里问些废话:“掌印昨晚没回去?”
被她这么盯着看,卫璋也不恼,反而舒展着身子侧躺下来,如墨般的黑发铺在床上,有几缕落在胸膛上,顺着散开的领子滑进去。
云鲤的眼神就这么跟着滑了进去。
一大早的,这小人倒是会让自己开心。
卫璋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小皇帝的头顶:“嗯,昨夜微臣没有回去。皇上睡得可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懵了,云鲤只会顺着回答:“嗯,挺好。”
她呆呆地伸出手,想把那缕头发抽出来,刚刚伸出,就看到了一个包子。
“朕的手!”
失去十指的惊悚胜过了好色的心,云鲤的叫声突破床帐,直达宫门:“朕的手没感觉了!”
卫璋将在自己眼前乱挥的两个包子挡下来。
“玉肌膏有镇痛的作用,皇上每天只要乖乖换药,不出一个月,双手定能恢复如初。”
云鲤眼泪汪汪:“真的吗?”
卫璋摸摸她的眼角:“微臣什么时候骗过您。”
小皇帝睡够了,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汪汪,卫璋心中一动,将她揽入怀中,直直吻了下来。
云鲤懵圈了。
她下意识偏开头,那吻便没有落在该去的位置,只是落在了脸颊上。但仅仅是这样,卫璋也流连忘返,唇齿皆香。
他将人抱得更紧了。
云鲤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按理来说,卫璋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才对,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对自己做忽尔安那浑人才会做的事情!
难不成重生一次,大家都喜欢男人了吗!
她扭着头,使劲躲开卫璋,两人的身体互相磨蹭,她听见卫璋的喘息声更重了。
什么东西啊!
屁股下面似乎有个硬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卫璋随身的龙泉剑。真要命,这狗太监睡觉的时候都把剑放在床上,要是他待会扒了自己的衣服,发现她是个女孩,到时候又骗心又骗身,他还不一剑把自己剁了!
云鲤欲哭无泪,只能死守防线,抓住最后的衣领不放松,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卫璋只觉得唇下那张小脸软滑细嫩,还带着丝丝奶香,甜滋滋的,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下。
可吻着吻着,怎么尝到了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