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数字
“能在我毫无察觉的前提下,潜入我的公寓内……”
这样的能力已经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不,是人类做不到的程度。
余泽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两个字,忽地开口:“是未来的我?你在看着我对吗?”
很离奇,很古怪,令人难以置信。
他居然想到了,做出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只不过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未来某一刻的自己?
自己与自己一本正经地对话,在现实中就像多重人格的精神病人,而站在这里的余泽,精神很正常,他不认为自身的精神在某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确实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有回应。
余泽继续凝视这张纸上的数字以及名字,倘若是未来的自己在与他对话,那么为什么,只留下一长串的数字与名字之后,并无其它的动作?充当谜语人吗?
他马上回味过来,不是充当谜语人,而是故意为之。
通过记忆回溯时间,试图在时间的长河上改变历史,其它危害还不知道,可有一点是目前所知的危害,这似乎会对回溯者产生精神方面的重创。
越是深入的交流和记忆画面干涉,记忆空间崩溃得速度会更快,倘若记忆空间彻底崩溃,那样会有什么结果很难说,至少不会是什么乐观的局面。
如若是未来的自己,通过回溯记忆回到现在这一刻,那么未来的自己所能做的,极为有限,过多的干涉和交流,相当于一种自残的行为。
“但也不至于这么点文字吧。”
余泽想起自己干涉李唯美的记忆,与其交流时,倒也没夸张到简洁如此。
为什么不多留几个字说明白……
除了一种可能,干涉和回溯记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余泽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情绪。
未来的自己,需要基于什么样的危急情况,才会在明知有危害的情况下,回溯自身记忆穿梭时空且进行干涉与交流呢?
不得而知,这张纸上的情报太少了。
“这串数字,很像是手机号?”
余泽数了下,确定与手机号数目相同。
他掏出手机,准备试试拨打这个很像是手机号码的数字,不过在解锁手机,进入拨号界面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放下了手机。
虽说官方没有明确说过,他也没问过,他的手机是否被监听了?
出于对他的尊重,也许没有那么做。
但也有理由可以这么做,只需要一点,保护余泽他的信息安全。
余泽想了想,拉开阳台玻璃门走了出去,身体离地而起,缓缓升空,迅速升到了数百米的空中。
保护余泽安全的廖牧他们,估计都没下意识想过,余泽会以飞行的方法脱离他们的保护,独自离去,很快,他就离开了人才公寓小区,前行了数公里之后,才在公园的厕所旁落地。
余泽选择这儿,是因为厕所旁边没有监控,刚好落地很安全。
除此之外,他要在这里找一件东西。
现代社会,自从手机号码实名制以后,普通人想要避开实名制使用新的号码,基本不可能了。余泽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新的号码来用,求助廖牧,那还不如直接用自己的手机。
倒还有一个办法,使用座机。
虽说座机几乎绝迹了,然而在某些地方,座机依旧存在,就比如公园执勤岗亭内,就有座机还在使用。
原则上,这种公园的执勤岗亭需要人24小时候守着,实际上,到了晚上20点以后,岗亭内就没人了。
<div class="contentadv">此时深夜时分,行人都没踪影,岗亭大门紧紧锁着,灯光熄灭,毫无动静,余泽望了眼岗亭上方的监控头,顿时,监控头的电缆被断开停机。
上锁了的大门也简单,以前余泽面对这种看不到门后的情况,也无可奈何,如今意念波横扫穿过大门,瞬间洞悉了门锁结构,再动用意念致动,轻轻从门后打开了大门。
他走入进去,全程不用双手,只是眼神微动之处,放在桌面的座机便开始了拨号,所拨打的号码正是A4白纸上的数字。
“嘟嘟……”
也就几秒钟,对面就有人接听了。
“喂?”
对面主动问候,声音很低沉。
余泽沉默片刻,说道:“我姓余。”
其余的话,一个字也不多说。
大半夜的,一个陌生来电,然后开口只说自己姓余,随之闭口沉默,若对面是个无关人士,只怕莫名其妙或者破口大骂了。
可对面,居然是低沉的声音,立刻转变为惊喜。
“是余泽,余先生吗?”
“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我就在XX公园的停车场,需要我到什么地方接您吗?”
对面的声音惊喜而又恭敬,一口就道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余泽眯起了双眼,这人竟然就在这座公园的停车场?相当于距离他不到百多米!
按捺下内心的奇异感,余泽说出了个地方,让他过去。
随之挂断电话,余泽这才离开岗亭,离地向目的地飞去。
那儿是还在建设范围内,有许多断头路,监控还没搭建到那儿去,夜晚更是鬼影也见不到一个,余泽几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而直到十几分钟后,才看到了一辆车驶入这条断头路。
车子是一辆很低调的比亚迪汉轿车,在断头路处停下后,有一个人打开车门下了车,没开灯,东张西望什么也看不清楚。
尽管什么都看不清,那人却喊道:“余先生,您在吗?”
“不用太大声,我听得见。”
余泽悄然在他身后屹立,那人吓了跳,回头深吸口气:“是余先生?”
“是我,你认识我?”
“不,我这之前从没见过余先生……余先生,具体的话请上车再说吧。”
那人拉开后面的车门,恭敬地让余泽先上车。
余泽也没客气,坐上了车。
等那人一起坐上车,车内打开灯光,他的真实面目就此映入余泽的眼帘。
约莫四十几岁的年龄,打扮得很得体,原本长相应该是较好的那一类,可长得像蛾子似的眉毛压在眉心正中,就不免破坏了这份观感,与其对视久了,就有一种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