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婧盈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她丝毫不觉得“除掉”一个人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她只要宋立齐，她只要她和宋立齐之间没有障碍。
她无法接受宋立齐喜欢别的女人。
“正好除掉她，还可以试一试顾季臣的态度。”顾黎缓缓又道，“我总觉得顾季臣要娶金惜，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你觉得顾季臣在戏耍金惜？不能吧，当初金家扶持过他，他不能做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吧。”
顾黎“哈”地冷笑一声：“忘恩负义？你觉得顾季臣那狗杂种心里有什么仁义？他对我们一家做的事情摆在那里，他会是个好种？”
“可是他如果真的在耍金惜，那就是和金家为敌，他没必要为自己树敌啊。我觉得我们该担心的是以后，金家比前几年还要厉害，他们要是成为顾季臣的助力，我们想回国，岂不是更难了？”
“当然不能让他和金家联手。”顾黎眼中阴鸷更甚，面部肌肉由于愤恨而显得分外扭曲，“金家那种忘恩负义的势利眼，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顾婧盈知道，当初顾季臣出国后，第一个去找的就是金家。金家也的确给他提供了一些帮助，不过在父亲的警告下，金家就立刻和顾季臣划清了界限，甚至还背地里捅了顾季臣一刀，让顾季臣本就不乐观的境遇雪上加霜。
不过顾季臣也是命大，真的就挺过了那段日子，还反手将父亲击垮。他们一家遭受巨大打击后，也去找了金家，父亲料定金家不会坐视不理，毕竟金惜的爷爷和他们的爷爷顾达韬，是有不浅的交情在的。可以说金家当初一手发家，顾达韬提供了一大半的助力。
但是金家人见他们的父亲顾伯廉在这场夺权之争中败给了顾季臣，连他们的面都没见，更别说提供帮助了。甚至听说顾达韬暗地里给金老爷子去信，让他们帮忙关照一下长子一家，也被金家回绝了。
“金家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明摆着就是站了顾季臣。也不用他们的猪脑子想一想，他们曾经背地里捅顾季臣那一刀，顾季臣会轻飘飘的揭过去？以为只靠一个金惜，就能让顾季臣忘了他们的嘴脸？”
“但人都是往前看的啊，顾季臣要是想和金家强强联合，说不定真的会将过去的事情一笔带过。”顾婧盈想，人总不能为了过去的一点矛盾就放弃眼前更大的利益吧？
顾黎深吸几口气，才压下那股对顾季臣的滔天怨恨来。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试一试。”顾黎说，“要是顾季臣真和那个小明星有什么，除了她，让顾季臣和金家反目，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那要是顾季臣不介意呢？”
“不介意我们自然还有别的办法，一个小明星而已，死了就死了，反正最起码，能如你的意不是吗？”
顾婧盈点头：“所以我们把姜茉的事情告诉金家人？”
“当然要告诉，而且要添油加醋地说。金惜遗传了他们家的猪脑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下手。”顾黎不紧不慢地道，“我会安排人去把消息透露给金家，不会让金家知道，是我们告诉的他们。”
顾婧盈笑了起来：“哥，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
五月中旬，姜茉接到了陈天扬的通知，说他们要在六月初到达凉县去拍摄《赤空》，现在可以做准备了。
许芝在一边碎碎念：“羽绒服、大衣、棉被、毯子一定要多备，还有取暖器、发热贴……”
姜茉怕冷，虽然已经快到夏天，但是凉县那北方山沟沟里的地方，谁也不保证天气会怎样。
之前有一年，听说八月还有下雪。
将要买的东西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许芝问：“茉茉，我们出去逛街吗？好久没有去逛街了诶。”
“好啊。”姜茉点头。
她也该出去转转了。自打那天晚上从顾季臣家里回来，她就没有出过门了。
也算是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她还算休息得不错。
和许芝一起到了市中心的商场，先买的是衣服。姜茉让她多买了一些，以备到时候给剧组的其它工作人员用。
见姜茉刷卡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豪横样子，许芝笑着说：“幸好咱们还有提款机，否则今天买东西的时候我还得比个价。”
“倒也不至于这样吧？咱们不穷啊。”
许芝叹息：“我的宝，你是不知道，自打你把那张两千多万的卡给了顾总后，咱们就拮据了不少吗？”
姜茉正色：“我不穷啊，我酩至的代言费就那么高呢。”
“是不穷，但也也没多有钱，你的片酬又不高，过去两年又没有什么大额进账，你还被忽悠着投资亏了一大笔，你忘了？”许芝继续补刀，“而且你不是还在攒钱解约吗？一个多亿的解约费，咱们不得勒紧裤腰带？”
姜茉摸摸鼻子，有些讪讪：“噢，好像是这样。不过我说过了，我再也不会碰投资了，以后起码……嗯，不会亏钱了。”
“幸好日常支出不需要我们出钱，能省一笔是一笔。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那垃圾爹有点用。”
说着，许芝又将卡递过去给收银员。
还有一些杂物需要买，百货店里人比较多，许芝没让姜茉跟过去，而是让她在咖啡厅里等她。
姜茉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过往的人。
商场客流量极大，餐厅都是爆满的，就连咖啡厅也不例外。她唯一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忽然目光一顿。
她下意识站了起来，然而等看清侧脸的时候，又缓缓坐了下去。
不是，她认错了。她刚才看见那个背影，还以为看见顾季臣了。
她最近没有特意去关注顾季臣，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听说，他出国了。
其实他这样忙碌的人，出国很正常。但是姜茉还是忍不住想，他出国是不是和金惜一起，在准备他们的婚礼。
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可是有些念头就是海草一样疯长，不可遏制。
直到那个人走到她跟前，礼貌地问：“请问我可以借你的桌子坐一下吗？十分钟就好。”
姜茉看清这个男人的正脸后，恍然：“我见过你。”
录制《金牌助理人》的时候，在顾氏集团大厦，她看见他从人事部出来，当时她就为他极像顾季臣的背影愣住了。
“是吗？”面容俊朗的男人温文尔雅地一笑，和其它穿梭在这个CBD里的精英男士一样，礼貌地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周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