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从浴室出来后就没搭理顾季臣。
还练习称呼？想得挺美，她不给他起个绰号就够好的了。
顾季臣搂着她的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光洁细腻的后背。
姜茉僵硬着身体，一动都不想动一下，生怕他再复苏，她的手指现在都还酸着。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院子里传来了周奶奶说话的声音，姜茉揉着眼睛下了床，一拉窗帘，被正午的阳光刺了一下眼。
“橙依，起来啦？”周奶奶仰头看着她，笑眯眯地问，“睡饱了吗？睡饱了就快下来吃饭啦。”
顾季臣人模狗样地站在周奶奶身侧，和周奶奶一起仰头望着她，还意气风发地和她打招呼：“早安宝贝。”
姜茉甩上了窗帘。
周奶奶狐疑地看了顾季臣一眼：“你惹橙依生气了？”
“没有。”
“没有就好。”周奶奶在顾季臣肩头拍了一下，“不许惹橙依生气，听见没有？不然我收拾你。”
“您放心吧，不会的。”
“臭小子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在橙依跟前把你的驴脾气给我收敛了。”周奶奶指着他警告。
“我知道。”顾季臣懒懒散散地回答。
“好好说话！”
顾季臣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还朝着周奶奶鞠了个躬：“您的教育我铭记在心，绝不敢犯，您请放一百二十个心。”
周奶奶“哼”了一声，见姜茉下来，急忙进了房间：“橙依，奶奶熬了红豆粥，还有鸽子汤，你想吃哪个呀？”
“我想吃红豆粥。”
“好好好，奶奶去给你盛，顺便做菜，很快的哈。”周奶奶把姜茉按坐在椅子上，急忙进了厨房。
姜茉转头望向外边，却发现顾季臣已经不在了。
一想起昨天晚上，姜茉的脸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立刻将衣领往上拽了拽，生怕露出一点儿痕迹被周奶奶看到。
顾季臣那狗男人在浴室竟然把她啃出了印子！
厨房里传来周奶奶炒菜的声音，姜茉进去帮忙，随口问：“祁焕和李瑞俩人呢？”
“出去了，也不知道办什么事。一大早地就和阿臣在院子里说话，我也没听清。”
“顾季臣很早就起来了？”
“啊，是，那小子精神头足着呢，你别和他比，你多睡会挺好的。”周奶奶仔细看了她一眼，“昨晚睡得不错吧？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呢。”
“嗯。”姜茉朝着周奶奶贴了贴，“还是您的床和被子最舒服。”
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地觉了，从浴室出来后，一觉睡到了中午，没有再被惊醒。
潜意识里感觉很踏实。
周奶奶炒了两个菜，又给姜茉盛了红豆粥，还给她加了两勺白糖。
小时候徐檀不让她多吃糖，周奶奶就把糖包在小纸包里偷偷塞给她，她吃饭的时候偷偷撒进碗里。
周奶奶还记得她爱吃糖。
她其实从小就喜欢吃甜食，面包蛋糕之类的面食更是她的最爱。后来当了演员后，不得不控糖，也才习惯了不吃那些。
姜茉将碗里的糖搅匀，吃了一口粥，温热稠软，甜味顺着舌尖蔓延开来。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顾季臣回来了，右手还拎着个袋子。
透明的塑料袋，里边装着几个糖饼。
他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盘子，把饼装进去，立刻给姜茉夹了一个：“刚做出来的。”
周奶奶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和你说过的话都记得，不错。”
她又对姜茉说：“过年的时候你不是忙着拍戏吗，这小子一个人回来的，问我你爱吃什么，我就把你爱吃的东西给他说了一遍，然后这小子就出去买饼了，说要给你带到北城去，带了吗？”
“带了。”姜茉点头，“我吃到了。”
那是她吃的，真正意义上的年夜饭。朴素无比的东西，却有着家乡和童年的味道。
她低头咬了一口顾季臣刚刚买回来的饼，比上次的还要好吃。因为是刚刚出锅的，和她记忆中更加贴近。
在周奶奶家里，面对着熟悉的人，吃着记忆中的东西，姜茉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儿时。
唯一不同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不再是徐檀，而是顾季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差不多的，因为都是她的家人。
周奶奶吃得很快，她离桌去开电视机的时候，姜茉的粥才吃了小半碗。
“你怎么不吃？”姜茉问一直盯着自己的顾季臣。
顾季臣却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饼，张开嘴，俨然等着她喂自己。
姜茉虽然无语，却还是撕了一块儿饼喂给了他。
“那家店的生意是不错，外边排了很多人。”
“早晚的人会更多。”姜茉说，“那你还挺快的嘛。”
“对啊，怕你饿到，所以插了个队。”
“哎呦，堂堂顾总还能干出这种事情？”
“也不算插队，就是买了一个人手里的饼而已。”顾季臣扬眉，“我走的可是正当程序。”
“人家卖给你了？”
“当然，他很乐意。”
一听这话，姜茉就知道顾季臣肯定给了对方不少钱。
也是，对于顾季臣这样的人来说，时间比钱重要地多。
他压低声音凑近她：“我总不能让我老婆等太久，对不对？”
姜茉：“……谢谢您？”
顾季臣勾了勾唇角：“一会儿吃完饭，带我出去转转？”
“周江没什么可玩的地方。”
“没关系，随便转一转就好。”
他不是为了逛什么玩什么，主要是想看一看她生活过的地方。
他回周江的次数并不多，每次回来都是直接看望奶奶，然后从奶奶家离开，整个周江他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家里就是车站。
但是因为这里承载了姜茉的童年，所以这个小县城对于顾季臣来说，也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
“好。”姜茉答应了。
她没想到的是，等她收拾好走到门口，顾季臣正坐在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机车上。
他将头盔递给姜茉。
姜茉满脸惊奇地打量着他。
“怎么？”顾季臣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我觉得这样的约会方式很好，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