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志武跟着他堂姐小刘氏回到了大白家,拜见了他远房姑母刘老太,见了他有出息的秀才外甥,就捡了个小屋子暂且住下。
刘老太娘家没什么人了,因而对刘志武十分热情,权当做正经娘家人看待,命胡照影买了好酒好菜来招待。
刘志武哪见过这样好的饭菜,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手抓着肘子就往嘴里塞。
“我这贤侄随我,都好吃这大肘子。”刘老太手里也拿着一个,吃得正开心。
刘志武嘴会说,捧着刘老太:“我从小就觉得我这姑母面相不简单,你看这不就印证了?姑母您老人家就是享福的命,过不了几年那就是诰命夫人,您侄子跟着您也沾点光。”
小刘氏笑道:“你不也是有福的?如今你那岳丈家算是起来了,没看那大房子都盖起来了吗?我当初给你说的这一门亲事,好吧?”
刘志武连忙点头:“好好好!我都托了我姐的福了。就是那小珍啊,现在就不愿意跟我过了,这可咋弄?”
刘老太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她敢!进了我刘家的门,不守妇道跑回娘家,还有理了?不是我说,她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刘家,休了也好。但就是休妻,你也得扒下她一层皮来!”
刘志武感激涕零:“我一人来到这,就指着我姑母给我撑腰了。就是他们小白家欺负人,还说要和离嘞。”
刘老太翻个白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就是啥她就得听着,过了十几年日子了还和离?她咋不上天?”
小刘氏十分赞同,将胡照影叫过来,让她给堂舅刘志武倒酒,说:
“娘说得对,女人出了嫁,啥事都得听男人的,这才是贤妻的典范,胡氏,你可听到了?”
胡照影低头垂目,小声道:“媳妇知道了。”
小刘氏满意地点点头。胡照影转身回了房间,又气又羞,忍不住跟白玉成道委屈:
“家里那么多人,哪里轮得到我去倒酒?在外人面前,还说那样的话给我听。”
白玉成手捧着书,头也不回道:“倒个酒而已,况且是舅舅,不是啥外人。”
胡照影:“什么舅舅?又不是嫡亲的舅舅,什么人也带到我面前。”
后面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她知道刘志武卖闺女,心里着实看不上。
饭后,小刘氏又将刘志武叫到一边,叽叽咕咕说了好些话,两人不知道商议些什么。
当天晚上,刘志武就待不住了,悄悄走到小白家外面,蹲在暗中等着白小珍出来。
白小珍在屋子里待了一天,晚上就出门捡个柴火,冷不丁刘志武就冒了出来,将她一把抱住,拉扯到柴火垛后面。
白小珍张嘴要喊,被刘志武一只脏手捂住,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我是你男人,你喊什么喊?将人喊来,看你的丑事是不是?我跟你说,你赶紧收拾收拾,过几日跟我回家!”
白小珍吓坏了,又想着女儿还在这边,不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只好忍着,小声哭着道:
“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回去。”
“你如今发达了,就想撇了我?没那么容易!我问你,听说你弟家开了饭馆,你还有股份是不是?有多少?年底能分多少银子?”
白小珍心惊胆战的,她知道刘志武是个贪财好色的,以前自己夜里给人家洗衣裳赚了一点铜板,都让他给抢了去。要是让他知道她们娘俩有点积蓄,那都得叫他掏空。
“没有没有!我们娘俩吃喝都靠我弟,哪还有什么股份?我给桂丫赎身,还欠着钱呢!”
“我信你个鬼,你弟那个憨人,他顾念你娘俩无依无靠,白送你股份都是正常的。你娘俩有钱了还偷着藏着,赶紧拿出来!”
“我真没钱!”白小珍咬死不承认。这些是她娘俩唯一的依靠,绝对不能让刘志武夺走。
“你还嘴硬?没钱你能盖得起房子?我都知道了,小白家旁边那块就是给你单盖的!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份财运。”
白小珍只道:“那都是假的,你以前总嫌我长得丑,你再去寻个好的吧。”
刘志武摸摸她的脸,觉得这婆娘养了一年,竟像是年轻了十几岁,一点不输银娘。
“你知道自己长得丑,还敢跟我离?离了我谁要你?有你这样一个娘,你让桂丫怎么见人?”
摸着摸着,他色心起来,将白小珍按到了柴垛里。
白小珍急得一口咬在刘志武手上,对方急了,薅着她头发,将她银簪子给摸走了。
屋里,玩了一天、在炕上昏昏欲睡的云团,突然猛地惊醒,张嘴就喊姑姑。
“做噩梦了?来娘抱抱哄睡。”罗惠兰伸手要抱云团,却被她拂开,嘴里只说:
“姑姑呢?姑姑呢?”
众人四周一瞄,确实好一会没见到小珍了,白建章觉得不对劲,立即就出去呼喊。
那刘志武正要行事,被白建章一嗓子给吓了一个激灵,生怕被捉住,只好系上裤腰带,将白小珍松了。
“明日我在这等你,给我带十两银子过来。否则,我夜里就将你绑了带回家!”
白小珍挣扎的手臂都拧红了,又不好叫弟弟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忙擦干眼泪收拾整齐,抱着一堆柴火匆匆进了院。
刘志武虽未成事,但心情大好。白小珍不擅长撒谎,他一恐吓,从她表情就看出来堂姐跟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没想到自己还娶了个宝,以后可就不缺银子花了!
他越想越开心,在村口附近晃悠,盘算着有了银子以后怎么花。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有几个人埋伏在附近。
“就是他吗?”何景新问。
大牛和二狗点点头,“这人自己送上来了,我还想着怎么去将他叫过来呢。”
何景新轻轻一挥手,几个黑衣人手脚麻利地将麻袋往刘志武脑袋上一套,一棒槌下去,扛起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