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滇中贸易商行,高文和估计找茬,说这是一家黑店,贡米价格昂贵,滇中贸易商行的一名伙计很生气,脸色很难看,声调很高,“先生,我们在这里经营几年了,一直是这个价,本地人外地人都一样,你说我们是黑店,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清楚。”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个头不高,瘦瘦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一件米色长衫,花白的短发,嘴里吊着一支雪茄烟,看到楼下发生争执,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刘集,和客人说话要客气,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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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说话口音不是昆城本地人,似乎是华北一带的方言。
陆珊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中年男子,脑海中闪过草上飞对孔江的描述,基本符合,知道来人就是孔江,陆珊用力抓了抓高文和的胳膊,提醒高文和来人是孔江,娇声说:“亲爱的,买卖自愿,我们觉得价格昂贵,可以不买,犯不上出口伤人,我们走吧。”
伙计看到孔江下来,躬身闪到一侧,辩解道:“掌柜的,不是我态度不好,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说我们是个黑店,我们一直买卖公平,我是气不过。”
孔江来到高文和面前,口气温和,但隐含不满说:“先生,本人姓孔,是这个滇中贸易商行掌柜的,你说我们贡米的价格昂贵,山城的贡米只有三块民国钞票一斤,这么便宜啊,好说,按你说的这个价格,我再翻一倍,我要三千斤了。”
高文和其实对市场上贡米的价格不清楚,只是顺嘴一说,看到孔江走了过来,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既然孔江出来了,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态度好了许多,看了看柜台里的贡米,急中生智,说道:“孔掌柜,我想起来了,山城市面上的昆城贡米颜色很浅,还夹杂着一些白米,和你这里的昆城贡米还是有些差别的。”
“奥,是这样”孔江的态度也缓和一些,回答说:“现在市面上,一些不良商人经常以次充好,拿一些其他杂米冒充昆城贡米,价格自然便宜,滇中贸易商行的昆城贡米,颜色乌黑,米粒大而长,色泽晶莹如玉,米饭香软可口,价格自然很高。”
陆珊和客的插话说:“孔掌柜,我们相信您,我们准备要一千五百斤这样的贡米,您看能不能便宜一些,我们是小本经营,还要运回山城。”
一次一千五百斤,是个不小的主顾,孔江态度和和缓下来,回答:“这位太太,今年昆城贡米歉收,市面上也不多,我们也是高价收购,这样吧,看你们从山城来,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给你们九五折,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孔江外表一团和气,看起来是个标准的商人。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四十左右岁的年纪,中等微胖的身材,身穿黑色夹克衫,花格式鸭舌帽,黑色意大利西裤,黑色米兰牌皮鞋,时尚有贵气,看到孔江,挥手招呼道:“孔老板,您在家啊,有件事您商量。”
看到来人和孔江很熟悉,陆珊心里有了底,心想,来的人多多益善,一会儿把他们一网打尽,嘴上客气的说:“孔掌柜,您来客人了,我们不打搅了,我和我先生回去商量商量,晚些时候在过来。”
孔江向陆珊和高文和点点头,回答:“好说,我等你们的回话,慢走您。”
孔江对来人态度有些严厉,“老郭,你怎么才来,时间耽搁了,昨晚上喝花酒就去了,小心耽误大事。”
来人陪着笑脸,回答:“是这样,我——”孔江和老郭边说着,边上楼了,声音很低,接下来的谈话,别人听不清了。
陆珊和高文和走出滇中贸易商行,来到别克车前,陆珊撑开紫色汗伞,向赫平发出行动的信号,赫平带着李久福,郝明贵,肖东,章达隐蔽在附近,还有葛强中尉带领的十几名昆城警备司令部警卫营士兵,警察所的几名警察,得到陆珊行动的信号,赫平带着大家迅速冲进了滇中贸易商行。
滇中贸易商行一楼大厅内的几名伙计,看到冲进来一伙士兵和警察,十分惶恐,那名叫刘集的伙计急忙问道:“你们,几位长官,我们滇中贸易商行是合法商户,你们不能随便闯进来。”
赫平沉稳的笑了笑,回答说:“伙计,有人举报你们滇中贸易商行贩卖烟膏,数量巨大,我们奉命对滇中贸易商行进行搜查,快,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吧。”
刘集急忙说:“好吧,我去把我们老板请下来,你们暂时不要动!”刘集转身向楼上跑去。
马上,从楼上下来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瘦瘦的,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一件米色长衫,花白的短发,看外貌,赫平知道此人就是孔江,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跟在孔江身后,刘集走在最后。
孔江走下楼梯,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十几名士兵和警察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孔江很镇定问:“长官,本人孔江,是滇中贸易商行的老板,你们这是干什么,滇中贸易商行合法经营,私自搜查,是触犯国法的。”
赫平冷冷的看着孔江,孔江面色平和,一副无所谓的这样子,赫平说:“孔老板吧,有人举报滇中贸易商行贩卖烟膏,国家命令禁止买卖烟膏,把烟膏交出来吧,算你自首,我们可以从轻处罚,否则,被我们搜查出来,就不好说了。”
这时,跟在孔江后面的中年男人说话了,“长官,误会,一定是误会,滇中贸易商行一直合法经营,孔老板更是个大善人,经常捐资资助难民,修桥补路,怎么会贩卖烟膏,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赫平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满脸不高兴的问:“你是谁呀,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中年男人陪着笑脸,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赫平,回答道:“本人郭安昆,昆城本地人,昆城机场协理,和孔老板是好朋友,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孔老板绝不会贩卖烟膏。”
赫平接过名片,看到白底黑字,名片上写着昆城机场董事兼协理郭安昆,心里想这家伙不打自招,和孔江是好朋友,来的正好,冷冷的说:“奥,是孔老板的朋友,一定和贩卖烟膏的事有牵连,你也不能走了,留下来接受调查。”
“啊”郭安昆一副惊异的表情,大喊道:“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利扣押我,我要控告你们,滥用司法权,随便拘押国民!”
赫平没有再搭理郭安昆,对空间说:“孔老板,对不起了,兄弟奉命行事,你们既然不承认买卖烟膏,我们只能搜查。”
赫平回身命令道:“葛中尉,搜查,先搜搜这几个人,有没有携带武器。”
葛强回答:“是,长官,弟兄们搜!”
葛强带人首先搜查了孔江,郭安昆和几名伙计,没有这几个人发现携带武器,又对一楼的几个房间进行了搜查,李久福带着几名士兵和警察上来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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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翻箱倒柜,楼上楼下搜查了一个遍,一无所获,既没有发现武器电台,也没有任何记录图表纸张,说明滇中贸易商行和日本人有关联,葛强和李久福先赫平报告,“赫参谋,没发现任何东西,楼上是几间卧室和会客厅,楼下是库房,里面都是烟酒,土特产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