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而更糟糕了
可实际相处之中,杨蜜儿一点也没客气的意思,都不知道是先前气坏了,还是其它缘故。
“好了,我也不方便在你这多留,”余泽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除非你想留我在这里吃晚饭。”
“不可能,我还有工作要忙。”
杨蜜儿没好气地道:“等明晚录制完节目,我就要回横店继续拍戏。”
“那明晚的达人秀晋级,还要请杨小姐手下留情哦。”
“呵呵,”杨蜜儿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会轻松让你晋级?”
“这么快就翻脸了?”
余泽也无所谓的表情:“杨小姐,你也不想看到郑小姐出事吧?”
“你威胁我?”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瑶姐,以后不用提他,我可以给节目组说,因为个人原因我退出达人秀。”
无法理解,无法想象。
她加倍努力证明自己,走到了现如今的地位,几近站在了娱乐圈经纪人最高的位置,拥有了一般经纪人难以想象的人脉和股份。
郑瑶平静不似作假,她按住自己的胸口:“我不否认,我对他还是有点害怕,但你明白吗?这种害怕和先前那种害怕不同,我不是害怕他对我不利,而是一种……”
她不服气自己是女儿身,她不服气出生时候的家庭状况。
她再回来时,已经晚上22点了。
郑瑶打断她的话,眼皮耸拉着,手臂微微一颤:“那个人呢?”
但现在,郑瑶的眼神没了以往的咄咄逼人,也并非先前抑郁时的恐惧和躲闪,以及虚假的温柔,有的只剩下了平静。
“没什么好害怕的。”
<div class="contentadv">郑瑶像是在倾听什么,她的眼神飘过了杨蜜儿的肩后,让杨蜜儿误以为自己身后有人。
发生在1973年的斯德哥尔摩市内的抢劫案,引发了社会科学家的兴趣,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认为人类精神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就像人质遇上了一个杀手,杀手随时可以摘取人质的性命,这样威胁生命的恐惧让人质连睡着了都做噩梦,可这时候,倘若杀手对人质展现仁慈的一面,哪怕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仁慈,也会转化为一种感激和崇拜。
那个余泽,到底会什么魔法?让一个人性格产生了这般巨大的变化?
用成语来说,就是受宠若惊!
郑瑶抿着嘴,轻飘飘地说。
杨蜜儿手腕一疼,郑瑶突然抬起头,直视她的目光炯炯有神,“你不用退出达人秀。”
杨蜜儿赶紧坐在她身边,抓住她冰冷的双手,担忧道:“瑶姐,你没事吧?”
她以前喜欢和杨蜜儿念叨,如果她生下来是个男儿,绝不会是现在这模样,她肯定会爬到一个更高的位置,比所有人都高。
没有说名字,可杨蜜儿一下就明白郑瑶在问谁。
郑瑶会以直视,眼神淡定,毫无躲闪,与以前一样……不一样,以前的郑瑶,她的眼神咄咄逼人,有着一种强悍的气势,唯有面对那些娱乐圈的大佬,以及政商界的大佬时,她才会收起那种眼神,变得平和。然则杨蜜儿内心清楚,郑瑶收敛的眼神不代表她内心收敛了,她只是不想得罪惹不起的人,可内心并不是真的服气。
杨蜜儿担心郑瑶又胡思乱想,连忙喊道:“瑶姐,我回来了。”
她大脑也不由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家伙就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她吗?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思维又是如何运转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正常人不该努力讨好自己吗?
她在原地想了好久,见两个保姆站在远处瞧她,她才挥手示意保姆过来,嘱咐照看好郑瑶,这才离开去工作。
她之前结婚的时候,在东海买了一套房子,后来离婚后卖掉了,随之只要在东海,她就暂住郑瑶家里。
杨蜜儿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拧着眉,以几乎凝视的认真,端详面前的郑瑶,好似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异样。
“你没事当然最好,可是你这几天……”
“没什么好害怕的,”郑瑶仿佛在对自己心理暗示,又像是在告诉杨蜜儿,“我不害怕,我需要更了解他。”
这也太奇怪了?
平时每天给你十个巴掌,忽然有一天,只给了你九个巴掌,挨巴掌的人便会受宠若惊,对打巴掌的人生出感激涕零的冲动。
她的声音晕晕的,有一点像从天边飘来的感觉:“是一种见到了不属于我们,不属于我们人类的强大,那种想靠近,又担心’灼伤‘的害怕,就像‘火’一样,对原始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又害怕它的强大,又想不断靠近……”
“我没事。”
杨蜜儿呆呆望着郑瑶,觉得人都懵了,怎么郑瑶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了?
好像,就好像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
郑瑶转过头看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No,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劝你少熬夜,我肉眼又没滤镜,你皮肤状态靠近了看真的很糟糕。”
难道他真有特异功能?
“唯有深入了解一个人,才能克服对一个人的恐惧。”
别墅灯火通明,一个保姆没在,一个保姆守候在远处,唯有郑瑶单独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怔着,不知在想什么。
她心中一凛,一个词从她脑海内蹦出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郑瑶的精神状态,不仅没有因为余泽的到来安慰而好转,反而更糟糕了……
“可是……”
“什么?”
用俗语来说,则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
余泽拜了个拜,告辞了。
“没什么好害怕的。”郑瑶说是不害怕,可却紧紧抓着杨蜜儿的手腕,这几日的心理不安和抑郁,让这位都市丽人面容都催老了许多,让杨蜜儿看得心疼不已,虽说郑瑶年龄比她大了仅十岁,可是皮肤状态比她好多了,完全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如今却黯淡无光。
她的脸上,露出了奇妙的迷惑,不解,以及颤抖似的兴奋。
“不用。”
杨蜜儿气得原地发抖,嘴里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个字:“余、余泽!你找死!”
“这几天来你总问我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
杨蜜儿脸一寒。
没有。
封建王朝便是利用了人类这种心理状态来驯化平民。
而人心思贱,反过来每天给十个馒头,哪天忽然只给了九个馒头,人不仅不会理解,反倒是仇恨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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