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不想表现出生气的模样,让苏欢觉得目的达成。
她莞尔一笑,温柔地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那既然这样你就把戒指拿回来吧。”
得到老婆的指示,凌司呈直步上前,从苏欢的手上使劲将戒指抠下来。
苏欢疼得龇牙咧嘴,盯着那只被勒红的手指,心里满满恨意。
凌司呈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这么对她,她不能接受,凭什么?
李如卉见捞不到什么好处,就直接将苏欢推走了。
苏欢气得在楼道里发疯大声尖叫,这尖利的声音,几乎快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李如卉烦躁地翻个白眼,又是一个没用的饭桶,不但没有离间到两人,还将自己气得发疯。
“行了,你不要叫了,你不怕被少爷听见吗?”
“听见又如何,他知道我为他受尽煎熬吗?”
苏欢满眼猩红,近乎癫狂。
李如卉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壮着胆子试探:“就算知道了,少爷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
“她凭什么!他们两个人都离婚了,她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司呈。”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她这次不是特意来看老爷的,而是有意想和少爷复合,苏小姐你可要为自己打算啊。”
“什么?”苏欢气得牙痒痒。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来者不善,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如卉见她反应这么大,继续阴阳怪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倒是服侍谁都一样,但是你苏小姐就不一样了,你真的舍得将少爷拱手让人吗?”
“不可能,绝对不行!”
她为了呆在凌司呈的身边吃了这么多苦,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当初苏父母以为自己女儿已经跨入凌家大门了。
哪里想到,她在凌家竟是佣人一般的存在,自觉脸上无光。
她还不愿意回家去,俩老已经气得和她断绝关系了。
如果放弃,此刻灰溜溜地回家,她真的就成了整个西海市的笑柄了。
苏欢眼里露出毒蝎子一般的狠色。
我得不到的,其他女人也别想得到。
病房里。
凌司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将戒指乖巧地递到柳禾的面前。
柳禾看到刚才那个姓苏的女人走远了,这才显露出一丝该有的情感。
她冷冷地看一眼他,不说话,径直去旁边陪凌德权说话。
凌德权也很无奈苏欢这个事情,自从这个女人来到凌家以后,感到事事不顺。
“禾儿,你别多想,当初是这位姓苏的小姐救过凌司呈,所以才让她住到家里来的,但是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柳禾清颜欢笑。“没事,我没有多想什么,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言外之意,她没有一点想要跟凌司呈和好的想法。
几番寒暄之后,了解到老爷子的病情现在很稳定,她也就放下心来。
凌昭昭这时候把炖好的鸡汤提来,看到人都在,开心地提议:“哥哥嫂嫂,你们出去逛逛街吧,这里有我陪着爸就行了。”
她想给两个人创造独处的机会,增进增进感情。
柳禾正愁找不到什么借口离开这个地方,她附和道:“好啊,好久没有回来了,我也正想到处转转呢。”
凌司呈立即殷勤地牵起她的手,不能错过这个表现的大好机会。
“走吧,我最近新开了一家商场,里面的商店很多都是女生喜欢的,我带你去看看啊。”
柳禾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礼貌地和凌德权道别:“伯父,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凌德权点点头,满脸不舍地望向他们。
他们两个人明明那么相配,为何却分居两地,不能好好在一起。
两人走后,凌德权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昭昭不解地问:“爸,你怎么了,柳禾回来了你不开心吗?他俩现在培养感情去了,你很有可能就要抱孙子了。”
“我当然开心禾儿回来,只是,他们不像是要和好的样子。”
凌德权看得出柳禾的微表情,如果两人和好了绝对不可能是这种状态。
只怕是,这一从医院出去,两人又要分开了。
一出病房,柳禾就急匆匆地暴走,想要甩掉跟在身后的凌司呈。
他大跨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满脸焦急,“你为什么走那么快,你在生气吗?”
“没有,我想快点回家了,小泡芙还在等我呢。”
“不是说好我陪你在这里逛逛吗?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柳禾没有耐心了,狠心推掉他的手,疾言厉声:“你凭什么跟我一起回去?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我已经来看过凌伯父了,既然他安然无事,以后你都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在生气,我可以解释的,这枚戒指真的是买给你的。”
凌司呈讨好地拿出戒指,想要戴到她的手上。
她嫌恶地将戒指扔到地上,“别的女人戴过了,你竟然还想拿给我,你当我是叫花子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重新给你买个新的,你不要生气了。”
他脸上弥漫着焦虑害怕的情绪,他真的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柳禾冷哼一声,眼神满是不屑,“不关新不新的事,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不喜欢,甚至有点恶心。”
闻言,他浑身僵住了,虽然知道她在讲气话,内心还是止不住的酸涩。
“别这么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觉得我在生气你和另一个女人有关系?我对这些事情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我只觉得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当初,缪文柬的出现给她的痛,还不及这个姓苏的十分之一。
所以,这点打击算什么。
“是我的错,从始至终,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
男人眼光炙热坦诚,如湖水一般清澈见底,让人稍不注意便会溺进去。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柳禾怕迷失在这种甜言蜜语里,连忙将目光移开。
半晌,她咬牙狠心地说道:“晚了,我已经爱上唐书言了,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说罢,她招手拦下一辆网约车,绝尘而去。
凌司呈一个人呆立在原地,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
那碎掉的东西里渗出一股苦涩难忍的液体,在心里久久回荡。
他受不了,想把这种苦涩之感吐掉,却只能生生地咽进去。
听到她亲口说出爱上别的男人,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