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网上的舆论一直在持续发酵，姜茉和程怡一直都处于公众舆论的中心旋涡中。
姜茉并不怎么在意，她已经习惯了被讨论。更何况这次针对她的，主要都是正向讨论。
甚至有热心网友总结出了过去几年程怡对姜茉的拉踩次数，光热搜竟然就高达八十多次，一时间，#姜茉实惨#这个词条高居榜首，挂了整整三天。
网上对姜茉的同情到达了巅峰，一个有十几万粉丝的黑粉账号，竟然将之前有关姜茉的黑料全部删除了，最新发了一条：唉，这姐我都黑不下去了……
还有一位自称《青日昭昭》剧组的工作人员发文称：你们是没在剧组看过姜茉拍戏，但凡你们见过，都对她讨厌不起来。人真的很好，拍戏也真的很努力，虽然她是女三，但是比女主用心多了。
许芝津津有味地刷着微博，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冷不丁，手机上忽然来了个电话，她接完，立刻回房间里叫姜茉：“茉茉，王导来电话了，让你现在去演播室一趟。”
“干什么？第二期不是录完了？”
“王导说要补录。你和顾总的互动太少了，后期实在剪不出镜头来。”
姜茉叹了口气，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导演组的安排：“走吧。”
她放下了手中的香水礼盒，准备回来继续包装。
这是她在顾愉笙的靡丽公司最新调制的小样，准备即将到来的元旦，和靡丽的最新产品一起包装起来送给几位圈内好友，也算是替靡丽的新产品做宣传了。
临走的时候，姜茉从已经包装好的盒子里挑了一盒男香，放进了礼品袋里。
车子不是往电视台开的，而是熟悉的，开往了顾氏传媒的方向。
“茉茉，你不如想想，你一会儿和顾总做点儿什么制造一些爆点，也省得王导总是这样烦你。”
“爆点？我和他吵一架算爆点吗？”
许芝：“算，但倒也不必……”
“那我能和他有什么爆点。”姜茉直挺挺地窝在座位里，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光是和他和平相处，我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自打那天她向他道完歉，两人就处于一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内。倒是再没有吵架了，但是也不那么和平，要是细说，就显得很生疏。
虽然她身为助理人，录制的时候都跟在顾季臣身侧，但是她就和个木头桩子似的，完全不会来事。
前天跟着顾季臣去参加一个饭局，姜茉其实挺不爽的。因为那天没有录制，按说她不需要扮演助理人这个角色，可以在家里美滋滋地补觉休息享受难得的休闲时间。但是顾季臣那狗东西非得让她跟着一起去，说是让她保持对这个角色的适应感。
到了饭局上，本来该李瑞倒酒的，但是这活儿落到了她手里。她一言不发地倒了一圈儿，偏偏到了顾季臣那里，就剩下半杯了。
这在饭桌上的寓意不怎么好，旁边有位老总不关注娱乐圈，也不认识姜茉，还在打趣地笑：“呦，这酒到你们顾总那儿怎么就剩半杯了？”
姜茉没好气地看着顾季臣，脱口而出：“这意味着这公司就和这酒一样，到你这儿差不多就到头了。”
当时饭桌上的各位总们被这不知死活的小助理惊了个够呛，好在顾季臣当时没有生气，他们也不至于受牵连。
饭局结束，顾季臣送她回去的时候还说：“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盼着我好。”
“对不起啊，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姜茉不怎么诚恳地说。
“怎么，觉得我破产了，你就能脱离我了？”
“难道不能吗？”
不知道顾季臣是喝多了，还是气着了，竟然吐出一句：“我要是破产了，说不定还得你养我。”
直接给姜茉气了个够呛。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竟然还想让她养他？呸，想得美，她吃肉都不可能给他一口汤。
妈妈不在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对塑料老公有赡养……投喂义务，他顾季臣算什么。
汽车停在了顾氏传媒外边。
公司前广场上摆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不少员工都在拍照，人人都喜气洋洋的。
啊，后天就是圣诞节了，再过几天就是元旦，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回想着这兵荒马乱的一年，姜茉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到了总裁办，敲门，进去后发现顾季臣正在打电话。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下摆收束在皮带里，显得那截腰又瘦又细。他背又挺，肩又宽，整个人呈现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倒三角，加之那双长得逆天的腿，真是一副极具美感、赏心悦目的身材。
即便在娱乐圈里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男，她也不得不承认顾季臣这副皮囊的优越性。
姜茉下意识地、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地，对着顾季臣的背影吹了个口哨。
一个又响、又长的、充满了挑逗意味虽然在她自己看来是赞赏的，流氓哨。
落地窗前的顾季臣回过身来。
冬日浅淡的阳光笼罩着他，勾勒出一层犀利锋薄的光影。他精致的侧脸线条无比流畅而帅气。
姜茉对于自己的流氓行径无语了一瞬，找补般地说：“顾总，我现在发现，就算顾氏集团破产了，您也不需要我来养。”
顾季臣张嘴还没出声，姜茉立刻又道：“就您这副皮囊去做鸭，也够您活得风生水起、滋润无比了。”
顾季臣瞥她一眼：“注意你的言辞。”
“我哪里说错了吗？还是顾总在妄自菲薄？哎呀您放心，依照我的经验，您绝对堪当‘鸭中之王’的称号！”
姜茉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幼稚的，就在口头上贬损顾季臣几句，她竟然都能有莫大的成就感。
“你的经验？”顾季臣眉梢轻扬，唇角挂起一抹极淡的浅笑，像是质疑，更像讽刺，“说的你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你找过很多？”
姜茉确信顾季臣是在嘲讽她。
而她也总是被顾季臣轻而易举地就激起那点儿根本没什么鸟用的胜负欲。
“是啊，我找过很多，怎么了？”姜茉扬起下颌，胡说八道，反正坚决不让自己落下风，“顾总以为这世界上就您自己身经百战阅人无数吗？我人生的精彩程度，可不比你差到哪里！”
顾季臣瞥了一眼右侧，淡声又道：“噢，这样啊。那你该去讨要一些售后服务，让他们全额退款，毕竟，你找了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姜茉感觉这狗男人是在暗示她技术不行。毕竟她只是打嘴炮，她哪里有什么经历，更没有什么经验，唯一的一次就他妈是和这个垃圾男。
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被这个狗男人占了上风。
姜茉抬手指着他，准备新一轮的暴风输出。
“嘘。”顾季臣将她指着他的食指压了下去，“别激动，你要注意你的言辞。”
“我注意什么言辞？顾季臣，你还要不要脸？那件事让你挺得意的是吧，动不动就拿出来说？你的人生是不是没有什么别的可炫耀的了？我要不要把那件事刻在你的碑上死后立在你坟前啊？你这辈子没见过女……”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季臣捂住了嘴。
姜茉又去踩他的脚，却被他一句话弄的，彻底封印住了。
“别说了。没人告诉你，现在在直播吗？”他低声问。
姜茉整个人瞬间石化。
她僵硬地转头，跟着顾季臣的目光，看见了办公室右边，大喇喇地摆在那里的一台摄像机。
上边表示正在工作的红灯正在高频率地闪动，像姜茉脑中突然尖叫起来的警铃。
什……么？
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