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走到肖凡身边道:“老大,兄弟的事情,我先安排好,彪娃和龙娃负责监督,我要留在你身边。”
肖凡知道山鸡是担心他的安危,他想了一下后道:“站点由萍姐统一管理,龙娃和彪娃负责监督。”
安排完事情,山鸡和红姐走后,肖凡走到龙萍萍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放到她办公室桌上道:“一张给你,一张给胡丹妮,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麻烦你转交给她。”
龙萍萍怒视着肖凡道:“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肖凡摇摇头道:“如果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坚持留下,非但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搭上自己,毕竟你这样的绝色女人,每个男人都想占有。”
龙萍萍拿起一张卡,塞回肖凡背包里,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决绝道:“丹妮的卡,我会转交给她,我这里不需要你安排,即便你倒下,我都不会离开。”
听到龙萍萍的誓言,肖凡很想哭,但他隐忍了眼泪道:“这段时间别离开站点,遇到任何紧急的事情,必须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说完以后,肖凡径直离开了办公室,她怕龙萍萍再说出其他煽情的话,他的眼泪肯定会流出来。
离开办公室来到宿舍,山鸡正在给龙娃和彪娃安排工作,肖凡走近三人,看着彪娃和龙娃道:“你们负责监督的同时,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萍姐。等会你们帮她腾出一间宿舍,近段时间她就住站点。”
肖凡还在给三个兄弟交代事情,电话开始持续响起,打电话的多为江湖人,目的都是询问峰哥住院的事情。
电话持续了两个小时,才稍微安静了一些,肖凡熟悉的江湖人,一般都打了电话,唯独大头杨没有动静。
肖凡应付完打电话的人,望着大哥大自言自语道:“大头杨,我看你能稳到什么时候。”
接完电话,肖凡再次叮嘱了站点安全问题,带着山鸡回到迎宾楼。
同一时间段,梁哥到了峰哥的病房,峰哥看到梁哥,马上支走了峰嫂。
梁哥先是询问了峰哥病情,安慰了几句后道:“萌萌现在在比利时,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她。”
梁哥口中的萌萌是峰哥的初恋,梁哥的小姨子,峰哥从大学生沦为社会人,与萌萌有很大的关系。
萌萌父亲是南下干部,家中三姊妹,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高中时代,她和峰哥是同学,两人都是班里的尖子生,高中两年、两人暗生情愫,高考的时候,萌萌的成绩比峰哥还高出一分,可是因为父亲‘臭老九’的身份,萌萌被大学拒之门外,峰哥进了大学。
当年,峰哥虽然家庭贫瘠,至少生活安稳,萌萌家庭却危机四伏,父亲常年关在牛棚挨批斗,哥哥受不了刺激跳楼自杀了,萌萌妈带着两个女儿靠帮人糊鞋底,维持生计。
为了见萌萌,峰哥每周末会从广州骑四五个小时自行车回东莞。看到萌萌家徒四壁的环境,峰哥就开始倒卖鸡蛋,帮衬萌萌的家庭,结果被人举报,他因为投机倒把被学校开除。
离开校园,深受打击的峰哥开始放纵自己,农活不干,拉帮结派,到处惹是生非。
萌萌姐嫁给同样成份的‘臭老九’子弟梁哥,萌萌在权利的威逼下,嫁给了东莞水泥厂一个车间主任的儿子。萌萌结婚后一个月,峰哥赌气,娶了村姑峰嫂,终结了两人的情缘。
时间来到八十年代,萌萌父亲和梁哥父亲相继平反,梁哥在职场上得到飞速的提升,萌萌离婚后,公派留学,留在了异国他乡。出国前,她拜托姐夫照顾峰哥,这就是梁哥与峰哥的人情往事。
峰哥摇摇头道:“今生无缘,何必给她徒添烦恼,我的事情永远不要告诉她。”
即便两人结交,峰哥也从不在梁哥面前提萌萌半个字,梁哥知道萌萌是峰哥心里的痛,彼此都刻意回避这个名字。
现在梁哥主动提起萌萌,是因为他知道萌萌心里也放不下峰哥,为了病榻上的峰哥多些抗争病魔的勇气,他才提起。
听到峰哥拒绝,梁哥岔开问道:“你让阿凡找我,是想我帮他对吗?”
重疾中的峰哥,没了曾经那么多顾虑,他凝视着梁哥点了点头直白道:“曾经你我拉拢他,只是想到利用,他也帮我们做了不少事情,交往中,我在他身上看到自己曾经质朴的影子,也就把他当成了亲弟弟,至于你愿不愿意帮他,我不勉强。”
梁哥知道峰哥现在言语这么直白,是因为重疾下的绝望,他伸手搭在峰哥肩上,安慰道:“虽然我们无缘成为亲戚,但我真把你当做亲人了,现在你安心治疗,他的事情,我会关注。”
梁哥在峰哥病房待了许久,离开前,他对峰哥道:“阿凡今天找我,我本以为他会提帮忙的事情,没想到他很有骨气,半个字都没提,从他眼神中,我除了看到他对现有处境焦虑外,还有对你深深的牵挂,为了你这个弟弟,你也必须坚强起来。”
梁哥离开病房,一直佯装淡然的峰哥,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肖凡待在迎宾楼里风平浪静两天后,所预测的风暴终于来临。
最先是村里一个副村长带着会计找到肖凡,见面连句客套话都没有道:“村里闲置的土地要统一规划,你们站点要另择地方,不能再占有我们村的土地了。”
肖凡怒视着副村长,强势回道:“合同上明文规定,除非建设这类不可抗拒的因素外,双方都无权中途毁约,如果村里马上建设,我可以另择地方,否则就按合同办事,合同还有三年半才到期,你有什么狗屁规划,三年半以后再来找我。”
村会计帮腔道:“村里就是准备在你站点那里,投建几十栋厂房,所以要求你提前搬迁。”
肖凡轻视的望着村会计道:“可以,你们先打地基,打完地基,你们建那里,我搬那里。如果你们想设计让我搬迁后,在站点那片土地上另外做点什么,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胆量。”
肖凡与副村长和村会计都极为熟悉,平时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这一次见面,对方一来言语就极为直白,肖凡说话的口气、威胁意味也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