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伟的脸颊抽动着问道:“昨日我怎么恍惚听到有人说…上次的那个女人找到了?”
想起上次和苏越对峙时那个闯进来的女人,王建伟就觉得屁股抽抽的在痛。
干户表情古怪的道:“大人,已经查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王建伟阴冷的道:“我要让她家破人亡,要把她送到最低等的青楼里去,让那些浑身汗臭的大汉弄死她!”
上次飞快传出王建伟藐视王公的谣言,虽然话是苏越说的,可王建伟一推算,就知道是那个女人想一下把他和苏越都带沟里去。
可最后苏越屁事没有,王建伟的屁股都几乎被打烂了,而且还在炼狱和刑部大牢里呆了一阵。
恶毒的女人啊!
我要让你在痛苦中忏悔自己做下的事情!
可一抬头,王建伟就看到干户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喝问道:“她是谁?说!”
干户畏缩的看了王建伟一眼:“大人,那女人上次是来京城探亲,昨日兄弟们又看到她了,只是……她是跟着德闲一起到的。”
“她是德闲的妻子?”
王建伟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怒火。
什么是猪队友?
德闲的老婆就是正宗的猪队友啊!
干户呐呐的道:“大人,要动手吗?”
动尼玛!
王建伟脸色铁青的瞪了干户一眼,只觉得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散,就冷冷的道:“那你为何昨日不报?”
干户感觉这话不对,但也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我是担心……”
王建伟阴测测的道:“我的事何时要你来担心了?掌嘴!”
“啪!啪!啪……”
……
苏越到了宫中,第一句话就出乎了皇后的预料。
“娘娘,殿下,此事已不可为!”
“为何?”
要不是知道苏越不是那种推脱的人,皇后几乎都要认为是自己被孤立了。
苏越沉声道:“方才我去了西北候府,本是想劝说西北候配合咱们私下查证,可却遇到了德闲。”
“德闲?”皇后的眼神一闪:“他不在三皇弟身边呆着,到此何为?”
作为亲王汉德的护卫头领,德闲的到来让皇后、汉仪觉得有些不对味。
苏越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娘娘、殿下,昨日之事不密,已经传出去了。”
“啧!”
皇后苦恼的道:“昨日只是统领衙门的三人在场,本宫的身边也只有俊楚,不可能啊!”
虽然上次俊楚被牵扯进了远房侄子的事情中,可最终还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所以不可能是他。
而禁军统领衙门的人更是不可能,除非他们投靠了别人,笃定皇太孙无法登基。
会是谁?
舒然?他不敢!
苏越挠头道:“这事我谁都没说,舒然的身家性命都在太孙的手中,也不会……”
皇后郁闷的道:“苏先生本宫自然是信得过的,那会是谁呢?”
可目前找到那人却不是最急迫的事。
苏越担心的看着皇后道:“娘娘,陛下那边会不会……”
汉平帝要是知道了,那后果真心的难测。
皇后却一脸坦然的道:“本宫做事无私心,父皇那边应该不会吧。”
不会才怪!
连汉仪都觉得自己的母后有些太过乐观了。
从宫中出来,苏越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就掀开帘子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干嘛?”
汉仪看看左右道:“苏兄,德闲去了统领衙门。”
苏越皱眉道:“他是想干什么?”
汉仪犹豫道:“难道是德王叔想插手统领衙门?”
“说不清呢!”
苏越觉得这位德王真是够阴的,从未见他出面,可那些小刀子却不停的往自己的亲大哥和亲二哥的身上扔。
“德王叔啊……”
汉仪郁闷的道:“听人说,德王叔从小就受皇爷爷和皇祖母的宠爱,若不是他不喜武事,估摸着家父早就被皇爷爷换下来了。”
苏越震惊了:“那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汉仪说道:“德王叔的封地在彰德,离京城很近,可就算是这样,皇爷爷还是没让他就藩,反而让他留在了京城,诸事皆可过问。”
苏越摇摇头,也不避讳的道:“陛下此事处分差了,这样只会助长德王的气焰,让他生出我也可以取而代之的念头。”
“你以后要小心了。”苏越叮嘱道。
“不会的。”汉仪朗声道:“德王叔再怎么闹也有皇爷爷在,除非是皇爷爷厌弃了小弟,不然这位置就稳若泰山。”
这娃也是个命苦的啊!
苏越拍拍汉仪的肩膀,叹道:“少年重担,你也不容易。”
“哎!”
北疆的夏天有些干燥,对于汉平帝来说,这等天气最是舒坦不过了。
处理完奏折后,汉平帝起身活动了一下,体会着没有酸疼的双膝。
“陛下,德王到了。”
大太监扫了边上的柳干曼一眼,躬身禀告道。
汉平帝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笑意:“这竖子什么时候这般的客气了?让他进来。”
俗话说皇家重长子,百姓疼幺儿,可到了汉平帝这里却是掉了个方向。
“父皇。”
不多久,一个身材有些瘦削的男子走了进来,跪地行礼后才抬起了头。
这人五官清秀,只是被那和汉平帝相似的下巴给破坏了些,不然当是一个美男子。
“起来。”
汉平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让柳干曼不禁得意的瞟了大太监一眼。
男子正是德王汉德,他起身后就笑嘻嘻的道:“父皇,昨日儿臣家中开了一池子的荷花,今儿就想请父皇到儿臣府中去赏花可好?”
汉平帝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模样,“罢了,朕这里事务繁多,你若是有孝心,那就进几盆来。”
汉德马上就欢喜的道:“父皇您等着,儿臣这就去。”
说完汉德连礼节也不顾,转身就跑,看那模样和十多岁的娃在讨自己的父亲欢心一样。
汉平帝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回到御案,准备继续处理政事。
柳干曼在边上不失时机的道:“德王殿下真是纯孝,老奴担心殿下会浑身湿漉漉的赶来啊!”
汉平帝闻言放下朱笔,大笑道:“朕今日就和你打个赌,若是真如此,那这对镇纸就是你的了。”
御案上摆放着一对檀木材质的尺状镇纸,看那模样多半是被把玩过。
柳干曼笑的见眉不见眼的,跪下道:“那老奴就先谢恩了。”
大太监在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只是替汉平帝换了一杯热茶。
时间流逝,当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时,汉平帝就把笔一搁,目光盯住了门口。
“父皇!父皇!儿臣来了……”
汉平帝的嘴角翘起,就看着德王浑身湿漉漉的,抱着一盆荷花冲了进来。
“父皇您看。”
汉德献宝似的把那盆荷花摆在汉平帝的御案上,然后冲着外面喊道:“赶紧的拿进来。”
闻着淡淡的荷花清香,汉平帝含笑看着汉德指挥那些侍卫摆放着荷花。
“这一盆放在这里,父皇闲下来的时候可以赏玩。”
“这盆端到父皇吃饭的地方去,看着荷花多有胃口啊!”
“…...”
好容易安置好了,汉德才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对汉平帝笑道:“父皇,今日儿臣陪您用膳吧。”
汉德点点头,然后指着那对镇纸对柳干曼道:“你这老狗倒是聪明,拿去吧!”
“谢陛下。”
柳干曼喜滋滋的拿过镇纸,然后又冲汉德躬身道:“多谢德王殿下。”
汉德一脸懵懂的问道:“柳公公为何要谢本王?”
“哈哈哈哈......”
一阵雄厚的欢笑声响彻在行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