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的功夫,另外一台切机也停了下来,关翡跟刘德兄弟一起快速的上前,这块原石是一块老摩西沙的料子,整料个体十分庞大,有60公斤,整体白沙壳,外面有风化刀砍纹,皮老肉紧,砂砾十分棘手。
这个料子一一角有个老断口,断口处已然风化起铁锈状皮,但是局部位置透出的玉肉发黑,打灯能直接晕出老大一片光圈,空度也是十分不错,明显种水能够到冰的东西。关键是,整个原石外面的皮壳上还有星星点点蓝色松花表现,断口处打灯也有些发蓝,飘花应该已经吃进内部。
这块原石关翡跟刘德都报以很大的期望,故而此时已经切好,两人顿时就围了上去。
师傅已经拉开油切的盖子,由于原石整体的个头相对大写,当时是找了一条贯穿裂的位置顺裂切的,此时整块原石还剩下一点点粘连在一起,师傅揭开盖子,正在摇动手柄将原石从锯片上退出来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最后粘连着一点点的玉肉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沿着裂纹分离开来。
整个切面上露出来的一瞬间,身边的人骤然开始欢呼起来:“涨了!大涨!切面都黑了,这种水最少是个冰!”
顾不得去捡脱落的半边,关翡直接掏出手电印在切面上,整个切面瞬间就如同一盏灯一样亮了起来,散发出温润的蓝色光芒。
“这种水,最少到冰了,老板大吉利是。”师傅笑着恭喜关翡跟刘德说道。周围的同行们此时也纷纷发出赞叹,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还有人举着手机上前拍着视频,准备发布出去吸引一波流量。
“我去买包烟,你看看跟师傅商量一下怎么放片。”关翡笑着说道,一上午接连两块原石切涨,关翡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像这种冰种飘花的料子,刚才看虽然隐隐还是能看出一点晶体结构,取粗圆条手镯能够将这点瑕疵遮掩,这种种水的手镯市场价格基本上都是小六高位起步,起货如果不翻棉,中六也是很有可能的,从切面上来看,整个原石裂不算特别复杂,加上石型方正,出货率应该不低,打两公斤三条手镯应该没有压力。
关翡叮嘱了刘德一声,转身出门买烟,毕竟初到此地,跟加工场的这些师傅还不算熟悉,人情世故都要照顾到,要不师傅切料的时候手一抖稍微偏斜上一两毫米,自己的损失都是数以万计的。
片刻之后,关翡拎着一个袋子回来,直接递了一条中华给负责切料的师傅,不太清楚别人的抽烟习惯的时候,中华算得上是硬通货。紧接着又拆开一条,跟张典和宫彭毅三人挨个给在场所有人散了一圈,算是雨露均沾。
除了收获了一片恭喜声外,有人已经蠢蠢欲动的开始跟关翡套近乎,想打听一下这块原石关翡他们有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关翡笑着摇了摇头,告诉大家这块原石准备放片,一部分卖板料,一部分卖手镯胚。
“老板,我家在前面有档口,要不到时候放一片到我档口我帮你卖啊。”有人开口说道。
“好说好说,一会儿加我们刘总一个微信,要是准备外放肯定第一时间跟老板联系。”关翡乐呵呵的应承道。
种水已经博涨,接下来就是沿着几条大裂将原石分割成小块然后直接上线切机,刘德刘义梁兄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关翡看了一会儿,示意宫彭毅留下陪着兄弟俩人,自己跟张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
“刚才你们切开那块原石,能值多少钱?”张典此时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好说,不过初步估计上千万压力不大,看刚刚那种阵势,这两天朋友圈以及本地的网红料都是它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关翡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随着运抵加工厂的原石不断的被切开,刘德算是在本地同行之后彻底打响了名气,结交了不少本地的同行,不过刘德此人做事还是相当沉稳,有准备寄售的料子都只放到跟刘义相熟的商家那边,短短的几天功夫,几乎在每一个片料档口或多或少都能够看见关翡他们的片料的踪影。
又在市场上厮混了几天,关翡这才明白,这边档口有专门替人卖货的档主,相当于中介兴致,有买家看上料子之后负责联系货主帮忙谈价,成交之后收取2%的手续费,而如果买家出价相对较低的时候,卖家也可以选择让买家承担这笔手续费,行话称为实收。
而当有货品寄存一段时间之后,一直卖不掉,在中介劝说下降价的行为,行话称为回头。
粤省这边的同行买货卖货,讲究的就是一个快进快出,基本上只要价格相差不大,都能达成交易。
关翡第一次感受到了粤省同行的专业,从原石被切片之后的每一个步骤基本上都会有炒货的商家在不停地跟进询价,板料,毛坯,边角料,每一个步骤都会有不同的商家找上门来,短短一个礼拜的功夫,这个莫西沙冰种飘花的原石就卖的所剩无几,只剩下种水最好,飘花最为灵动的几片自留的货头。
整个料子最终林林总总卖了近6000万,相比关翡之前的估值还提高了15%,这让关翡对于这边的市场更增加了几分信心。
除了这个莫西沙之外,梁以开组织过来的其它原石也卖出不少,一周的时间,关翡账上的数字就增加了8000多万,这是关翡始料未及的,这销售速度以及利润率,跟之前在边城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让所有的股东们都十分欣慰。
签订完收购协议之后,关翡跟程雪梅就坐上了直飞瓦城的飞机,出机舱之后迎面而来的湿热空气,顿时就让捂得严严实实的关翡除了一身的汗。
除了机场,就看见了郑粟那小子正在咧着嘴兴奋的朝自己招手,关翡笑着上前锤了郑粟一拳:“你怎么来了?那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