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瑜努力辩解道:
“我那个姐妹,人真的不错,表哥纳谁不是纳。”
左景殊嗤笑一声:“话是没错,祁修豫纳谁都一样。
不过,就是这个不能纳。
一,你把你这姐妹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其实,她各方面条件肯定都不如你,对吧?
如果她哪儿哪儿都比你好,她抢了你的风头怎么办?
二,你这姐妹性子怎么样先不说,不过,保证是完全听你的。
如果她不听你的,你怎么会把她弄进王府来,给自己树一个敌人,你又不傻。
所以说,你这是给祁修豫纳侧妃吗?我看你就是给自己找了个帮手和跟班。
你大老远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捞好处,还说什么‘一起服侍表哥’。
切,你是不是以为,祁修豫很傻,看不出你的目的?”
周冬瑜听了左景殊的话,立即看向祁修豫,只见祁修豫冷冷地瞪着她。
她有些慌了,表哥不是不太在意这些吗?
如果表哥因为这件事情对她有了成见,那可大大不妙啊。
“表哥,要不,你先见见人吧?”
周冬瑜心想,没准见了人,表哥就把人留下来了。
左景殊笑了:“行,你现在就回去叫人吧。
不过,你听好了。有句话叫‘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祁修豫堂堂亲王之尊,想要纳侧妃,自然得是最好的。
纳了你,还是看在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上。
如果你说的这什么‘好姐妹’,没有十分颜色,比你强百倍,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省得白白浪费功夫。”
周冬瑜一向很自信,也很自负,左景殊的话对她打击很大。
表哥纳了她,看的是姨母的面子?那她算什么?她对表哥的一片痴心又算什么?
她感觉很委屈,她看向祁修豫,可怜兮兮地叫道:
“表哥!”
祁修豫只是扫了她一眼:
“小景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
周冬瑜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景殊进一步贬低她:
“你在谋划什么的时候,得先想想,你是不是能得逞。
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把别人当成傻瓜。
告诉你,祁修豫很聪明的,你这些小手段,我都能看得明白,他会不清楚?蠢货!”
左景殊说完,继续吃果子。
祁修豫接了一句:“你怎么竟说大实话呢?”
周冬瑜:错了,真的错了。
她优雅地站了起来,向祁修豫行礼:
“表哥,今天的话当我没说,冬瑜告辞了。”
这种事儿她干吗和表哥说,等自己过门后,直接把人弄进府里,以后想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祁修豫哼了声:“嗯,去吧。”
周冬瑜又看了左景殊一眼,小子,我记住你了。
周冬瑜走了。
祁修豫笑了。
左景殊瞪着他:“又叫我帮你赶人。”
祁修豫收敛了笑容:
“小景,周家一直很支持我皇兄,我母后对周家也是另眼相看。
我赶她,如果我说得话太难听,她告诉我母后,依我母后的性子,她会直接叫我把人纳了。那不是更麻烦?”
祁修豫站了起来:“走,今天天气不错,没风,也不是太冷,咱俩去阴阳湖滑冰去。”
左景殊眼睛一亮,她也想去滑冰:
“走。”
……
天刚刚黑下来,郭陵拿着两个黑面饼子回来了。
郭母一见,立即把饭菜收拾上来:
“陵儿,快洗洗过来吃饭,一会儿就凉了。”
“好的,娘。”
郭陵是私塾的学生,在房场赚外快。
他洗漱好开始吃饭,吃到一半,他表哥宋元久来了。
郭陵高兴地站了起来:
“表哥,我不是说了嘛,我自己去取就行,不用你每次给我送。
你家离我家那么远,很辛苦的。”
宋元久笑了:“咱们哥俩就别这么客气了。我知道,你刚刚干活回来,更辛苦。”
郭陵给表哥搬了个凳子:
“表哥,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干活赚钱,出点力是应该的。
我在这里干活,接触的人很多,能学到很多学堂上接触不到的知识。还有……”
郭陵拿出圆珠笔,向表哥介绍说:
“表哥,你看,这是我记帐时用的笔。”
宋元久把圆珠笔拿在手里:
“陵儿,你说,这是……笔?”
郭陵笑了:“我就知道表哥没见过。”
他取来一张纸,拿过圆珠笔,拽下笔帽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表哥,你看。”
宋元久一看,惊呆了:
“天啊,这笔这么细,写的字这么小。”
郭陵笑了:“表哥,这个叫圆珠笔,是房场管事的发给我们的,一人一支。”
“你们这些私塾的学生,都有?”
“表哥,是记帐的都有。”
宋元久很羡慕地说道:
“可惜,我家离这里太远了,要不,我也来干活。”
“表哥,我们管事的说,活干完了,这笔就归我们了。”
“真的?那太好了。用这个抄笔记,节省纸张不说,还不用一直磨墨,洗毛笔。”
“表哥,正好你来了,这笔你拿回去用一天吧,明天我有事,已经请假了。
你坐在后排,比较冷,你不是说,你的墨水,经常结冰吗?
你还要帮我抄这么多笔记,这个也借你用一天。”
郭陵说道,拿出一副柔软的无指手套:
“这个就是写字的时候戴的,手就不会冻僵。”
宋元久立即把手套戴上,拿起笔来试了试,惊喜道:
“真的啊,戴上这个,不影响写字。那我……就拿回去用一天,我一定多帮你抄一些笔记。”
郭陵笑了:“谢谢表哥。”
表哥在皇家书院读书,他们的先生讲课真的很有水平。
他拜托表哥帮他抄一份笔记,表哥能多温习一遍讲课内容,他也有笔记可以学习了。
表哥每次都是把笔记抄得很清楚,当天下学后就给他送过来。
表哥对他很好,可表哥家也不富裕,在学院讲堂里只能坐在后排,特别冷。
可以想像,表哥为了帮他抄这些笔记,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冻。
他决定,这活儿结束了,就把这笔和手套,送给表哥。
再用工钱,给表哥买一刀好点儿的宣纸。
表哥给自己抄笔记,搭了不少宣纸呢。
第二天,宋元久去书院的时候,就把圆珠笔和无指手套带到了书院。
他哪里知道,他刚一拿出来使用,就被书院院长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