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写着祈求与渴望，希望她可以将她的爱情施舍给他。
他并没有在索取，而是完全给了她选择的自由。
他的小心翼翼成为了打破姜茉防线的最后一击。
姜茉这一刻萌生出一种感觉，她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这样平等待她、给她自由、又愿意舍出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的人了。
姜茉忽然坐直了身子，整个人朝着顾季臣扑了过去，这突然的力道让顾季臣往后一仰，又床垫太松软，直接仰倒在了床上。
姜茉压在了他身上，贴住了他的唇。
她没有起来，就着这个姿势调整了一下角度，更用力地吻住了他。
顾季臣的心跳出现了片刻的凝滞，而后如疾风骤雨般疯狂跳动了起来，仿佛要擂破他的胸膛。
他按住了姜茉的后脑，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向了自己。
灯光幽微的房间中，他的瞳眸愈发的幽暗深沉，似有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
这次的亲吻对于姜茉来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和拍戏时的吻戏不同，和那次在他的车里被他强迫着不同，她大胆而放肆，热烈又纯粹，像是在献祭她自己，更是用行动在回答他刚才那个问题：“一切都很美好，我愿爱你。”
她没有什么技巧，完全是在意念驱使下毫无章法的吻，却足以将顾季臣从内到外，完全点燃。
他眼中像是涌起了两团业火，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而她发间的馨香宛如催化剂，他的理智即将湮没。
他翻了个身，对换了位置，将姜茉压在身下。
不同于她生涩的吮吸、啃咬，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长指埋入她的发丝中掌控着她，掠夺她的呼吸。
姜茉喘不过气，伸手推搡他，反而被他捏住手腕压在头顶。他压着她不安稳的双腿，将她整个人更深地嵌入松软的床榻里，像是要将她带入欲望的深渊。
姜茉脑中黑白影像交错，其它感官似乎都已经麻痹，只有感觉愈发清晰。感受着他炙热的肌肤，舌根因为长久的搅动而迟钝发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顾季臣松开了她。
他埋首在她颈窝里，深重地喘息。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又是一阵酥麻的痒。
一个激烈的吻结束，余韵却仍在，而且因为这激烈后的寂静，愈发的让人难为情。
姜茉的脸已经烧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像是一个僵硬的木偶娃娃一样，直楞楞地躺在那里。
“茉茉。”他叫她，声音哑得厉害。
“嗯。”
“我好高兴。”他说。
姜茉抿了下没有知觉的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顾季臣抬起头来，姜茉立刻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个主动的人不是她。
顾季臣贴近她的唇，轻轻开口：“我听见你的回答了。”
声音暗哑深磁，却难掩愉悦。
刚才她朝他扑过来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接住她，这个世界上的其它任何东西，他都可以不要了。
顾季臣凝视着她的脸，手指从她的发顶缓缓向下，拂过她的眉、眼、鼻、唇，轻柔又温和地勾勒着她的曲线，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姜茉虽然闭着眼，却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烫穿。
“你别看了。”姜茉手脚并用地推了推他，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然而膝盖一抬，顶的位置却不太对。
她听见顾季臣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再次埋在了她颈肩，咬了咬她的脖子。
“乱动什么？”他的声音沉晦又懊恼。
他顺着她的脖颈、下巴吻上来，在她唇上重重咬了咬，忽然翻身坐了起来，直接去了浴室。
听着里边的水声，姜茉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太厚道。
这件事毕竟是她挑起来的，结果要害得他去冲冷水澡。
姜茉感觉过了很久了，顾季臣还是没有出来。
于是她走到浴室外边，轻轻敲了敲门。
里边水声一停。
“顾季臣，你还没好吗？”她问。
顾季臣默了一瞬：“你要用浴室？”
“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在里边呆的时间太长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他似乎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出事？我还能晕在里边？”
姜茉无语。
她刚才的确有一瞬间这样想过。
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他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进去。
他的黑发湿哒哒地搭在额前，挡住了他的部分眉眼，愈发显得他眼神幽暗沉戾。
他将她抵在凝满水珠的墙壁上，沉沉望着她：“你是来帮我的？”
“呃，就……”姜茉脸骤然一红，低下头躲避他满含压迫感的视线，却很诚实地说，“也不是不行。”
顾季臣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姜茉的脸已经爆红，冷气四溢的浴室却比温泉桑拿还要让她觉得燥热。对于这种超出她知识范畴的事情，她只能被顾季臣引领着，毫无章法地做。
她的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视线觉得定在哪里都不对，整个人焦躁又难耐，尴尬到无以复加。
她哭丧着脸问：“你怎么还没好啊？”
顾季臣下颌掸着她的发顶，沉沉道：“快了。”
他的喘息更重，带着欲色，姜茉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茉茉。”
“啊？”
“叫我。”
姜茉一愣，他咬了下她的耳朵，催促：“快点，叫我。”
“顾季臣。”
“不是这个。”
姜茉抿紧了唇角，他贴在她耳边问：“你和我聊天的时候，都是怎么叫我的？”
姜茉觉得窘迫得不行。那怎么能一样呢，打出来的字和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她饱满的唇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叫不出来。
“快点，宝贝。”他贴在她耳边，悦耳好听的男声宛如魔咒，要将她的最后一抹神智消弭干净，“叫我，我想听。”
她的声音细弱蚊蝇，终于吐出那个他想听的称呼：“老公……”
顾季臣忽然咬住了她的颈侧，顺着她细嫩的肌肤，一点点啃咬。
“继续叫。”
姜茉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羞耻过。可是被他摁在墙上，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除了遵从他的想法，别无选择。
她一声声地叫他，最后都快要麻木了，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顾季臣才打开花洒，给她洗手。
他眉眼舒展，神情餍足慵懒，和她的窘迫尴尬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用不好意思，你只是不习惯而已。”他唇角噙着笑，声线矜傲沉哑，“以后多练习，就会习惯了。”
姜茉瞪着他，红着脸挤出一句：“谁要和你习惯这种事情啊？”
“我指的是称呼的事情。”顾季臣颇为无辜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