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也的确这样,轩杰没有出手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将沾满鲜血的双手抚着兰娜脸颊。
血液的温度让她心跳再度加快,头脑空白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好了兰娜,趁我还能控制自己,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把药庐毁灭,就不要在出言将我叫停。”
毫无情绪的话语在耳边环绕,轰隆隆的雷声为其壮势,使恐惧浮上心头。
转身上马,这次在没有声音来阻扰。
屋里除了脸上还留有血渍瞪大眼眸的兰娜外,就只剩下她那个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哥哥了。
他之所以还活着,仅仅是因为轩杰说过不再插手阿彩的事,以及她身为魔神却会被迷晕这回事的蹊跷。
轩杰拉紧缰绳,马儿高高跃起仰天长啸,随即奋力一跃跳到满是积水的地面。
马儿的蹄子在水里缓缓踩踏而过,周围的骑士也紧随其后,陆续骑上了马。
兰娜回过神后站起身,朝着床上的阿彩走去将她抱起。
“兰娜兰娜!过来扶我一把!这个混蛋太吓”
“闭嘴!”
兰娜大声呵斥着,彻底将蒙亚震惊。
“等父母回来,我会向他们正式提出解除你继承人的身份,如此恶心的行径你也能做出?”
说完便不在理他,抱着阿彩走出了房屋,外面暴雨还未平息甚至更大了些。
现在屋内冲了充斥着的寒风,还有电光下那把留着血渍的断剑陪着蒙亚,使其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带人缓缓走到院门外,贝西药庐四个大字的牌匾依旧悬浮在院门之上。
望着眼前这片杉树林,停下来的轩杰一共对身后的骑兵下了三道命令。
“你们回去带人过来,将这里的树林,后山的竹林通通砍掉!还有”转身瞥向身后的士兵,猩红的眼瞳让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通知军机处调遣十万大军,明天随我赶赴凯伯里冰峰支援联合军。”
“以上命令,没有原因没有商量,若天亮前没有执行完毕,以国法论罪!”
“是!”士兵们微微颤颤的回道。
在紫电的衬托下,轩杰的形象已经有了与恶魔一样的气焰。
只是他摧毁的不是房屋建筑,屠杀的并非动物这一生命形式。
不过这些行径间接显露出,轩杰的心态与恶魔拉近了不少。
给士兵都安排好工作后,轩杰骑在马上闭着眼睛,在风雨中缓缓前进。
马蹄踩踏在积水中,发出“啪啪啪”的响声,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移动。
忽然,轩杰泛红的眼眸转向一个雨中行走的男子,浑身的杀气在此刻毫无遮掩的喷发而出。
“诶啊!大人我不是有意到这里来的!还请恕罪!”
男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便被吓的跪倒在地不敢抬起头,即便泥水都溅射到了脸上。
真是太恐怖了!我居然会是出自本能的不敢抬起头!
浑身湿透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雨伞被风吹到了一边。
轩杰没有多做理会,骑着马缓缓离去,现在的他必须时刻注意压制杀戮能量的反噬。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男子瘫坐在积水中伸手擦拭着额头。
“从他身上,我居然能感受到吾神那种锋锐的气息,同样的无法捉摸同样的可怕!”
男人顾不着衣服湿透,心里只想要快些把这个消息带回到恶魔之地中!
军务大臣巴迪府邸,他正站在窗前盯着那一纸命令,愁的嘴边那八字胡都微微弯曲。
玻璃窗外还在大雨倾盆,巨大的雷鸣轰击着城市上空。
“咔嚓”,卧室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位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
“父亲,外面下着暴雨呢,你穿官服是要去那里呢?”
来者正是琳娜,是巴迪的亲生女儿之一。
“唉,冰晶大元帅忽然下令,要求我等在明天早上前筹备十万军马以及粮草。”
十万!
“这这怎么可能嘛,那个轩杰大元帅就是在消遣我们吧!”
十万军马或许可能凑齐,问题是那供给十万人的粮草会这么好解决吗?
巴迪摇着头走向琳娜,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
“无碍,我先去把军马统筹完毕,之前征集过两万所以现在任务相对较轻,至于粮草只能一点点筹备了,相信那位大元帅也不会不讲道理吧。”
此时的轩杰思绪烦乱,可没有闲工夫与他们讲道理。
从药庐出来后,轩杰没有回冰宫而是飞去了周边一座不知名的山峰。
在其中打了个洞,用以压制浑身几乎接近狂暴的杀戮之力。
轩杰紧咬牙关趴到在地面上,脸颊以及手腕上已有红色的血痕出现,这是杀戮之力在蔓延的迹象。
诡异的能量红光,穿透岩石闪耀着整座山峰。
狂野的杀戮能量让冰雪消融,将一切活物从山上驱赶到了别处。
距离轩杰所在山峰五公里处的另一座山峰,两道悬浮于空中的身影,正察觉着杀戮力量而进行交谈。
“这就是之前在雪谷屠戮恶魔的神秘魔神吧,没想到你居然将其纳入挥下了,”一个黑色熊形的魔神,用有些消沉的声音说道。
从形态上看,他就是黑熊山的魔神了。
“有一件事我要严肃提醒你,”熊神瞥向冰魄之神,语气有些凝重。
“他虽然实力强悍,可是你也看到了,几乎就和个炸弹一样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其底细为何。
能战胜恶魔,那么他最终会不会成为恶魔都两说。”
的确如此,现在轩杰身上散发出如此之强的杀戮之力,最好的情况都是被恶魔力量所影响。
没有多少人知道,实际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现在的轩杰不是被杀戮之力影响,这股力量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时刻在蚕食心智企图将他吞噬、同化。
一直以来轩杰都在奋力对抗,强行压制杀戮之力让心境不被杀戮掌控,只有这样才不会衍生出无法控制的灾害。
压制这股力量不仅要十分强大的意志,压制过程也是无比痛苦,犹如挖骨抽髓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