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过去?
姜穗宁听到他的话,微微瞪大眼睛。
周楚似乎被她这有些惊愕的样子逗笑了,弯了弯唇角,“其实我倒是可以背你过去,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
“……那我还是蹦过去吧。”
姜穗宁叹了口气,又重新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周楚,“你这人还挺诚实的。”
周楚坦然道:“姜兄是想撮合你我,但,说句姜小姐可能不爱听的话,周某还是想靠自己的双手,重振家业。”
他当然清楚娶了皇商姜家的独女,人生会少走多少弯路。
但有得必有失,他亦有自己的坚持。
“……不,我就爱听这个!”
姜穗宁冲他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的道:“是我三哥小看你了,我替他跟你道歉。”
谁说人家父母双亡家中独苗,就只能给人做上门女婿了?
姜穗宁默默在心里给周楚加分:不光是君子,还是个有志气的。
“姜小姐言重了,我与姜兄是老相识,不会在意这些。”
周楚示意她扶住自己,“咱们别站在这儿吹冷风了,赶紧去成衣铺子吧。”
“好好好。”姜穗宁攥住他的手臂,借力当拐杖一样,一点点蹦跶着往前走去。
没想到周楚看着文弱,身板还挺结实,姜穗宁使劲攥着他的手臂,他始终都端得稳稳的。
倒是姜穗宁蹦跶了几步就累了,还得停下来歇一会儿。
她叉着腰喘着气,望着前方似乎怎么也到不了的成衣铺招牌,感慨:“我明早起来不会腿肿吧?”
“回去让丫鬟帮你按一按。”
周楚目不斜视,甚至还有些无情,“歇好了吗?再加把劲儿,就快到了。”
“……走!”
姜穗宁咬着牙继续往前蹦,只是后半程体力越发不济,不知不觉间,和周楚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几乎要靠在他身上。
她一开始还能提醒自己注意一下,但后来实在太累了,也顾不上这许多。
反正周楚都说了对她没意思,她也不用像刚才那样防备着嘛。
姜穗宁自我安慰着。
只是每当身旁路过黑漆漆的小巷胡同,她总是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
周楚注意到她的视线,以为她是在害怕,便安慰:“别担心,歹人一般会选择落单的女子孩童下手。而且在下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一定会保护好姜小姐的。”
姜穗宁打了个哈哈,“我倒是不担心有歹人……”
只是她盼着念着想见的那个人,怎么还不肯出现?
玄七平时不是最擅长通风报信了吗?
姜穗宁不高兴地噘嘴,如果这样都不能钓出商渡……信不信她明天就嫁给别人去?
“到了。”
周楚也悄悄松了口气,对出来迎客的女掌柜说:“这位小姐丢了一只鞋,你们店里可有卖的?”
“有有有,我们店里衣裙鞋袜,斗篷手套应有尽有,小姐快随我进来慢慢挑选。”
女掌柜热情地扶着姜穗宁进了店,又感慨:“今晚出来看灯的人可真多啊,我这儿都来了好几拨买鞋的姑娘了。”
姜穗宁心有戚戚,原来不光是她这么倒霉啊。
她先选了一双新的鞋袜换上,然后就忍不住购物瘾发作,又在店里逛了起来。
姜穗宁冲周楚笑笑:“周公子,你刚才扶着我这一路也辛苦了,坐下来喝杯茶,歇歇吧?”
周楚好脾气地点头,“姜小姐慢慢逛,我就坐在这儿看着,若是姜兄他们经过,便叫来一同汇合。”
姜穗宁顿时眉开眼笑,“好好好,多谢你了。”
她高高兴兴地选起了新衣裳,很快就看中了好几套。
女掌柜提议,“后面有换衣的隔间,小姐可以穿上身试试,若是尺寸不合适,我们这儿有现成的裁缝娘子可以帮你改好。”
姜穗宁便抱着衣裳去了后面的小房间。
她刚解开几个扣子,忽然听到窗户那里似有轻微的响动。
“谁?”
她立刻捂好衣领,紧张地看向窗边。
可是等了一会儿,除了窗外呼呼的风声,似乎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什么树枝石子刮到窗框上了……姜穗宁松了口气,又笑自己杞人忧天。
她慢条斯理地解下外衫,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缭绫织花里衣,轻薄如云的料子一接触到冷空气,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姜穗宁正要拿起新衣服往身上套,身后再度传来声响。这次是十分清晰的“咔哒”一声。
她瞳孔一紧,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用力收紧。
来人满身冰冷寒气,还有熟悉的雪檀香。
是商渡。
姜穗宁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她没回头,手肘使劲往后撞了一下,冷哼:“督主大人终于有空来见我了?”
“穗穗。”
商渡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微凉的唇擦过她小巧的耳垂,“生我气了?”
“您老日理万机,我哪敢生气啊。”姜穗宁持续阴阳怪气,“反正我也挺忙的,我才没有天天盼着见你呢。”
“是忙着做生意,还是忙着……和别的男人逛街看灯啊?”
扶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收紧,商渡的语气酸溜溜的,“小坏蛋,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姜穗宁狡黠地弯起嘴角,看来她的钓鱼大法还是很有用的嘛。
“都忙啊。”她嘴硬,“你看见外面那位周公子了吗,刚才多亏他一路扶着我,不然我足袜就要弄湿了。”
“湿了?我看看。”
商渡忽然抱着她坐下来,不由分说抬起她的腿,一把扯掉了她的鞋袜,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在灯光下,就连甲床都是淡淡的粉色,小巧又精致。
姜穗宁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蜷起脚趾,“你,你干什么?”
她躲闪不及,商渡已经握住她的小脚,慢条斯理地揉捏起来。
“看你蹦跶了一路,挺累的吧?我帮你按一按,不然明天起来该肿了。”
姜穗宁闷哼一声,只觉房间内温度忽然高了不少,不然她怎么全身都发烫起来?
商渡真就是在专心给她按摩穴位,但他略带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擦过她细嫩的皮肤,还是会激起一阵颤栗。
“啊,别碰那里……”姜穗宁挣扎了一下,身子不停扭动,“好痒啊!”
“这里吗?”商渡故意在她脚心处刮了一下,“还是这里?”
姜穗宁怕外面有人听到,忍笑忍得十分辛苦,脸都要憋红了,使劲捶他胳膊,“……商渡你正经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要不你详细说说?”
商渡环抱着她,眼底的思念几欲成狂,眸色越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