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那碗雪梨羹端过来给我看看。”
大夫并不太确定这雪梨羹里面究竟有什么,必须得亲自探一探,才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秋月有些为难,刚才冬花已经进来把屋里清扫过了,而盛放雪梨羹的瓷碗也已经被送下去了,多半也找不到了。
“大夫,能看出什么端倪吗?”
林初初抬眸看着大夫问道,眉心微微蹙起,没想到林嘉媛这么居心叵测,她看似只是故意在顾靖煜面前卖惨,实则是想毁了自己的脸。
看着已经又青又黑的手背,林初初眼里浮现出了几分担忧。
林初初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容颜受损,而是这雪梨羹里会不会有毒,自己该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一碗雪梨羹而没了命吧。
“文昭,你去把人带过来。”
他眉心紧拧,语气里掺杂着几分怒火。
文昭抱拳说了声是,立马按照顾靖煜的吩咐去把林嘉媛给带了过来。
林嘉媛卸了珠钗,眉眼清丽,看着楚楚可人。
“王爷,姐姐,这是怎么了?”
她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像是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样。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雪梨羹里放了什么东西!”
顾靖煜厉声问道,黑漆漆的眼直勾勾盯着林嘉媛,像是能轻易把她看穿一般。
“雪梨羹里只有雪梨还有砂糖。”
林嘉媛咬着唇,小心翼翼瞥着顾靖煜回答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靖煜抓起林初初的手背给她看了一眼,语气狠厉,强大的压迫感袭来,林嘉媛连忙跪了下来。
“王爷,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绝非我所为,王爷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我身边的人,他们都能为我作证。”
林嘉媛泪眼婆娑地说道,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有数!要不是你泼过来的这碗雪梨羹,我家王妃怎么可能会被伤到!”
秋月忍不住这口气,上前一步同林嘉媛理论,反而是让对方找到了卖惨的机会。
“秋月,你误会了,我哪里敢这么对待姐姐,而且那碗雪梨羹我本来是想给王爷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做手脚?”
林嘉媛一脸无辜地看着顾靖煜,眼里隐隐有泪光浮现,看着分外狼狈,她是匆匆忙忙被带过来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襦裙,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姐姐,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冤枉我,要是你就那么厌恶我,大不了我这就离开王府。”
林嘉媛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她低低的啜泣声,看着尤为可怜。
林初初怀疑地看着对方,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林嘉媛做的,自己人证物证都没有,传出去反而会让别人认定自己是个蛇蝎心肠的人。
“王爷,我想这件事应该不是妹妹做的,毕竟没有证据,我不想随随便便冤枉任何一个人。”
林初初明事理的开口,顾靖煜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王妃可是想好了不再追究下去?要是这次不查清楚,恐怕接下来更不好查下去。”
顾靖煜再一次问道。
“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但是在没有证据以前,我并不想就这么认定这事是妹妹做的。”
林初初一字一句道,语气淡定从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文昭,你这几日查一查府里的人,务必要把下毒的人抓出来。”
他三言两语做了决定。
“姐姐,既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受伤与我有关,我是不是能走了?”
“妹妹当然可以走了,不过好歹姐姐我可是受了伤,妹妹竟然毫不关心,着实是让我有些心寒呢。”
林初初可没忘记林嘉媛刚才一直故意卖惨这件事,反过头来将了对方一招。
林嘉媛不可置信看了眼林初初,显然是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会故作可怜。
“我并非不关心姐姐,只是着急着回去翻阅古书,想找出医治姐姐的办法。”
她低眉顺眼解释着说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委屈。
“看来是我误会了妹妹。”
林初初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妹妹可千万别同我置气,毕竟我们可是一家人。”
这些话都是林初初照着从林夫人那里搬过来的,林嘉媛面色泛白,但是一句话都无法辩驳。
“那我先下去了。”
林嘉媛灰溜溜离开。
在林嘉媛离开以后,林初初的脸色立马变了,担心地再次看向大夫。
“大夫,我手上的伤严重吗?会不会危及性命,还有救吗?”
林初初看着自己的手背越来越黑,就像是一滩浓墨泼在了手背上,多多少少有些刺眼。
原身肤白胜雪,这一抹黑色实在是太过于突兀了,显得格格不入。
“回王妃,小人技艺不精,并未能看出来这是中了什么毒,不过这毒应该不会危及性命,只是想要彻底消除痕迹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连林初初中了什么毒都看不出来,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废物!”
顾靖煜冷斥一声,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嫌弃。
大夫连忙惶惶不安地开口请罪。
“是小人的错,还望王爷饶小人一命。”
他卑微至极道。
顾靖煜直接开口让他滚。
“文昭,你去把宫里的太医请出来,就说是王妃病了。”
他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文昭开口吩咐道。
文昭不敢耽误,直接进宫去把太医请了出来。
林初初没想到他会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
“其实王爷不必这么在意的,大夫都说了,这毒并不会危及性命,只是看着着实有些难看。”
当林初初知道这个毒不会危及自己的性命以后就松了口气。
只要自己不会平白无故丢了这条性命,手背变黑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就当真一点都不伤心?”
顾靖煜眯了眯眸子,上下打量着林初初。
换做是平常女子,恐怕早就已经要死要活了,可她面色波澜不惊,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一点打击都没有。
林初初无奈摊了摊手。
“这事我伤心也没用啊,而且我的性命不是保住了吗?这就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