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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9章多少年前……也曾有一种叫良心的东西

  (跪求一波小礼物,觉得不太好了重写了4章,非常非常努力吖,大家记得重新看看前面几章)


  夜晚,海瑞睡在客栈中的床上,心中却想着此日发生的种种。


  府尹的毒辣,府丞的圆滑,通判的阴狠,捕快的漠然,被威胁的商家,被诬陷的百姓,这些海瑞看在眼里,让他有种回到江西的错觉,在他之前管辖的县衙内,这种人也是比比皆是。


  “翻案的关键到底在哪里呢?”


  房中的烛火早已吹熄,海瑞在黑暗中轻声喃语。


  声音被夜幕撕碎,只在海瑞脑中回响,伴他入梦深沉。


  次日,辰时,海瑞如约而至。


  “海大人,你来的真早啊。”


  通判身后跟着王震,踩着点姗姗来迟。


  海瑞坐在衙门的台阶上吃着包子,看也没看他。


  直至最后一口咽下,他拍拍手起身。


  “今日去死者家。”


  通判没有回话,转头看向王震。


  后者轻轻点头,通判这才笑着答应。


  “海大人说去哪,自然就去哪。”通判笑着道。


  海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出现跟昨日王震一样的想法。


  “这捕快不简单啊……”


  ……


  距离西华街不远,一处二进的院子,院子里白布悬挂,老迈的哭喊声是不绝于耳,邻里路过之时,都是摇头叹息,但没人敢进去帮忙。


  海瑞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门口。


  房门并未紧闭,他抬头看了一眼崭新的白灯笼,耳中听着老翁老妇的哭声,心中叹息不已。


  “海大人,此处就是死者刘宏家和人犯徐翠家了。”


  通判笑眯眯转身,对海瑞道。


  “你们且在此处等候,我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海瑞伸手推开半掩房门。


  可不等他走进去,通判已经走在前面。


  在通判心里,其他人不足为惧,可这里是苦主刘宏和人犯徐翠的家,家中剩下的人最是顽固,其它人可以明哲保身,唯独这里不同,最有可能跟海瑞告状。


  哪怕有王震保证,他也不放心,必须要当面警告一番。


  “海大人,还是我领你进去吧。”


  也不管海瑞同意与否,通判已经跨入门中,将海瑞甩在身后,哪儿有帮他领路的意思。


  “啊!”


  院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传出一声惊慌喊叫。


  海瑞心中一急,快步冲了过去。


  跨过宅门,只见院中站着两个老者,他们身子颤抖提着木棍,死死瞪着闯进来的通判,而在他们身后,是分别护着孩子的两个老妇人。


  看见跟着跑进来的海瑞和王震,其中一个老者怒目圆睁。


  “宏儿已经死了,你们……你们还将翠儿抓去了,为什么又来!”


  “这位老丈,虽说你家新死了人,可那是荡妇伙同奸夫谋害,此事可还没有审完呢,你们办的哪门子丧?”


  通判阴笑一声。


  他这话,气的几个老人嘴唇发抖。


  突然间,其中一个老翁面色涨红。


  噗!


  一口鲜血喷吐而出,直接栽倒在地!


  “亲家!”


  “老头子!”


  连续几声呼喊,另一个老人连忙扔掉棍子,来到吐血老翁身旁,抱着孩子的两名老妇人,也赶忙围拢过来。


  两个孩子挣脱怀抱,站在院中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孩子仰面朝天,哭喊起来:“父亲母亲去哪了,我想父亲母亲了……”


  他的哭声,惹得另一个孩子也开始哭泣。


  院内杂乱成一团,真如人间惨剧,让海瑞的心,也纠结到了一处。


  “海大人,看来在这里,咱们是问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通判心中得意,口中却叹息说着。


  他扭头想跟海瑞说话,眼前却是一道影子闪过。


  啪!


  一路强忍怒火的海瑞,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他一个巴掌甩在通判脸上,将他打的踉跄倒在一边,却是看也不看那通判,来到吐血老人面前。


  “我带他去找大夫!”


  说着,他伸手拖住倒地老翁,转身就往外走。


  余下老人全都愣住了,下意识想要拦。


  可看见海瑞那双坚定的眼睛,他们不知怎么的,莫名选择了相信。


  “这附近最近的医馆在哪?”


  海瑞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通判,来到王震面前。


  后者始终旁观,不发一言,见到通判耀武扬威时也曾皱眉。


  这时,海瑞开口道:“王震,你身为捕头,理应守候一地良善百姓,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王震冷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波澜。


  可不等他说话,一名老妇已经来到海瑞面前。


  “这位大人,我带您去!”


  海瑞暗道自己糊涂,旁边几人都是本地居民,谁能比他们更清楚。


  他没再理王震,跟着老妇人跑了出去。


  剩余两名老人没有跟着,而是留在院子里,警惕看着通判和王震。


  “正儿,德儿,快些进屋。”


  老人拉着哭泣的孩子进了灵堂,嘭一声紧闭房门,既不赶,也不理会院内两人。


  “这个海瑞!”


  通判脸上五个指印通红,捂着脸从地上爬起,他从未想过,海瑞竟然会动手,咬牙切齿一阵,他看向王震。


  “王捕头,王捕头,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啊?”


  王震没有说话,脑海中闪过老翁被气到吐血的惨状,也响起海瑞方才说的话。


  他伸手,轻轻抚过左眼上的伤疤。


  那伤疤经年累月,早已没了疼痛感,可不知怎么的,触摸它时,王震身体里闪过一阵阵刺痛。


  那痛的,好像是叫良心的东西……


  ……


  “大夫,大夫在哪!”


  抱着老翁,海瑞跑的气喘吁吁。


  他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更别说还背着个人。


  医馆内,几名学徒看见海瑞,也看见了海瑞背上仍在小口吐血的老翁。


  其中一名年轻学徒赶忙来到海瑞身边,替他将老翁接下来。


  “先生稍等,我去后院叫我师傅。”


  学徒说着,转身就要往后院跑。


  可他刚没走两步,就被人拽住了。


  “师兄,你干嘛!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被称作师兄的学徒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看着老翁,以及跟着海瑞跑进医馆的老妇人。


  “这位先生,我家师傅出门诊治了,恐怕……”


  他拉着小学徒的衣袖


  ,来到海瑞面前,拱手一礼。


  身后跟着的小学徒插话道:“不对啊师兄,师傅不就在……”


  海瑞喘了两口气,看见两人这前后矛盾的话,再扭头一看满脸苦涩的老妇人,哪儿不明白怎么回事。


  这医馆里的人,跟案发之地那些掌柜一样,也被人警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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