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祁修豫的心理,左景殊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也应该给皇上五六百万两?”
祁修豫没说话,他就是这个意思。
左景殊解释道:“祁修豫,换位考虑一下,如果你是皇上,有臣子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六百万两,你会怎么想?”
臣子拿出这么多钱,这应该算是捐款。
那就是说,这臣子家里还有至少是这个数目的几倍那么多钱。
上干万两或几干万两,如果他再有些粮食,人手,那对皇家,不,对皇上来说,绝对是个大威胁。
皇上会允许这样危险的臣子存在吗?
怎么可能,恐怕皇上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吧。
不想方设法除掉他,怎么能安心。
看祁修豫不说话了,左景殊笑了:
“祁修豫,那你知道把钱给皇上的时候,你要怎么和皇上说吗?”
“怎么说?”
“你就这么说……”
当天晚上,祁修豫去了皇宫,在静心殿见到了皇兄祁修致。
兄弟俩闲聊了一会儿,祁修豫就把话题转到左景殊的捐款上:
“皇兄,这是我和小景去南方弄回来的钱。
本来小景准备拿出三百万两,是我让他拿出二百二十万两的。”
祁修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啥也没说。
“小景是准备拿出三百万两,她自己留下一百多万两。
可我觉得,明年我们就要大婚了,她一个女人家,再做那些……,咳咳,有些不太妥当,尤其她还是咱们皇家的媳妇。
不是有句话叫‘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你说,万一她叫人家逮住了,虽然说,她光顾的人家不是贪官,就是酷吏或土豪劣绅。
可到底还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好像咱们皇家养不起媳妇似的。
我就和她说,以后不许再干这种事情了,想花钱我有。
哪怕是她用我的钱养她们左家一大家子,我喜欢她我也认了。
只是这事儿,绝对不让她再干了。
我就做主,给皇兄送来二百二十万两,给她留下二百万两。
皇兄别嫌少,等秋天粮食下来了,我让她再多拿些粮食出来。
今年京城一带大旱,今明两年怕是要缺粮。”
祁修豫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祁修致的表情。
虽然祁修致掩饰得极好,可作为亲兄弟,祁修豫还是看出了细微的变化。
皇上一开始是有些不高兴,后来慢慢就心平气和了。
看来按小景教的这么说,真是做对了。
“皇兄,百姓们抢水的事,以后恐怕还会有。
这天越来越热,地里就越缺水,抢水事件可能会更严重。
京城里现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派详和景象,也不用那么多驻军守护。
皇兄可多多派出驻军,叫他们协助各衙门的衙役,重压那些仗势强抢或捣乱的人。
产生的费用,我们可以出一些,”
祁修致笑了,不管咋说,哪怕这小两口贪了些钱财呢,但是他们的心里,还是装着皇家,装着他这个皇兄的。
“豫儿,我知道怎么做了。”
祁修豫看到大殿里,就祁修致和大太监方忠在。
他悄悄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五六个黄色的小果子,还有几颗红红的更小的果子:
“皇兄,前几天我们出去弄到的,可好吃了。
这个红的更好,你批奏折的时候,有些困了就吃一颗,保证马上就精神了。
皇兄,我们一共也没得多少。”
切,左景殊空间里一大盆呢,红果子也有一小盆。
小景可是说了,物以稀为贵。
不是他们舍不得,只是一拿些好东西送来,宫里就闹腾。
只给我皇兄自己吃,让你们味儿都闻不到,还闹腾个屁!
祁修致一看祁修豫这副小心的样子,立即拿出手帕,拿个小黄果子擦了擦,咬了一口。
嗯,好吃,满嘴甘甜多汁,还没渣,他把剩下的都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皇兄,我走了,我还要回去哄小景呢。
她还在生气呢,我答应她,过几天没事了,陪她出去玩儿。”
祁修致心情极好:“去吧去吧。”
本来他还想问问,弄这么多钱财,那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看祁修豫着急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反正他们很忠心,也很尊敬他这个皇兄,这就够了。
祁修豫走到方忠身边的时候,掏出一个黄果一个红果给他:
“别乱说话啊。”
方忠笑了,心里明镜儿似的:
“老奴谢谢王爷赏!”
祁修豫走了,祁修致笑了:
“他对你倒是好。”
方忠恭敬地回答:
“王爷经常嘱咐老奴,要好好服侍皇上。
老奴如果哪里不太舒服了,王爷都很关心,就怕老奴倒下了,皇上身边没有个妥当人。老奴这是跟皇上沾光了。”
祁修致暗暗点头,别的不说,豫儿和那丫头在一起,这人情世故的懂了不少。
祁修豫回到左景殊家,还不到半夜呢。
“祁修豫,我今天拿出去二百多万两,你说,咱们到哪里去弄回来呢?”
祁修豫故意说道:“不去不行吗?”
“不行。”
“好吧,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