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的问题让汉仪有些尴尬,正好皇后过来了,就说道:“琳儿这是想孝敬她皇爷爷,就去烧火,做什么叫花鸡,结果……”
“咋就那么傻呢?”苏越晕乎的道:“要叫花鸡直接和我说啊!在苏家庄做好了送来,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这是想干嘛呢!”
汉仪和皇后相对一视,都有些说不出口。
“陛下有旨意,东宫可开……”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吆喝,苏越若有所思的道:“那丫头……”
东宫的提前解禁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其中以王建伟最为震惊。
“这是谁的手笔?”
汉平帝这人的脾气火爆,而且做出的决定很难更改,所以王建伟才会这般的吃惊。
“大人!我要杀那个苏越!我要杀了他……”
正想着皇帝这番变化的原因所在,王建伟的眉头一皱,看着冲进来的手下说道:“你可是疯了吗?那苏越刚刚北征归来,你这话若是被人听到参一本,腿都给你打折了!”
“大人,你看!”
那人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他放开手,指着自己的左脸嘶吼道:“这就是那个家伙抽的,还是在京城正门口,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这话带着些逼宫的味道:若是属下被人欺负了你王建伟不管,那以后这人心可就散了哈!队伍也难带了哈!
那道鞭痕此时已经呈现出青紫色,但王建伟只是瞟了一眼,问道:“苏越为何抽打你?”
“为了……”
那人梗了一下道:“属下中午在正阳门巡查,结果看到苏越带人打马准备进皇城,就拦了一下,可苏越却用马鞭抽了我的脸……”
“大人!这一鞭不单是抽在了属下的脸上,也抽在了咱隐龙卫的脸面上啊大人!”
那人跪在地上,大老爷们的居然哽咽了起来。
隐龙卫横行一时,还没有谁敢来招惹。可偏偏遇到了苏越,不但是他吃瘪,连王建伟自己都为此挨了二十棍。
王建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道:“谁让你去看正门了?”
那人正准备解释,可王建伟的打击接踵而至。
“狗拿耗子!”
正门里就是皇城,王建伟再牛笔也不敢说自己有到那里看门的权利。
不过既然苏越动了手,隐龙卫当然得趁机闹一回,也顺便报王建伟上次被仗责之仇。
“罢了。”王建伟摆手道:“苏越既然敢动你,那就是在挑衅我,本官即刻进宫。”
那人没想到一向冷酷的王建伟居然会为自己出头,顿时就抬头感激的道:“多谢大人,属下此后当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那张鼻涕口水煳满了的脸,王建伟厌恶的道:“你且回家休养几日,不着急回来。”
要是让他天天看到这张恶心的脸,王建伟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动手,在那完好的右脸上补一道青紫色,这样看着会协调许多。
等那人感恩戴德的走了,王建伟才叫来副手,交代道:“你且去正门,让那些看门的人别乱说话。”
副手心领神会的道:“属下明白,今日我隐龙卫拦阻违禁冲击皇城者,却被此人蛮横打伤,此等恶行当上达天听,让陛下看看我隐龙卫的忍辱负重。”
这话把之前那人先回来告状说成了是忍辱负重,让王建伟不禁点头道:“你很好,就照着这番意思去办。”
王建伟想了一下后,就带人去求见皇帝。
“陛下,王建伟求见。”
汉平帝正在审核着北征的功绩,闻言就随意的道:“让他来,汉琳如何了?”
大太监急忙出去找人探问,在门外时和王建伟打了个照面。
“哼!”
王建伟冷哼一声,昂首进去。
“陛下万安。”
王建伟跪下问安,然后偷窥了一眼汉平帝的脸色。
“何事?”
汉平帝面无表情的问道,手中的朱笔不停。
王建伟舔舔嘴唇,缓缓的道:“陛下,今日我隐龙卫巡城时,在正阳门外遇到了冲撞皇城者,臣往日就教导过他们,保卫陛下乃我隐龙卫的第一要务,所以他当即就准备拦下此人,可……”
汉平帝依然是面无表情,更没有问话,这让王建伟有些尴尬。
幸好那个对头不在啊!
