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职正龙保安经理以后，肖凡一直没有和马俊谈薪水的事情，也没有具体的工作内容，但他两天必去正龙一次，他喜欢工厂内的氛围。
在厂里，肖凡是领薪水的无业游民，也没人管他，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到处闲逛，挖掘养眼的美女，下班时坐在大门边调侃熟悉和不熟悉的女孩，为了这事，手臂没少受伤。受伤次数不少，他在应小霞的眼皮下，还是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保安大换血，处理完正龙安保问题以后，正龙内部也开始清理与罗山军共同谋利的黑心干部。
一天下午，睡得太晚，没有赶上四方会战，开车转到正龙，想和应小霞一起吃晚饭，新线开工，工作多，她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走到正龙大门保安室里，看到一个叫唐米珍的女孩正在办理离厂，离厂原因一栏标注：辞退。
唐米珍20岁左右，身高也就155左右，眼神很干净，穿着朴素，两边脸颊上很明显的两道干枯的泪痕。
唐米珍留给肖凡第一印象不错，询问保安，她为什么被辞退，保安也不知道，询问唐米珍，她不说话，再次在厂门口痛苦起来。
感觉唐米珍被辞退，可能与罗山军有关，肖凡让保安暂时别放她离厂，自己找人事经理去。
人事经理叫方涛，办公的地方，也是在工厂大办公区域内，和应小霞同属一个办公室。
肖凡走进办公室，看到方涛面前还站着四个女孩，询问得知，这四位也和唐米珍一样，给了罗山军升职费升职为组长，还是处罚后被辞退。
“辞退她们，是马总的命令，还是你的意思？”看到四位女孩外表和唐米珍一样质朴，肖凡看着方涛问道。
“肖经理，这是公司规定。”方涛抬头望了肖凡一眼，客气的回答后，继续埋头填写辞退出厂手续。
肖凡一把抓过方涛填写的辞退证明，丢在地上，有些发怒，“公司那条制度说明，她们的事情必须辞退，拿给我看看。”
方涛虽然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专设一个保安经理职位给肖凡，但从马总对他的态度，他也清楚，肖凡的来历不简单。
看到肖凡发怒，方涛不敢说话了。
看到方涛不回答，肖凡继续追问，“这样的干部已经离厂几位了？”
“两个副拉长，四个组长，上午已经离厂了。”这个问题，方涛倒是很快给予了回复。
听到已经走了六个，现在又即将走五个，肖凡有些后悔替马俊收拾正龙的安保问题，气愤的一把掀开方涛，坐到他椅子上，再次重复怒问，“那条制度规定，她们必须辞退？马上拿给我看看。”
方涛还是继续沉默，肖凡用手指了指了方涛的鼻子，“你不拿出你所说的哪条辞退制度，我就把你辞退了，不信我们试试。”
肖凡一直怀疑罗山军收取介绍费，与人事经理脱不了干系，只是当时决定另类方式处罚罗山军，没有机会追问。
看到肖凡语气愤怒，言语坚定，方涛从办公桌上找出公司守则，装模作样的翻阅起来。
肖凡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辞退这么多人，是公司制度？马俊安排？还是另有原因？他是事情的处理人，但是他的初衷是收拾罗山军，不是这些质朴的打工人。
买官固然有错，只要与罗山军敛财没有关系，肖凡给马俊说过，这样本身也算受害的人不能辞退，现在反而是大批量辞退了，他决定这件事情一定要追查，到底是谁的意思。
大概十来分钟后，方涛还在那里假意看阅，肖凡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猛的一巴掌拍在方涛的办公桌上，“你他妈的看我像傻瓜吗？就两张纸片的规章制度，你要翻到明天？”
办公区域里，三十几个工作人员，被肖凡拍桌子的声音惊到，抬头望着他，其中包括和肖凡有一餐火锅缘分的几位女孩。
办公室“喜鹊”看情况不对，偷偷溜出办公室，找应小霞去了。
看到肖凡不死不休的样子，方涛只能承认，公司没有规定这样的事情必须辞退。
得到答复，肖凡再次指着方涛，“你赶紧去把上午已经离厂六位女孩子给我找回来，找回来你还有可能留在公司，找不回，我保证你明天不在是正龙的职员，等你半个小时。”
说完看了看大哥大屏幕上的时间，然后把“砖头”重重立在办公桌上。
肖凡身边随时有应小霞的探秘者，老板身边随时不缺挣表现的狗腿子。
方涛刚离开，马俊来到肖凡身边，手搭在肖凡肩上，亲切的问道，“凡大爷，怎么了？”
看到马俊，肖凡想求证，也没顾及办公室人多，“马总，给了那个王八蛋钱买官的人，必须一律开除吗？”
肖凡眼里，罗山军就是恶魔，在自己这位老板面前，肖凡也没装斯文。
“没有啊？昨天我不是吩咐过，酌情考虑，有能力胜任的，处罚50元，职务不变，没有能力的，不用处罚。退回原岗位。工厂还在扩建，厂里也需要储备骨干力量啊！”
马俊也有些气愤和不解，以为收拾了罗山军，厂里已经太平了，结果自己吩咐的事情，还是有人敢光明正大的篡改。
肖凡没有回话，马俊转身对身边四位还站着的女孩，轻声说道，“你们先把东西放进宿舍，我会亲自处理好你们的事情，只要你们不主动离职，公司肯定不会辞退你们。”
马俊说完，四位女孩脸上有了些惊喜，转身离开，肖凡补充道，“麻烦你们也告诉还在门卫室的唐米珍一声。”
替龙丰人要薪水，收拾罗山军，马俊凭这两点，感觉肖凡这个人，对底层打工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江湖对他的认知就是能打、好斗、亡命、动不动就找人麻烦，或许只是他多面性格的一面。
看到马俊的安排，肖凡起身和马俊来到他办公室，“马总，方涛和罗山军应该有瓜葛，而且有可能还有其他管理层参与，不然方涛一个人没有那么大胆，开除这么多人。”
肖凡说出了自己怀疑。
“这件事情上，我也感觉到了，现在我等一个台湾传真，收完传真，一起吃饭，我们一起好好屡屡这件事。”
方涛作为人事经理，在厂里职位高过他的，也就几个真正的核心干部。
方涛急于辞退这些人，要么是自己敛财够多，要么受人指使，但是一般人也指挥不了他，想到这种可能，马俊脸上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