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连大气都不敢喘。
每稍微用力喘一口气，插在腰腹上的那把唐刀都会给他带来一次剧烈无比的疼痛。
但最让他无法忍受的不是疼痛。
而是蹲在他面前这个笑得宛如魔鬼的东方海盗。
戚秋野根本不是人！
哪有正常的人类可以在空中转身，躲过子弹！只靠一把唐刀就能杀穿他船上的所有海军！？
不……
这肯定是什么东方邪术！
听说东方人懂什么奇怪的邪术，可以做到很多根本不可能的离谱事！戚秋野一定也会这种邪术！
“戚秋野你不要得意！”
“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还有海军舰队！我死了，你和你的手下还有你的船，也要一起给我陪葬！”
说实话乌海这狠话放得真没有什么水平，眼神表情倒是用力表达了，但大概是因为怕痛，那语气只能用软趴趴来形容。
总之气势非常弱，听着像是被欺负了的小朋友，对施暴者说——你等着，我回家叫我爸来揍你！
秋野瞬间乐了。
他冲乌海昂了昂下巴。
“给你陪葬？”
“醒醒吧，你的海军舰队已经快被玩死了。”
乌海随着秋野的示意抬头一看，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海洋巨物——鲨鱼鲸鱼撕咬着舰队的船帆，处于海面下的巨型章鱼将长长的触手缠在了船身上，由木材制成的船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被拉下深海。
而龙华号上的海盗们则是在一旁点炮开火，杀掉那些想要攻击海洋巨物的海军们。
惨叫哀嚎此起彼伏。
他引以为豪的海军舰队，不到几分钟，就被灭了个干干净净。
乌海彻底傻眼了，看着海面上漂浮着的碎裂船板和无数尸体，绝望宛如潮水般侵袭了他的心。
秋野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几艘破船就想抓我，抓我的宝贝儿，让我的船员死在这片大海，不得不说，你还挺会白日做梦。”
乌海看着眼前的东方海盗，嘴皮子哆哆嗦嗦。
“魔鬼……”
“你就是个魔鬼！”
魔鬼恶魔魔神恶龙诸如此类的称呼，这千百年间秋野已经听过无数遍，他并不觉得这是侮辱，毕竟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对于乌海的指控，他也只是绅士至极地颔首，坦然接受。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秋野不想跟乌海废话，直接选择进入正题。
“虽然在这片大海上关于人鱼的传说很多，但却从来没有人类真正地见过人鱼，为什么皇室会那么肯定人鱼的存在，并下发抓捕人鱼的告示？”
秋野一直觉得很奇怪。
他问过船上的海盗们，大家都表示人鱼的存在是传说，放眼整个海盗联盟，都没有人真正地见过人鱼，但远在城中心的皇室，却能如此确认人鱼的存在，并下发抓捕人鱼的告示。
最令人生疑的一点是，皇室下发的告示里，甚至还具体到了被抓捕那条人鱼的外貌特征。
他也问过栾浊。
整个人鱼族中，只有他是蓝绿异瞳。
所以秋野不得不怀疑，那份所谓的告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栾浊去的，有人……或者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栾浊的命。
乌海愣了愣。
没想到秋野会那么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他撇开眼，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秋野没错过乌海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心虚，他冷笑一声，“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过没关系，你会懂的。”
乌海被他这话里的冷冽气味冻得打了个冷颤。
“你想干什么？”
秋野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从乌海口中得到答案，就算乌海真的一问就答，他也不会信，毕竟太轻易得到的答案，谁知道是真……还是假呢？
他没说话。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伸手握住了唐刀的刀柄，然后在乌海惊恐的眼神中，转动了刀柄。
“啊啊——！！”
乌海瞬间爆发惨叫，那叫声凄厉无比，一瞬间直冲天际，听得龙华号上的海盗们都齐齐打了个激灵。
“娘嘞，船长又开始了吗？”
“嘶——你说这什么破总督大人，没事惹船长做什么，他折磨人可比弗雷德还狠！”
“愿地狱没有船长，愿垃圾总督一路走好，阿门！”
戚秋野会不会折磨人秋野不知道，但他挺会折磨人的，转动刀柄只是小儿科，他甚至还捞了桶海水，边转动刀柄边往乌海的伤口上撒海水。
高盐度的海水沾染上伤口，疼痛瞬间渗入骨髓。
乌海的惨叫更加高亢了，整个海面都回荡着他的叫声，听得人瞬间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龙华号上的海盗们都捂住了耳朵，倒是弗雷德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指挥填弹开炮。
乌海疼得想死，但秋野又怎么会让他轻易死掉。
他用一抹法力护住了乌海的心脉，吊着乌海最后一口气，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折磨着乌海。
乌海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很快就松了口。
“我说！我说！”
“之前皇帝陛下大病，全国上下都无人可医，然后一个姓海的人出现了，他拿出了一小瓶血，说是人鱼血，可以治疗皇帝陛下的病。”
“一开始没人信，但皇帝陛下喝了那血后，病真的好了！”
“他说人鱼的血肉是珍宝，尤其是异瞳人鱼的血肉，不仅可以治疗伤病，还能让人长生不老！之后皇室就下发了抓捕人鱼的告示，就连人鱼的出没地点和弱点也是那个姓海的人告诉我们的！”
“他说人鱼的弱点在尾巴，只要重伤穿刺人鱼的尾巴，再强大的人鱼都会失去反抗能力。”
“他还说皇室可以抓捕人鱼，但不能透露他的消息。”
“我就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秋野瞬间了然。
情况跟他料想的差不多，这整件事情就是冲着栾浊去的，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他的命。
根据乌海所说。
那个姓海的这么了解人鱼，手上还有人鱼血，很有可能自己就是人鱼，就算不是人鱼，也应该跟人鱼有着莫大的关系。
乌海把事情一股脑地招完，然后用期望的眼神看着秋野，“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