王建伟暗自庆幸大太监正好不在,不然自己今儿可是又在他的面前丢脸了。
“陛下,我隐龙卫一名干户,在拦阻那人时,被马鞭差点抽瞎了眼睛……可终究还是没拦住。”
王建伟说完就悄悄的往上瞟了一眼,正好看到汉平帝放下朱笔,心中就是一喜。
“那人是谁?”
王建伟装作犹豫的模样道:“那人是……是…苏越。”
汉平帝的表情一僵,恰好被王建伟看到了,他心中大定。
太孙的人可是在皇城横冲直撞了啊!陛下您要是还视若无睹,而且还提前把东宫给解封了,那还是皇帝吗?
而且王建伟还知道一件事:回京那天汉平帝可不是准备以闭宫来惩罚太孙,只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又改变了主意。
这次苏越自己作死,陛下应该会忍不住两罪并罚吧!到了那时,不但太孙要倒霉,苏越也逃不了!
王建伟最近有些莫名的心慌,晚上更是做梦都会惊醒。为此他还去看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结果让他很是忧郁。
“王大人,您这是心病,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病还得自己医啊!”
“你且回去,朕自会处分。”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王建伟差点就没听清汉平帝的话。迟疑了片刻后,他掩饰住心中的喜意,躬身出去。
出去的时候,王建伟再次和大太监擦身而过。
“王大人走好啊!”
大太监慈眉善目的道。
王建伟斜睨着他,隐含得意的道:“王某当然走的好,可有的人却只能是无路可走喽!”
大太监作为汉平帝的贴身人,天然就是各方拉拢的对象。可他却保持着不站队,凡事以皇帝的意思为准绳的态度,至今屹立不倒,让不少人都对此咬牙切齿。
马丹!你不想上进就下来啊!挡住这个位置,让我等如何有机会埋钉子啊!
大太监冷然瞥了王建伟一眼,然后进了殿中。
“陛下。”
“汉琳如何了?”汉平帝又放下了笔问道。
“陛下,公主刚醒,苏先生正在给她处理伤处……”
汉平帝楞了一下,随即想起上次汉琳落水昏迷,正是苏越救回来的。
“来人!”
“陛下。”
“去,追上王建伟,令他……”
就在汉琳此时的养伤处,苏越从箱子中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然后让人扶住汉琳。
汉琳的双手被两名宫女捉住,她并未害怕,只是好奇的看着苏越手中的瓶子和棉签。
苏越慢慢用生理盐水洗干净汉琳手心的药膏,然后抬头微笑着问道:“疼吗?琳儿。”
“不…,疼的,好疼!”
汉琳看着自己手心中的那几个水泡,眼睛有些潮湿了。
苏越拿出一根细针,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一股刺鼻的酒味就朝着周围散开。
在边上的汉仪一怔,低声问道:“苏兄,琳儿还小啊!”
他以为苏越是要用酒水来让汉琳麻醉。
苏越没理他,先把细针在酒水里浸泡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燧发打火装置。
“咔嚓!”
燧发打火的下方有一条棉绒,苏越用大拇指搬动扳机放下,火星一溅,那棉绒就燃了起来。
大家都不知道苏越这是要干嘛,还以为他是要给汉琳针灸。
只有汉仪,他想起了苏越以前教过的一些常识。
“噗!”
苏越把棉绒靠近酒液,轻微的一声响后,那上面就燃起了蓝色的火焰,看着绚丽无比。
“呀!”
皇后看到这股火焰,忍不住就惊唿了一声。
目前龙朝的主流白酒还是发酵酒,蒸馏酒只是在民间、苦寒之地流行。
所以看到这等能点燃的酒液,大家都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