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凌司呈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已经被他吓跑了。
他修长的指关节不停敲击着桌面,一下两下...心里越来越焦躁不安。
柳禾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倔强?
但是刚刚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明明知道她是在赌气还是故意晾着她。
他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先低头,好好跟她谈一下心,再解释一下今晚的事情。
没办法,自己的老婆自己哄。
他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一抹妖艳的倩影从门外闪进来。
靳小纭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媚眼如丝,嬉笑着坐到他身边。
凌司呈停下拨打号码的手,他不想被柳禾听见有别的女人的声音,不然这小妮子又要误会了。
“凌总,你也在这里呀,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她微微俯身,故意露出自己傲人的事业线。
凌司呈斜楞她一眼,满脸嫌恶,这样的庸脂俗粉他实在见得太多了,完全不感兴趣。
“出去,我不想被人打扰。”
靳小纭见他态度如此冰冷,倒也不意外,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以这副模样示人的,除了他夫人。
她厚起脸皮,端起桌子上的另一杯酒,再将自己手里的红酒递给他。
“凌总,我陪你喝一杯吧?就喝一杯,我就走了,给人家一个面子嘛。”
凌司呈凝视着她手里的这杯红酒,嘴角挂上阴鸷的笑,伸出手使劲推开。
她被这力道推到桌子跟前,手没拿稳,红酒洒了一地。
她委屈地蹙起眉头,矫揉造作,“凌总,怎么了?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杯红酒里面加了药吧?”凌司呈嗤之以鼻,这些小明星的把戏他见得太多了,每一个的演技都是那么拙劣。
靳小纭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都被他识破了,不愧是常年叱咤商场的男人。
她连连摇头,语气诚恳:“没有,凌总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种人!”
凌司呈懒得听这些戏子的鬼话,声色俱厉:“滚出去!”
“凌总...”
“难道你也想被扒掉一层皮吗?”
靳小纭看到他眼里溢出的血色,心尖颤抖,连忙起身跑出去。
此刻,她还是真有点羡慕凌夫人了,一个如此阴晴不定又腹黑的男人,竟然能对她展现出全部的温柔,这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偏爱。
凌司呈心情已经烦躁到极点,这些女人每天都像一群蜜蜂一样围在他身边嗡嗡作响,简直烦不胜烦。
可为什么他心里最在意的女人却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向。
是因为他以前对她太差劲了造成的吗?他现在想好好补偿却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他沮丧地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双眼涣散迷蒙,脑海里满是她的影子。
忽然,他的身体里燃起一股莫名的欲火,燥热不堪,似乎急切地想要蚕食掉他的意识。
他冲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并没什么效果。
看来,还是被刚才那个女人暗算到了,她并没有将药下在红酒里面,而是声东击西,趁乱把药丢到这个杯子里了。
这个药力太猛了,令他的额头上冒出层层细汗,呼吸急促。
靳小纭并未走远,她趴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凌司呈去卫生间洗脸的声音,她就知道药效发作了。
她走进去,将身子紧紧贴到他的腰间,吐气如兰:“凌总,你是不舒服了吗?我扶你去休息吧。”
凌司呈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狠狠推开她,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去。
他不想这样放任自己,不然柳禾知道了,又要生气了,有可能是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
靳小纭眼神里闪过几丝惊讶,这个药她给很多导演都用过,几乎每一次用,他们对她都是欲罢不能的。
她今晚下的药还加大了药量,凌司呈居然还能坐怀不乱,这得需要多大的意念才能支撑住。
靳小纭不甘心地跟在他身后,她今天已经买通好了狗仔,不得逞实在是太可惜了。
凌司呈坐电梯来到楼上的总统套房门口,刷卡,门打开一条缝。
靳小纭看好时期,直接扑到他的怀里。
凌司呈感觉到有一具温软的女人身体贴过来,猝不及防,他燃烧的身体似乎得到了一点缓解。
两人纠缠着走进房间里,门缓缓关上...
清晨,万籁寂静,晨风微微吹拂。
柳禾在病床上睡得并不好,腰酸背痛。
她拿起手机,一片安静,凌司呈根本没有找过她。
应该是美人在怀,根本没空搭理她吧。
一则八卦新闻弹出来,标题是【凌司呈夜召新晋小花靳小纭一同入住酒店,疑是恋情实锤】
模糊的照片上,是凌司呈和靳小纭在酒店房门口拥抱的画面。
这刺眼消息映入眼帘的瞬间,柳禾的头像挨了重重一棒,一片空白茫然。
而后回过神来,心脏仿佛被一万根针同时扎进去,疼痛万分。
原来,凌司呈昨晚真的和别的女人共度春宵,而这个女的还不是刘婉莹。
柳禾深知他身边围着的女人多不胜数,但是,这个更换速度太快了。
快到她还没从缪文柬的悲伤中走出来,就要去伤心另外几个女人的位置。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每天心里惴惴不安,没有安全感,失去自我。
唐书言做完手术出来,洗干净了手,端着早餐来到她的床前。
“你昨天是不是都没怎么吃东西,你能饿,孩子可饿不得,来,把这个包子吃了。”
他用筷子夹起一只包子,细心地吹凉以后放到她嘴边。
她失神地摇头,脸上血色尽失,“我不想,你能帮我预约人流手术吗?”
唐书言微微一怔,其实他刚才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谈论今日刚发出去的八卦新闻吗,是关于凌司呈和女明星的花边绯闻。
他知道她此刻心灰意冷,试探着问:“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昨晚说的可以帮你一起照顾,是真心话。”
“谢谢你,唐医生,你不用劝我了。”
她苦涩一笑,看向自己的小腹,这个小生命流淌着凌司呈和她的血液,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这条联系斩断以后,她才能心无旁骛地走。
唐书言见她心意已决,只好点头:“那我去帮你预约下午的手术。”
“那麻烦你了。”她勉强挤出一丝感激的笑,将头埋在膝盖里,茫然无措。
她真的好累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