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三人坐车返回通海县途中,接到马胜利的电话,让他们直接到通海宾馆,徐胜涛在那里等着为他们接风。
商务车到达通海宾馆楼下时,徐胜涛和马胜利已经站在楼下迎接他们。
徐胜涛亲自拉开车门,与他们三人分别握手,直言辛苦了。
林辰三人都非常感动,林辰说:“我们战绩不佳,徐镇长这样迎接我们,让我们情何以堪。”
徐胜涛笑着说:“能参加就是胜利,我不是只迎接你,我还是在迎接赵兰和郭钊,他们俩在你缺席的情况下,还能表现那么好,真是让我意外。”
赵兰掩嘴笑了,郭钊说:“都是跟辰哥学的,找茬呗。最后实在撑不住了,赵兰都开始讲故事了。”
赵兰白了郭钊一眼,说:“我那是以情打动评委。”
徐胜涛笑道:“你们三个,是各有擅长,互补性极好。走吧,三位英雄请进包间用餐,今晚不醉不归。”
看着徐胜涛从容的样子,林辰心中大安,意识到青山矿的收据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
大家都多少喝了一点酒,林辰向徐胜涛讲了一下比赛结果,大家都没有谈论王家村农民进城聚集一事。
设计成果被人窃取,比赛成绩被颠倒黑白,林辰、赵兰和郭钊都非常愤怒和遗憾。
徐胜涛安慰他们说:“没有遗憾,虽败犹荣!实事求是地说,以大山镇的条件,承接这个园区,确实难度极大!组委会否决你们,也是有理由的,你们干万不要有压力!”
林辰叹气道:“只是这样一来,王家村的转型之路不知怎么走了......”
徐胜涛道:“条条大路通罗马,终有过得去的火焰山。你们三个,这两天的重要工作就是好好休息一下。”
吃完饭后,徐胜涛让马胜利把郭钊和赵兰送回去,他和林辰在房间里聊会天。
徐胜涛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一句:“你来吧。”便挂了。
林辰知道,自己和徐胜涛的谈话刚入正题。
徐胜涛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这次没有扔给他,而是递了过去。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抽着烟,徐胜涛平静地对林辰说。
林辰点头道:“让你担心了。”
“我们担心不要紧,”徐胜涛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父母呢!你女朋友呢!如果他们知道那两天,你在那个地方,他们会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你被困在矿井里的时候,你父亲在矿井外等待,你女朋友在政府楼前等待,是什么表情......”
林辰低下了头,心中却有一股暖流涌过。
“那张收据,即便确定了是我同意的,对我也构不成什么,这件事因公而起,又没装到自家口袋里。”
“但对你不一样啊,你资历浅,官场上又没有人脉,你呀你,还是太年轻了!”
徐胜涛感叹了一阵子,看林辰在郁闷地吐着烟圈,烟头已经烧着手指头了,又扔过去一根烟。
他也点起一支,边抽烟边自说自话:
“回头你去感谢一下文忠诚,文忠诚还是很关心你的。”
“我和秦书记就不用你感谢了,毕竟你是我们的兵。”
“过几天我就走了,周海洋也不在,以后在大山镇,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可没人能帮你了!”
“但我在走之前,让你受委屈的人,我要让他十倍偿还!”
徐胜涛恨恨地把烟头摔到地上。看林辰不言语,又缓和了语气,问林辰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辰听了,立马精神抖擞地说:“尽管没争取到循环园区项目,但我想在王家村管区,自己建设一个类似的生态循环园区,引导全管区果业农业向着生态化、观光化、产业化、链条化方向发展......”
“有哪些困难?”徐胜涛没用林辰展开说,林辰的计划,他在那份报告中都看到了。
“当下最要紧的是修路。第一,把(大清路)大山镇到清河市那条路取直、拓宽、硬化,这样王家村三十分钟可到高铁站,有了交通优势。第二,王家村管区如果走生态化观光农业的路子,五个村的山路也都要硬化。”
徐胜涛想了一下说:“到清河市的路,确实该修了,我联系一下交通局孙局长。另外,我尽量挤点钱给你们修山路。”
林辰谢了,徐胜涛脸上露出笑容。
两人又漫无边际地聊着天。徐胜涛告诉林辰,如果想进城,可以帮他把他调进县委办政研室,或者跟着文忠诚去宣传部。
林辰摇头道:“我岳父还要我去省城呢,如果要走,我早走了。现在走,我更对不起王家村老少爷们。他们为了我,跑那么远,挨冻受饿的,我必须完成我的愿望,才能离开。”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又熟悉的脚步声,林辰站了起来。
周海洋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林辰,先打量了一番,放下手中的袋子,然后是一个熊抱。
“还不错,精神头挺好。说吧,白的还是啤的?”
周海洋看到林辰毫发无损,上来便要拼酒。
徐胜涛笑咪咪地看着他俩,也不作声。
林辰道:“你看看,这满桌子的剩菜,没法喝呀。”
“没事,”周海洋喊来服务员,收拾了桌子,又加了四个菜,然后从袋子里拎出一瓶茅台,拿过三个大杯子分开了。
徐胜涛对周海洋道:“小林很疲倦,只此一杯,不能再多喝。”
林辰不忍周海洋被拒,何况他虽然比赛败了,但看到徐胜涛和周海洋,心情大好,便替周海洋说情:“咱们前面也没喝多少,三个人喝两瓶,正好。”
徐胜涛看林辰有兴致,只好换个角度说:“你这是要把他喝穷,这酒多贵。”
周海洋大气地说:“这不是高兴嘛!感情在什么都值钱!”
徐胜涛无奈地说:“好吧,今天不约束你们。”
周海洋站起,举起酒杯,喊道:“干!”
徐胜涛和林辰也站了起来,三人同时碰了酒杯,豪气地喊了一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