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想跟着到户部长长见识,也怕项深被人糊弄了:
“舅舅,我和你一起去。”
项深理解外甥女的意思,心里感激外甥女对自己的关心:
“好,一起去。”
来到户部,项深在值班的小吏那里,打了个照面,说自己要检查一下粮仓。
然后,甥舅二人就一起进了户部的粮库。
大熙户部的粮库,一共有十二个大粮仓,左景殊跟着项深,从前边一个一个往后看。
已经看了八个粮仓,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桃桃,于丁虽然官职不大,可他家里是真的有钱。
我想,他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监守自盗,把官粮偷出去,就为了弄些小钱。”
左景殊没说话,继续往后看。
又看了两个,仓里也满满的,项深还顺便检查了一下防水措施是不是做得很到位。
“桃桃啊,咱们……”还看吗?
项深刚要劝左景殊,要不就回去吧。
因为这最后两个官仓,都在最里边的角落里,距离大门非常远。
如果是他,要偷粮食的话,也不会对这两个仓下手。
“舅舅,快来看。”
项深正想着呢,听到左景殊的叫声,他立即走了过去。
只见左景殊站在高高的云梯上面,正对他招手呢。
左景殊下了云梯:“舅舅,你上去看看吧。”
项深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他慢慢爬上了云梯,向粮仓里看去。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粮仓是满的还是空的,他还是能看得清的。
这个粮仓的粮食,至少少了三分之一。
另一个粮仓,少了有二分之一。
项深喃喃自语:“干吗要偷这两个粮仓啊?”
“自然是方便啊。”
“离大门那么远,哪里方便了?”
左景殊笑了:“距离后墙近啊。”
“后墙?”
项深立即看向后墙,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啊。
“舅舅,你看这里。”
项深看向左景殊指着的地方,这里的颜色比别处的颜色深那么一点点。
项深满腹狐疑,这又能说明啥问题啊?
左景殊给他解释:“舅舅,你回想一下,今年,你们这个后墙,是不是重新砌过?”
项深一下子想起来了,有一次,于丁汇报说,粮库后墙塌了,想支点银子重新砌一下。
记得当时他还夸了于丁几句,说他工作细心,然后给拨了银子修后墙。
“舅舅,这个后墙是用石头砌的,然后抹上泥,把缝隙填上。
这里的泥颜色深些,应该是砌墙的时候抹的。”
项深想到这个后墙外边,就是一条大路,直接通向官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记得很清楚,于丁说,既然砌一次,那就砌得结实点,可能工期要长些。
他还鼓励于丁,好好砌墙,其他工作他会派别人帮于丁干的。
那次砌后墙,好像砌了八天。
哈哈,八天,多少粮食运不走啊。
项深神不守舍地跟着左景殊回了家。
“桃桃啊,咱们也不能因为于丁砌了后墙,就说粮食是他偷的吧?”
“那是啊,如果你说是他偷的,我相信,他保证有一百八十个理由为他自己开脱。
弄不好,还要说你嫉贤妒能,诬蔑下属。说偷盗粮食的是你,你是‘贼喊捉贼’。”
项深慢慢坐了下来:
“这事有些棘手,需要收集证据,没证据说啥都是空谈。”
左景殊笑了:“舅舅,没事儿。只不过,以后你要小心这个人。”
项深急了,怎么会没事呢,丢了那么多粮食,上头早晚会知道的。
“桃桃啊,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我们户部的粮食,都是有特殊用途的。
比如运到边关作军粮,比如送到灾区做救济粮。
到时候拿不出粮食来,耽误了大事,皇上生气了,那是会砍头的!”
左景殊安慰项深:“舅舅,你放心,我会偷偷把粮仓里缺的粮食补上的。
你就当作不知道,和于丁还像以前那样相处。
不过,你一定要找个借口,把他调到别的地方,不能再让他继续管粮仓了。
我和祁修豫说一声,让他派人调察于家和于家的商队。
如果发现了问题,他自然会处理的。”
项深想了想:“嘉亲王插手的话,应该好办多了。只是,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你们虽然是未婚夫妻,有些事情咱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分,知道吗?”
“我知道了舅舅。”
于丁,唉,项深感叹,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于家居然做这种事。
假如今天桃桃不给他提醒,用粮的时候才发现粮食丢了。
就算皇上相信不是他偷的,他这个户部尚书也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这可是失职啊。
左景殊从项家出来,就去找祁修豫,把于丁的情况告诉他。
祁修豫握紧拳头,思考了一会儿,过来拍着左景殊的肩膀:
“这事儿交给我,你该干吗就干吗去吧。放心。”
事关项深,祁修豫知道左景殊很在意这个舅舅的,他郑重承诺,会办好这件事,不会让项深受到一丁点儿的连累。
“祁修豫,我空间里有很多的金银珠宝,你帮我换成钱,我想做点利国利民的事。”
祁修豫笑了:“你还要做啥?”
“到时候你拿出一半的钱献给皇上,就说是咱俩一起献的,记住,一定要说是咱俩的。
这样说,以后咱俩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皇上会看在钱的份儿上,网开一面的。
你再向皇上提个建议,说是可以用这钱,鼓励农民开荒种地。
至于具体怎么做,肯定会有专人做出计划的,咱们就不掺和了。”
祁修豫问:“如果我皇兄不想开地呢?”
“反正钱给他了,不开地损失的是他,就不关咱们的事儿了。”
祁修豫笑了:“好,听你的。”
左景殊:“你找个仓库,我把金银珠宝放出来,其他的,就辛苦你了。”
祁修豫可怜巴巴地看着左景殊:
“我这么辛苦,你是不是应该做点好吃的犒劳我一下?”
左景殊像撸奔雷似的,把祁修豫好顿撸。
看祁修豫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左景殊心说,以后就把他当奔雷撸吧。
“祁修豫,说吧,你想吃啥?我给你做。”
祁修豫也没客气,点了一长串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明天吧,我做好了就来找你。”
她想奔雷了,想到山上看奔雷,顺便把仲术给她的东西收起来。
喜欢的留着,普通的就一起拿出来,换钱好了。
左景殊骑马直奔山上。
来到山洞,奔雷一家四口都在。
俩虎娃亲热地靠过来,左景殊一顿猛撸,然后拿些很多肉给它们吃。
又丢了一大块肉给闪电,这才给奔雷拿出两坛酒来。
奔雷喝了一点,然后把酒坛藏起来,留着慢慢喝。
左景殊不禁感觉好笑,虎的嗅觉很灵敏,它藏起来,闪电和虎娃就找不到了吗?
“哎呀!”
奔雷被左景殊突然发出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
吼!--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