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方开还盯着庄上的女子看,就是那个巧妹,啧啧!盯得目不转睛的!”
“巧妹?不会吧……”苏越也有些懵了。
巧妹有一对有些外翻的鼻孔,大脸小眼,而且嘴巴也很大,号称是苏家庄第一丑。
“果然是蛮夷!”凤叔不屑的道。
苏越也有些诧异于那位‘木方开’的审美观,就说道:“难得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见他一见吧,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上次装作要愤而离开京城之后,木方开就备受煎熬。
谈判中断了,找谁都没用。你推我,我推你的,把那位正在躲皇帝的张大师创造出来的太极拳发挥到了极致。
想走吧,可当听说阿奇已经和龙朝谈妥了购买军械的数量,他不敢走。
走了回去他也活不成,正四面楚歌的女贞大汗绝壁会活剐了他。
所以当苏越看到瘦了一圈的木方开后,很平静的道:“贵使这是来告别吗?那我想大可不必,你应该去与那位给你出主意的人告别。”
“梦兰伯……”
噗通一声,木方开居然就跪下了。
就在苏越愕然的时候,木方开哀声道:“梦兰伯,上次小人是被人给骗了呀……”
干嚎了一阵后,看到苏越端着茶杯,仿佛手中拿着稀世珍宝般的出神,根本没反应。
木方开眨眨眼,苏越就叹道:“苏某身染沉疴,早就不问世事了,贵使找错了人,回吧!”
“梦兰伯……”木方开早就在京城中碰壁无数,苏越这里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如何敢走!
“送客!”
苏越把茶杯放下淡淡的道。
“请吧。”
凤叔早就觉得这货不是好人,居然能对巧妹生出色心来,肯定是别有用心。
“梦兰伯,您想要什么?您到底要什么?”
木方开声嘶力竭的问道。
走到门口的苏越止住脚步,就在木方开以为事情有转机时,他淡淡的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你卖了我,此时我卖你一回,可否?”
木方开傻傻的点头,苏越见状就伸出两根手指头:“加两成。”
一直等苏越不见了,木方开才幽幽清醒,他起身,拿出个小袋子递给凤叔:“梦兰伯这是实话吗?”
凤叔毫不犹豫的就接了过来,然后不屑的道:“你以为我家老爷是蛮夷吗?堂堂龙朝的梦兰伯,说出的话就是板上钉钉!”
木方开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觉得金银对于女贞来说只是无用的东西,只要龙朝关闭互市,那些金银就和废铁没啥区别。
至于牛羊,大不了今年就抢远一下,抢几个大部落就有了。
在出去的时候,这个木方开好像你想开了,突然诚恳的问道:“老管家,先前我看到的那个女子可有婚嫁?”
凤叔一听就愣住了,嘴角扯动着道:“你想干嘛?”
“她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木方开痴迷的道:“我想娶她,愿用五十匹马作为嫁妆。”
凤叔长叹一声,遗憾的闻着微风吹来的腥膻味,拒绝道:“本庄的女子不嫁外邦,这是我家老爷定下的规矩,你,死心吧!”
把木方开送走后,凤叔回去把袋子交给苏越,然后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和绮薇。
绮薇惋惜的道:“可惜了,如果是个我朝人,那我马上就替巧妹做主了。”
苏越随口道:“巧妹才十八岁,你们急个什么!”
“夫君,要不是巧妹在咱们庄上,早就被官媒给强行配个缺胳膊少腿的……嘶!”
绮薇的话止住了,因为苏越打开了小袋子。
宝石,一袋子的各色宝石。
此时光线甚好,熠熠生辉的宝石让张淑慧都忍不住轻嘶一声。
“夫君,还是交上去?”
虽然最近不大缺钱,可缺乏底蕴的苏家却少了这些可以传承的珠宝。
每个贪官的身后果然都有一个经不住诱惑的女人啊!
“咱不稀罕!”
苏越转身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中就多了个小木箱子。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绮薇接过木箱子,打开后,顿时就移不开眼睛了。
箱子里是用嫩黄色的绒布铺垫着,而就在这绒布的上面,静静的躺着十多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宝石不稀奇,可镶嵌在戒指后,那亮晶晶的东西才稀奇。
“少爷,这是......“宝石”吗?”
绮薇惊喜的问道。
苏越把那些宝石收起来,漫不经心的道:“对,就是宝石,到时候你分小蕊小玲儿几个。”
宝石在前世歷史早有记载,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到晋等朝代都有记录。
这东西最早好像是印度人搞出来的,说是什么天神掉落人间的种子。
而在欧洲,钻石还是稀罕物,至于把钻石戒指送给妻子,苏越是这个的世界第一个。
看到绮薇沉迷于那亮晶晶的东西,苏越把装着宝石的袋子交给凤叔。
“拿去换钱,今年冬天施粥。”
苏越觉得这宝石交上去也会变成赏赐,出现在那些贵妇人的头上、手指上,还不如把它换成金钱,做做善事。
凤叔接过袋子,有些惋惜,不过随即就觉得自家老爷是这般的品行高洁,此后当能名垂青史,心中就平衡了。
养病的日子很无聊,特别是王胖纸在乡试前被召回北平的情况下。
王胖纸本就不想参加秋闱,而他老爹在得知离王答应给他找官做之后,马上就把他召了回去。
老狐狸啊!
苏越知道这其中的用意,此时把儿子召回去,让他在家中进学,这就是摆出了一副不攀附权贵的姿态。
这种姿态对王胖纸以后的仕途有好处,所以苏越当然是支持的。
缓缓走进后院,苏北沙小心的跟在身后。
绮薇可是放话了,这段时间要家丁们看好苏越,要是谁出了差错……
“老沙,隔壁那个书院最近怎么样了。”
苏北沙一怔,然后说道:“老爷,那个张达好像挺有名气的,整日都给那些学生授课。”
“有趣!”
张达的名气不大,可在儒学上的造诣却很不错。这等人居然会栖身于这种书院,用意昭然若揭啊!
“有对比才有伤害啊!”
苏越走进家,苏北沙在这里就止步了,可苏越突然回头道:“他家的学生多吗?”
苏北沙想了一下道:“多,听说都在挑着选,资质不够的都进不去。”
苏越的眼睛眯了一下,点点头。
苏北沙往回走的时候在嘀咕着:“老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担心那家书院的学生多吗?”
“我不担心这个。”
明天莫彬就要进行最后一场的乡试了,所以过来听取教诲。
苏越淡淡的道:“对方既然想给为师加武官号不成,那必然会从另一个角度来打压,而这个角度……”
“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
今天是莫彬去乡试的日子,一大早,最近喜欢睡懒觉的苏越就起了。
“老师,弟子去了。”
莫彬恭谨的拜道。
苏越揉揉脸,说道:“你的文章大家都说好,而且你比别人多了不少优势,那就是学识的广度,放松些,去吧。”
“是,弟子当竭尽全力,不负老师的教诲之恩。”
这是第三场,所以苏越让苏北沙亲自送去。
“老沙,送完莫彬你先去户部等着,今日我在那里有事。”
昨天木方开走了之后,苏越就把消息传给了汉仪,于是今天将会是最后的谈判。
“我必须得去,不然那小子会被人忽悠的。”
绮薇虎着脸,手里的毛巾用力在苏越的脸上擦着。
“哎呀!你这婆娘,这是要谋杀亲…哎!你轻点擦,这是脸,不是……”
“有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