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艳艳,”林辰又把身子转向许艳艳,“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姨父是谁,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林辰指着赵兰说,“她是我们B区的创始人,没有她,就没有开发区B区,也就没有你们这些人的工作岗位!”
“她是我们B区的元老,在争取园区项目之初,她和我们一起钻果园、进牛圈,进猪舍,下鱼塘,她所吃的苦,所受的累,比你们多一干倍一万倍!”
“她住单间,理所当然!而你们,仅仅还是个实习生,一丁点贡献就没有做出来,就要求和我们一样的待遇,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的脸红不红!”
“许艳艳!我现在要求你,当众检讨,并且今后坚决不允许这种顶撞行为的发生。否则,请你带着行李离开!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
“你!”许艳艳指着林辰,又指着赵兰,“你们等着,我回去就告诉我姨父,你们会求我回来的!”说完便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走,不送!”郭钊在后面喊了一嗓子。
林辰拍了拍手,对实习生们说:“今天的事就到这里,我再强调一件事,用餐时,要排队取餐,不要拥挤;吃多少取多少,不准浪费;用完餐后,要把餐盘和餐具放到应该放的位置!好了,大家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实习生们用畏惧的眼光看着林辰,那些原来打算用自己的关系压制林辰的人,瞬间便老实了。
谭计策忧虑地问林辰:“许艳艳的姨父,是常委副县长丁进阳,你把她赶走,不怕他报复吗?”
“是她自己走的,又不是我赶她的。”
“最好把她叫回来,如果不叫回来,也应该给丁县长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说明情况?老谭,你以为丁进阳是个什么人?一个电话能让他满意?别怕,咱做的光明正大,是她主动离开的,”林辰又嘟囔了一句,没让谭计策听见,“一个马上过气的常委,有什么可怕的。你做得了初一,别怪我做十五。当初你挡我的路,现在也别怪我拿你外甥女开刀。”
林辰之所以有这个胆量,是因为上次跟徐胜涛去见王亮时,他发现丁进阳的官运类似于静止状态,于是他判断,这个人马上就要转二线了。
林辰没有料到的是,病得快死的老虎也是老虎,是老虎就要发威。许艳艳回到县城,立刻跑到丁进阳家,抱着丁进阳的老婆号陶大哭,丁进阳的老婆看自己外甥女哭成这样,问了问情况,许艳艳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林辰的坏话,听说第一天就被赶出来了,丁进阳老婆立刻打电话让丁进阳回家。
丁进阳有些惧内,他接到电话,听着老婆在电话里气势汹汹的声音,立刻结束了正在开的一个小会,赶快回了家。
听许艳艳说了事情经过,丁进阳气得直拍大腿。
“艳艳,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属于自动放弃,找我也没办法呀!”
在老婆的威逼下,丁进阳不得已给人事局长宋康打了电话,发了一通火,在宋康再三道歉后,才说起此事,意思是让宋康给林辰递个话,把许艳艳领回去。
宋康接了丁进阳的电话,也是头疼的很。但丁进阳是常委,他不能不给面子,只得给林辰打电话:
“林主任,你把实习生许艳艳开了?”
“宋局长,并不是我把她开了。确切地说,是许艳艳自动离职。”
“她为什么主动离职?”
“嫌咱们B区条件差呗?要求和我的正式员工一样住单间。宋局长,这样拎不清的人,早走早好,留下只会影响别人。”
“林主任,你知道许艳艳的姨父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给我的条子上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还把她给开了!林主任!丁县长在电话里向我大发雷霆!像骂儿子一样骂我!让我很难堪!”
“宋局长,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他来找我好了!再说,许艳艳无法忍受我们这里的环境,她是主动离开的!”
“这事有没有转圜的可能?”
“宋局长,我好容易杀了一只鸡给猴子们看,难道你要让我前功尽弃吗?”
“你这哪里杀的是鸡,明明杀的是一只母老虎好吧。你还是多注意点,处理事情艺术一些,我挨点骂不要紧,要谨防有人背后拆台啊......”
拆台?丁进阳虽然是常委,可他只能在研究林辰提拔的常委会上说点坏话而已,按照现在的党政领导干部提拔规定,两年之内林辰是不能升到正科级的,所以这一样,林辰并不在意。至于副县长,他又不分管自己,林辰也不太放在心上。最最重要的是,林辰估计他不用很长的时间便应该退出官场了。
林辰的杀鸡警猴立竿见影,下午的集体学习,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着资料,有的实习生还在做笔记。
晚上吃饭的时候,实习生们也开始排队取餐了,而且都不再浪费,吃完饭后主动把餐盘归位。
晚上,林辰一直在单位等到9点半才走,走到卫生院楼前时,看到四楼亮着灯光的两个窗,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个房间应该是张园园的,不由得心中暗骂宋大兴,“狗日的宋大兴,脑子里把张园园安排在黄珊珊宿舍旁边,晚上办点事都不方便。”
林辰蹑手蹑脚爬上四楼,推开黄珊珊房间门,黄珊珊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剧,林辰轻车熟路地往床上一挤,刚想来点实质性动作,马上被黄珊珊按住了手。
“别想了,房间不隔音,这边有动静,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林辰叹了口气道:“这宋大兴,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黄珊珊却趴在林辰身上,捏着林辰耳朵问道:“你老实交代,隔壁这女孩是什么来头?今天宋大兴看我时,笑得不自然。”
林辰疼得不敢叫,急忙解释道:“这是人大主任张科昆的侄女,在这里复习,过几天就走了。”
黄珊珊终于松开了手,“你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想吃桥头胡三家的油条和豆腐脑,罚你明天早上给我买去。”
“大姐,桥头胡三那里太远了,张老三家的行不行......”
“不行,必须胡三的,要不今天晚上你在地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