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苏越正在书房抄录教材,就有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少爷,门口来了个人,说是你的好友,小人不认识,所以拦住了,还请少爷示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现在的侍卫比起以前明显有了区别。
只不过现在苏越也没空去欣赏自己的杰作,先是将书房里的东西收好,吩咐侍卫,除了凤午和苏北沙,任何人不得擅入。
然后就跟着前来汇报的侍卫走了出去,他重生过来已经快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来看望他,这让他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只是才出主院,一匹马就挡住了去路。
苏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哪家的马?再不应声我就拉走了啊!”
这年头马就是奔驰,就是玛莎拉蒂,也是身份的象征。
“白老弟,哥哥可是来看望你了。”
马头晃动间,就露出了一张油光铮亮的大脸盘子来。
看着对方那肥硕的身形,苏越的眉头不由得跳动了几下,尼玛,这谁啊,老纸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咋办?
好在迟来的管家凤午帮他解了这份尴尬,“啊哟,我一看后厨那送来一车肥羊就知道是王寺丞来了!”
王寺丞?这是...官位吧...
见到苏越一副便秘的表情,凤午就知道自家少爷是把面前这位给忘了,连忙凑在耳边解释道。
王昌盛,当朝工部尚书王博赡之子,现居光禄寺寺丞,与苏越是在一次皇家狩猎中认识的,因为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在狩猎。
只有这位王昌盛,逮了一直兔子就下马不跑了,非但没有上交猎物,还就地将兔子给烤了,回去的路上被苏越撞见,得了个兔腿,于是分了只猎物交差。
于是从此,两人就结成了一对奇葩的吃友,后来这货更是当上了寺丞,开启了“贪污”的官途,每每到了快换季的时节,都会带些食材送来给他尝鲜。
得到答案的苏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正盯着自己猛瞧的王胖纸,“王大哥,小弟失礼了!”
“唉...那么客气干啥,咱们的之间啥时候那么见外起来了,看来前段时间受的伤颇重啊,现在怎么样了!”王胖纸说着就要上前看看。
“无妨,现在都已经大好了!”苏越一时还有些没有适应过来这位的热情,说不得往后退了一步。
“额...”大概是苏越的后退惹得王胖纸一阵尴尬,反应过来苏越立马不退反进上前了两步,拉着对方的胳膊就道:
“老哥你来的正好,我这有位不错的厨娘,那饭菜口味,你一定要尝尝!”
“哦?有美食?”王胖纸一听有好吃的,瞬间眼睛就亮了,啥尴尬不尴尬的,统统先抛到脑后再说,跟着苏越就进了后堂。
到了后堂,一坐下后,王胖纸就有些讪讪的道:“白老弟啊,老哥我前些时日和顾家的纨绔斗了一场,结果两败俱伤。
又被老父教训了一顿,错过了你回来的时日,特来请罪。”
“哦,顾家?”听见顾家这个名字,苏越觉的好像有些印象,不过并没有多想,而是客气道:“老哥不是刚说咱们之间不用见外嘛!”
“也是,也是...听老弟的。”王胖纸正打着哈哈,就见厨房的一个帮厨端着菜走了上来。
“菜好了,快,老哥尝尝,口味如何!”
王昌盛也没心没肺的大快朵颐着,叫嚷着要补上最近自己养伤的错失。
红烧牛肉、烤羊腿、爆炒大肠……
一连串硬菜,之后更是端上了一个带着炭火的铜锅来。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器具,王昌盛满脸问号的看着苏越问道:“白老弟,这是......?难道是什么新奇的菜式?”
“这叫涮锅,来,我教你!”
苏越等用来涮煮的菜端上来,夹起一大摞切成片的羊肉,就朝清水里一放。
不一会,水就开了,羊肉纷纷随着沸水翻滚,苏越也不管王胖纸,自己夹起一筷子,沾着酱料甩开膀子就吃了起来。
王胖纸见苏越吃得眉飞色舞的额,愣了一下随即就跟上,也不用人招呼,直接端起一盘羊肉片就全部放进了锅里。
等他将学着将羊肉沾满了酱料,塞进嘴里,登时眼珠子瞪的溜圆,“真特么的好吃,嗯,我...白老弟...你这厨娘...割爱不!”
“呵呵,好吃就多吃点,这样的吃法保证了羊肉可以在最鲜嫩美味时入口,口感很好,以后想吃了就来家里,不过老王,厨娘你就别想了!”
苏越说着,突然觉得叫老王顺嘴是挺顺嘴,就是时不时会有种别扭,尼玛,这年头应该还不盛行隔壁老王吧!
“喝酒!”
酒坛一打开,顿时那股子香味就让王胖纸垂涎欲滴。
“白...白老弟,把酒给我吧。”
苏越举酒瓶说道:“这可是最后几瓶了……,咱们省着点喝。”
王胖纸已经喝多了,这会什么都忘了。
“滋!”
酒杯不大,王昌盛一口就干掉了,然后眨巴着嘴,眼巴巴的看着苏越手中的酒瓶。
苏越有些无语了,这些不过是他嫌弃酒淡,蒸馏了一遍而已,谁知就勾的这王胖纸......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五点多,晚饭都要开始了。
“白老弟,哥哥这就回去了。”
王昌盛大着舌头,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巧的酒坛子,他觉得就凭着酒瓶里的香气都能做个好梦。
“回个屁!”
苏越看到他走路都打晃了,马上就叫来了凤午,安排这货睡在客房
“苏北沙!”
“少爷。”
苏北沙的速度很快,从外院一溜烟就跑了进来。
苏越也觉得有些头晕,他揉着太阳穴说道:“你去一趟王家,告诉王家叔父,就说昌盛老哥在我这睡了。”
“顺便......”
这一晚,苏越喝的有些多,步履蹒跚的来到那个刚刚修好的双层凉亭里,吹着深秋的夜风,吹散了酒气,这才有些清醒。
夜晚的苏家庄十分寂静,清澈的河水从面前流过,河边绿色的小草和鲜艳的花朵,在秋色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宁静和秀丽。
忽然一阵悠扬孤寂的弦音从远处传来,苏越依靠在凉亭的座椅里眯眼朝远处望去。
原来不远处的斜对岸,碧水河畔边,有一出尘如仙的女子,恍若仙子下凡,一袭素白衣诀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白衣女子席地跪坐,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
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此情此景之下,本就有些迷醉的苏越,不禁有些看呆了,思绪也不知飘散去了何方,兮兮低语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