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苏越才刚刚走出大厅就被几个的学生给拉住了。
汉仪目光灼热的问道:“酥胸,这段时间学下来,小弟感到算术一门当真是学无止境啊!不过在实际应用中,我们总觉得有些局促,还请指点一二。”
一旁的两人也急忙点头称是。
苏越沉吟了一下,在地上捡了颗小石头,蹲下去开始划线。
“我举个例子,你们看,一条横线和一条竖线,比如说我训练的那个都卫部的仓库,那么就可以用这个直角坐标。”
几人都蹲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苏越画出了一个直角坐标。
“你们看这里,下面可以等分设立时间,而时间可以是每日、每月,或是每年。”
“而上面的呢,就可以列出数量单位,比如说一个等分就是一百斤,或是一千斤。就这样记录起来,随后我们用线条把每个时间单位出入的东西勾连起来……”
苏越随手画了个简单的东西出来,再用线条连接,最后笑道:“这样是不是就很直观了?在仓库的公房里挂上这么一个东西,每日一见就知道物料的动向和异常,岂不比在故纸堆里寻找后计算的强?”
“哦!原来还有这等用法啊!”
等苏越站起身时,就看到这几人蹲在地上,就像是小孩子似的在玩泥巴,顿时就是一笑。
而苏越的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开过光了,这个曲线图被他一语成鉴,确实率先应用到了军营里。
“每日的训练量,还有每日的物资消耗,都要做成表格或是这种曲线图。”
苏越给苏北沙和李丁交代道。
“今天看来是练不成了。”
看到那些军士们都在建造木屋,苏越就摇头道:“简陋就简陋一点吧,只要能保暖就行。”
毕竟北方的冬天没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了解的,超低的温度,这一点前世他就已经领教过了。
“还有一个。”
苏越叫住了李丁,交代道:“每个百户缩减成一百人,给我抽出一百人出来,我单独训练。”
多出的人苏越准备编出一支小部队,专门打造成类似于后世的那种侦察兵,也叫特种兵。
就在苏越在筹备着这个还没成型的都卫部时,龙朝狄国公府也知道了此事。
而身在禁军大营的狄国公肖凡已经得知了此事,他对自己的幕僚笑道:“看来太上皇对南越那一战的内幕是清楚的,重新启用苏候之子,让他掌军就是一个信号啊!”
虽然在笑,可肖凡的心中还是有些忧虑的。既担心太上皇会在朝廷局面完全稳定的情况下启用苏越会被当成一个靶子,也怕这么早让苏越这种和皇太孙有关的人插手朝政有点急切。
幕僚探寻道:“国公爷,敢问那位苏越和宫里的关系如何?”
肖凡斜睨了他一眼,知道这个问题只是个开端,就说道:“据说...皇太孙在他那里学习,太上皇那里……估计不会宣扬!”
而关于苏越这个后起之秀的能力,这个肖凡心里是没底的,只记得当时苏候还在世时,曾见过几次,只是并未过多在意,了解的情况也大多是苏候或者同僚口口相传罢了。
“听说是个人才,武艺很是不凡,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
“人才吗?可皇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啊!”
自古做官当趁早,可甘罗十二为相这种事大概只能是绝响,成熟的政治体系不会允许再出现第二个甘罗。
“祸福难料啊!”
京师的天空依然是布满了阴云,一队队的禁军精锐在校场中挥洒着汗水。
而在文臣宿老当今首府的方阏逢府中,方阙逢坐在主位上,下面的几个年轻文人们都在奉承着。
其中一名中年人,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线条硬朗,下巴上留着三寸长须,很有一副正气凌然的气势,只是笑起来有些勉强,此人名叫宇文庚,乃是户部右侍郎。
宇文庚眼瞅着气氛不错,就找个机会笑道:“方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听说苏家的那个小子入了军伍了。”
而坐宇文庚对面的中年人,吏部郎中马申则是在皱眉,然后就听到方阙逢说道:“可是真的?那孩子不是说救回公主后,因重伤被圈禁了吗,怎的又去了军伍?”
宇文庚隐蔽的一笑,然后说道:“说来有趣,听说姓苏的那小子还是以白身进的军伍。只是想着他重伤无力,入了军伍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果真?”
看到方阙逢面露不喜之色,马申急忙开口道:“方大人,我听说这事是太上皇亲自下的旨意,想来应该只是尝试,真正想要插手武事的话,应该还早。”
“练兵?”
宇文庚的脸上带着冷笑:“可我怎么听说他上午去兵部闹了一场,要不是朱侍郎看在他那死鬼爹的面子,他早就被乱棍打出去了!”
马申笑吟吟的道:“呵,宇文大人说的这个我可是不明白了。要说他只是苏候之子可是有误,他还有一个身份可是皇太孙的老师,难道皇太孙的老师就不能去兵部闹一闹?”
方阙逢在上面洞若观火的看着两人的暗斗,心中却是微微一叹。
宇文庚称呼苏越为小子,而马申却已经改口称呼苏候了,这就是矛盾啊!
“好了!”
“这事不是我们文官能插手的,有太上皇在呢,你们......”方阙逢轻喝道:
“你们还是”要客气一些的,毕竟皇上的大仇还未得报。”
“方大人说的是,我等考虑的太狭隘了,起码要等征讨南越之后,再视情况而定!”马申立即恭敬附和。
而宇文庚眼中则满是不屑的神色,只是在方阙逢这个首府面前,他还不敢过于跋扈,于是敷衍似的对着方阙逢拱了拱手,答应暂时按下不提。
二人所有一切的表现尽收在了方阙逢的眼底,虽然他对武人也有着不屑,但身在首府位置上的他,眼光当然也不止会是中低层官员那样浅薄。
暗暗叹了口气,心中的忧虑不由得再次加重了一分,如此长久下去的话,龙朝......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