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瞬间被吸引过去,他还未开口,何景新已经挤了过来:
“啥奇事?啥奇事?”
大汉一边喝着冰凉的果酒,一边说:
“年初湖泉县开挖河道,那民工于那河泥处,竟挖出了个宝贝!”
二狗两眼放光:“什么宝贝?”
“是一块玉石!”
何景新笑一声:“挖河道挖出来玉石,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大汉又说:“更稀奇的在后面的呢。湖泉县挖河引水养鱼,就有人过去钓鱼捕鱼,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有个老叟钓了个大鲤鱼上来,刨开肚子,竟有一颗大珍珠!”
“大珍珠!!”云团刚还在招呼小姐姐呢,一听到这个,立马弹射过来,两眼睁得圆溜溜的。
桂丫摇摇头:货真价实小财迷。
“这……”何景新想了一会,“怕是这鱼把珍珠当吃的给吞到肚里的。”
大汉又说:“仅有这一例也就罢了,后面又两人钓到了藏金鱼,一个是偶然,那三个就是奇事了。”
云团:“哇!”两眼放光。
二狗被勾起了兴趣:“这倒是奇了。莫不是这鱼有什么奇特之处?”
大汉摇摇头:“就是普通的草鱼、鲤鱼、鲫鱼的,只是那钓鱼的人走了好运气,一个个都发达了。”
何景新:“那你们这次过去,是去钓鱼的?”
俩大汉相视一笑:“我们可不是去钓鱼的,我们是去挖河道的。”
二狗乐了:“怕不是忽悠我们,有这样好事,你们还不藏着掖着,倒告诉其他人?”
“这有什么好瞒的,现如今湖泉县去了不少人了,都说河道里、湖底下肯定埋的有宝贝,都去挖呢。挖到挖不到,都是个人的运气,我就算告诉了你们,你们也不一定挖得到啊。”
何景新不以为然:“我不去,一听就累得慌。”
大汉笑一笑,领着小二抬了几十碗冰酪先送过去了。
只有二狗还愣着,何景新碰了碰他:“怎么地?你也想去挖河道找宝贝?”
二狗摇摇头:“我不挖河道,但我也是要过去的。”
“你过去干嘛?”
“你想啊,大夏天的,这么多人去挖泥,热不热?渴不渴?想不想喝碗冰水?”
何景新一个激灵,这小子忒机敏了,真不愧是做生意的料啊。
云团拍手赞成:“好!好!二哥,我也要去,到时候我说不定能找到宝贝珠子!”
太好了,说不定又能帮莲莲找到一颗宝珠。
二狗颇有默契地和云团击一下掌:“好团子,出门就找来这么一单生意,很快,咱们的白记冰酪就要开到邻县去了。”
“哎哎,”何景新忽然戳戳二狗的胳膊,“‘凌霄宝殿’来了。”
二狗抬头一看,是胡顺家的二女儿,胡凌霄,带了几个姐妹进来。
“一碗糖水,也能引得这么多人来喝?”胡凌霄嘴角一丝轻笑,打量着铺子里的一切。
原先自己家经营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这么火爆的情况。
“小二,快来招待客人。”二狗吩咐一句,不欲搭理。
胡凌霄指名道姓:“白二狗,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二狗:“咋地?你是皇上还是公主,要我跪迎啊?”
胡凌霄:“你要记得,这家店铺可是我家转让给你的。”
说起来就心疼,要是自己知道,绝对不会让爹将这店铺给白家。
“你情我愿的生意,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二狗收回目光,继续打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听在胡凌霄耳中就十分的刺耳。
胡凌霄一拍柜台:“来者即是客,我来花钱的,你态度给我好点。”
“阿景!”门口一声娇俏的声音,何玉书款款走了进来。
一身的白裙,优雅得体,帷帽下的笑颜,时隐时现。
二狗立即笑着迎上去,“玉书姐姐,外面人多,快请进里面雅间。”
何玉书笑着点头,领了丫鬟流莺走进去。
二狗回头朝胡凌霄小声说:“瞧,客人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胡凌霄瞥一眼何玉书:“趋炎附势!”
岂料何玉书回转身来:“胡姑娘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那就好,我以为胡姑娘眼里容不得人呢。”
“我哪敢呀?您可是县令千金。”
“县令千金容得下,普通百姓容不下?”
胡凌霄吃瘪,福了一福,转身走了。
她的小姐妹们,忍着口水跟了出去。唉,只得下回自己过来尝尝了。
胡凌霄回到家,却见家中唯一剩下的一个店铺的掌柜,过来跟她爹辞行。
“我人笨嘴拙,实在不堪大任,请胡老爷另请高明吧。”
胡顺挽留:“仓促了些,你再干些时日,我寻到人来替你,你再走。”
掌柜推说有事,今日就要走,胡顺也挽留不得。
胡凌霄听着,只觉得自家在走下坡路,自从姐姐嫁出去之后,家里是一日不如一日,马上这个仅剩的铺子都要关了。
反观白二狗,开业第一天就爆火,真是令人恼火!
“爹,”她走上前说,“你要是信得过我,将铺子交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它起死回生。”
胡顺愁眉苦脸:“你一个姑娘家,能行吗?”
“我可是你带大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况且这铺子以后也是交到我手上,不如让我提前试一试。”
胡顺想了一回,同意了。
胡凌霄满腹信心,她就不信,她一个从小听着生意经长大的人,竟会不如一个乡野泥腿子会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