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洇应声,“嗯,我们确实没有提过相关的话题。”
季瑾初握紧了拳头,她感觉黎晚洇刚刚的话是在挑衅她。
也确实伤到她了。
因为他们在说她,宴哥哥却去说她哥哥。
见状,祈斯曜道:“没关系,今天见了,那就好好认识一下。”
说完,祈斯曜看向季瑾初,“小初妹妹,快喊声嫂子认识一下。”
季瑾初咬了咬嘴唇,偏头看向祈斯曜这一侧,她对祝倾榆喊了一声,“未来嫂子好。”
祝倾榆点了点头,浅笑,“你好,小初。”
季瑾初又看向了祝倾榆旁边的黎晚洇,她脸上的情绪绷得很紧,嘴里很艰难地喊了声,“嫂子好。”
声音比刚刚叫祝倾榆的要小许多。
黎晚洇扯了抹笑,落落大方道:“你好,欢迎来锦城。”
“谢谢。”
气氛变得很是微妙,战君宴拿起了筷子,“先吃饭吧。”
话落,他就往黎晚洇的碗里夹了菜。
“老婆快吃。”祈斯曜又转向季瑾初这边,“小初妹妹你也吃,别拘谨。”
季瑾初心里很难受,小声“嗯”了一声就低下头抓起了筷子。
祈斯曜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细心地去察觉她的情绪,直接把头偏回了祝倾榆那边。
黎晚洇缓缓地吃着,眼珠却一直转动着,时不时瞥季瑾初一眼。
她心里有个猜想:季瑾川对她的态度转变会不会是因为他妹妹?
因为她想着,既然季瑾川是战君宴找来的,那应该事先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一开始猜想季瑾川是知道了MZ的事才对她变了态度好像不对。
不过,如果是因为他妹妹的话。
那应该也是早就知道的,不至于是催眠后。
到底是什么?
“洇洇。”
突然的声音将黎晚洇从混乱的思绪中扯回来。
黎晚洇才朝战君宴看去,就见他的筷子朝自己伸了过来。
“这个不能吃。”
黎晚洇顺着战君宴的动作看过去,只见他将一块姜放在了餐盘里。
那块姜……是从她筷子上夹过去的。
黎晚洇尴尬地笑了笑,“没看清。”
其实是她想事情想得太入迷,根本不知道自己夹了什么。
要不是战君宴夹走了,说不定她就吃进嘴里了。
“天冷了,就没叮嘱他们不放姜。”战君宴夹了一块肉到黎晚洇碗里。
“嗯。”黎晚洇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宴哥你别这样,我很有压力的。”祈斯曜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然后他也给祝倾榆夹菜,边夹还边说:“这宴哥呀,连小嫂子不喜欢吃姜的味道都时刻记着,真是体贴入微呀。”
听着祈斯曜的话,季瑾初心里一阵难受。
她不相信。
明明两个人离婚了的,怎么可能那么这么相爱?
一定是装的。
这一顿饭,季瑾初吃得味同嚼蜡。
饭后,战君宴牵着黎晚洇就走了,压根都没看季瑾初一眼。
季瑾初有些受伤了,没再去ZL,自己回了酒店。
祈斯曜本就有事,祝倾榆发信息他才过来吃饭的,下午自然也要去忙事。
所以也比较珍惜这一会见面的时间,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快要到咖啡店时,战君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
黎晚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战君宴一下子抵到了商铺的玻璃上。
后头跟着的林毅见状立马将身子转了过去,盯着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看。
不知道战君宴要干什么,黎晚洇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垂着的手抓住了身上的衣服。
“你……怎么了?”
战君宴看着黎晚洇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洇洇,不要担心季瑾初。”
“我没有。”
战君宴挑眉,洞悉她内心一般道:“没有却又特意对季瑾初说一句我没有提起过她?”
小心思被拆穿,黎晚洇抿了抿唇并缓缓将视线移开了。
她确实是故意说的,因为她很不喜欢季瑾初叫他叫得那么亲昵。
想到季瑾初那声亲密的“宴哥哥”,黎晚洇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见那微微噘起的小嘴,战君宴轻笑了一声。
“洇洇。”
黎晚洇朝战君宴看了过来,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回店里了。”她伸手去推他。
但是战君宴没动,她自然推不开。
隔着两层衣服,黎晚洇的手掌还是感受到了那抹温度。
她手指曲了曲,又将手收了回来。
战君宴抓住了黎晚洇的手,语气认真,“洇洇,我这辈子只会爱你。”
黎晚洇的心脏骤然停了半拍。
此刻,直视着那双深情的眼眸,好像世间万物都静止了下来。
“回去吧。”战君宴退开了。
黎晚洇不知道怎么回的店里,总之战君宴那句话一直浮现在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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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号公馆。
书房门口,林毅守在那,不让任何人进去。
书房里,战君宴、黎晚洇和季瑾川在说治疗的事。
“宴哥、嫂子,目前治疗的方案就是这样,你们考虑一下。”
黎晚洇紧抿着唇,心情有些沉重。
季瑾川的方案说治疗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她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战君宴握住黎晚洇的手,“洇洇,你先去看一眼安安宁宁,我们一会先吃饭,治疗的事再说。”
黎晚洇点了点头,正好她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心不在焉地起身离开了。
看着战君宴把人支走,季瑾川隐约有些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有声音响起。
季瑾川看了过去,只见战君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好似敲在他心上一般。
书房里沉默着。
好一会儿,季瑾川终于承受不住开口,“宴哥,这份方案我再重新做一份。”
敲击声停住了,战君宴朝季瑾川看了过来,开口就是,“你知道你妹的心思?”
闻言,季瑾川僵住了。
“宴哥……”
“瑾川。”战君宴打断了季瑾川。
他嗓音幽幽地继续,“虽然两年多没见,但我觉得瑾川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季瑾川握紧了拳头,情绪有些高昂道:“宴哥,嫂子的心结能治愈,可是你呢?”
“你想起叔叔阿姨的时候,你不会痛吗?”
妹妹只是其中一点点的原因,更多的季瑾川是为了战君宴。
“我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