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疆行在!”
苏越兴奋的道:“建平王既然知道在京城无用,为何还久留于此?”
俊楚满脸懵逼的听着苏越在分析着汉建平的用意,渐渐的,他的脸色也变了。
“既然他甘愿白跑一趟京城,那就说明京城有人会对他的行动产生影响,所以他才大大方方的出现在这里,用意不过是牵制而已!”
俊楚听懂了大半,就问道:“那他想牵制谁?”
“皇后娘娘和太孙殿下!”
苏越觉得自己真是福尔摩斯重生,“他既然都来了京城,那就说明肃王府的事情出现了让他急不可耐的变化,也就是说,肃王肯定又犯事了!”
俊楚不是傻瓜,所以他说道:“你是说肃王这次要栽跟头了?”
“不是栽跟斗!”方醒叹道:“肃王此次怕是要完蛋了!”
“建平王在京城肯定有盟友,而他的盟友此时正在为了他的上位而行动!”
“糟糕!”
苏越一拍大腿,满脸急色的道:“建平王要跑!”
看到俊楚还在沉思,苏越说道:“今日有人冲进苏家庄,和太孙府外有人窥视,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目的只是让咱们陷进这两件事中无法自拔,而建平王就可趁机脱身!”
俊楚也想通了,骂道:“果然是阴人,做事不露声色,两面三刀……”
苏越看到俊楚还在骂人,就催促道:“老楚,你有这功夫骂人,还不如赶紧叫人去看看。”
俊楚马上就叫人去建平王的住处查看。
一个时辰后,消息传回来了。
“建平王午饭前就走了,说是既然离王殿下无恙,他片刻不敢停留,以免有违宗室的规矩。”
汉仪很气愤,他气愤自己居然被一个庶子给耍了。
苏越刚睡午觉起来,看到他没精打采的模样,就劝道:“这人太阴,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的话,谁都发现不了他的来意,何况……等太上皇行文下去,那时候他的名声都臭了,就算是当了肃王又有何用?”
说完苏越就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想着汉建平此后如同过街老鼠般的待遇,心中暗爽不已,却没注意到汉仪那郁闷的表情。
“苏兄,家母得知了建平王之事后,已经……打消了那个主意。”
苏越先是一楞,然后就无奈的道:“既然建平王跑了,那就说明陛下那边怕是已经要动手了,你母后当然不会出手,不然就有……”
剩下的话苏越没说,可汉仪也知道是什么。
——在汉平帝封汉建平为肃王的情况下,你个小媳妇居然敢行文天下搞臭汉建平,这是要搞事吗?
……
第二天,更详细的情报就来了,汉建平果然是溜了,而且溜的飞快,直接转水路去了北方。
“玛德!这个阴人,当真是狡猾!”
苏越自来到这里后,还是第一次被人给谋算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坐在书房里,苏越问道:“那个香玉儿呢?”
瘦猴郁闷的道:“追着建平王一起走了。”
狗男女!
苏越把手中刚编好的数学第二册放下,“算了,就算是他得了肃王之位,也不过是多逍遥十年罢了!”
“这才是我的利器啊!”
这本数学第二册包含了整式、平面直角坐标系、射线、线段、不等式……
甚至还初步出现了三角函数、一元二次方程、概率等新知识。
在第一本数学广受欢迎的情况下,苏越决定适时的推出第二册。
不过第二册的销量苏越并不乐观。
如果说第一册是小白版本的数学,那么第二版算得上是内涵版的,一般人还真是难以自学。
“什么时候放出去呢?”
苏越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手稿收进了保险箱里。
这个保险箱就在书房的里间小屋,几百斤中的箱子看着一大坨。除非是在苏越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突袭进来,不然他就可以从容的把里面的东西收起来,让人搬个大铁疙瘩回去当吉祥物。
刚把稿子放好出来,汉仪就气呼呼的进来了。
“苏兄,那香玉儿的画舫居然欠下了巨额债务,那些债主现在拿着欠条去找离王叔要钱!真是气死我也!”
啥米?
苏越瞪大了眼珠子,觉得这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谁敢去找离王要账?他们凭什么?难道那画舫是离王开的?”
汉仪苦笑道:“那画舫明面上是香玉儿的,可离王叔经常去船上流连,那香玉儿也靠着离王叔过的挺不错的,所以大家都以为画舫背后的主人就是他。”
卧槽!
苏越觉得这事真的很操蛋!
“我觉得离王不会这般傻,也没那心思去弄什么画舫”苏越觉得汉离真不会干这种事。
“他要是看中了香玉儿,直接弄到府中去当禁脔不好吗?”
至于说香玉儿缺钱,或是想利用画舫来干些什么阴谋,这话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两人面面相觑半饷,汉仪不敢相信的道:“难道是那个香玉儿把离王叔给坑了?她好大的胆子啊!”
苏越也不知道那女人在想什么,这种挑衅汉离的行径后患无穷。除非她能躲到汉离找不到的地方去,不然倒霉是迟早的事。
两人正觉得这事不可思议时,有丫鬟进来禀报。
“少爷,有客人到了。”
“请进来。”
苏越伸个懒腰,搓搓脸,和汉仪都正襟危坐。
“苏先生,咱们王爷请你去一趟……”
客人未到,可声音已经到了。
好大的嗓门!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也跟着冲了进来。
“太孙殿下万安。”
这人看来是认识汉仪,行礼后却马上就冲苏越急道:“苏先生,我家王爷正在府中等你呢,赶紧随下官去一趟吧!”
这人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这么想去拉苏越。
苏越闪开后,皱眉问道:“你家王爷是哪一位?”
汉仪在边上问道:“公孙筱,离王叔出了何事?”
接着他给苏越介绍道:“苏兄,这人是离王叔的侍卫头领,公孙筱干户。”
公孙筱跺脚道:“方才府中来了好几个人,说是让殿下可怜可怜他们,把香玉儿欠的钱给还了。王爷大怒,当场就抽放了几个,现在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可我去也不管用啊!”
苏越觉得敢到离王府上讨债的人家,必然是勋戚一流,他难道敢学汉离拿马鞭抽人?
公孙筱跺脚道:“我家王爷已是焦头烂额了,唤下官来请您去出出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
苏越不乐意去,可汉仪却劝道:“离王叔近段时间都在忙着修兵书的事宜,苏兄,那府上的都是些…呃…如公孙干户这般武勇之人。”
苏越无奈的往外走,心想你还不如直接说离王府上全是一群莽夫得了。
这是要捉我去当军师啊!
一路到了离王府外,苏越看到门外的台阶下躺着三个男子,正哎哟不停的叫唤着,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烂了。
苏越的目光环视一周,就看到对面有几辆马车正停在那里,几个男子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
“开门!”
“咚咚咚!”
公孙筱冲上去就捶门,苏越和汉仪赶紧退后一步,免得别人误会他们也是来追债的债主。
“来了!”
里面的人大概也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叫门方式,所以很快就打开了门。
“太孙殿下,苏先生,里面请。”
公孙筱回头招呼道。
“我就不去了。”
汉仪觉得自己跟离王还是有些芥蒂存在,他要是在离王倒霉的时候进去,估摸着会被当做是来看热闹的。
苏越点头道:“也好,你且回去吧,看你母亲那边是什么一个章程。”
等皇后知道了这事,估计会把汉建平恨到了骨子里。
老娘家三个兄弟再怎么闹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你建平王算个球啊!居然敢算计我家遗兄弟,你这是在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