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途中,谢珏带二王的长子出去解手,兰宁珍也跟着他一起去,她好像粘在他身上,寸步不离,不管谢珏去哪儿目光就追随到哪儿,形影不离的。独孤靖看不过去了,也跟了过去,他们几人出去后殿中有不少人都注意到这种怪异的情况,忍不住笑说少年人果真活泼伶俐真性情,喜欢一个人都写也在脸上,恨不得好成一个人。
也有人恭迎着北蛮王,说神女和九王子天造地设的一对,堪称佳话。
兰将军笑笑说,“阿宁已不是神女,在天神山时也受了惊吓,在家听到旁人说起神女总是黯然神伤,诸位将军可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这女儿发起脾气来,我都受不了。”
刚刚提起神女和九王子的将军面色尴尬,说起来兰宁珍这神女,身份比较特殊,天神山火山迸发,在北蛮属于天神震怒下天罚,本该是神女生祭的。可整座天神山,包括神庙都毁于一旦,生祭时又爆发一次地脉震动,那就说明神女资格不够,因此兰宁珍属于被剥夺神女身份,送回兰家,说来也奇怪,她被送回兰家后,天神山那七天七日的地脉震动就平息了。所以祭司院的说法是天神不满神女,她连生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遣送回家,她属于被剥夺神女身份。
在北蛮,能献祭于天神才是一种荣耀。
所以兰将军说兰宁珍听到神女黯然神伤,旁人也就想到祭司院做的事情,没有言语了。大祭司金图似是没有听到,也没多说什么,那一场天神山灾祸,祭司院所有的长老几乎全军覆没,如今祭司院的人都稍显年轻。
身份地位虽在,威信力却大不如前的。
兰宁珍在外看到独孤靖时,非常好笑,“你是跟屁虫吗?”
“你才是跟屁虫,一直盯着赫连枫人,他去解手也跟着,男女厕殿分开,女的在那边,你来这里做什么?”独孤靖没好气地说,“这么想跟着,不如进去看。”
兰宁珍,“你是吃了炮仗,这么大火气?”
“你不懂矜持地缠着赫连枫,知道我受了多少嘲笑?旁人都说我堂堂一个王子在战场军功赫赫,身份尊贵都比不上一个黔灵镇来的病弱少年,我颜面扫地,你……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哪怕你天天去王府看上的是二哥都好啊。”
“不要开伦理的玩笑。”兰宁珍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为何又要追着我不放,你喜欢我什么?”
“你能和一起打架,一起骑马。”
“能和你一起打架和骑马的女子比比皆是,整个狐狸城都找得到。”
“不一样,她们打不过我。”
<div class="contentadv">“那你挑选伴侣的方式还很特殊,这样吧,我也打不过你。”兰宁珍痛快地认了,“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独孤靖双眸冒火地看着她,“你不能半途而废,让我被所有人笑话。”
“你脸皮也太薄了,这就怕别人笑话,强扭的瓜不甜,别白费力气了。”
“甜不甜的,还不吃怎么知道?”
兰宁珍没想到这一根筋的独孤靖,竟还能和她分辨一二,哭笑不得,歪理还挺多,“我和赫连除夕前出去玩,早就同床共枕,今生认定他一人,你放弃吧。”
“无所谓!”独孤靖又不在意,应该说北蛮都不怎么在意,女子二嫁的比比皆是,北蛮王的两位王妃也是二嫁嫁给北蛮王的,“今晚父王让你们进皇庭,就是要绝了你们的心思,让你嫁给我,你若不识好歹,受难的是整个兰氏。”
“你威胁我?”兰宁珍心生不悦,最痛恨被人抓着软肋威胁了。
“这是实话,当初你若不来招惹我,我也没注意到你。”
“狗屁,明明是你色欲薰心来招惹我,知道我是神女,你被人怂恿过来找我决斗,谁主动招惹你了?年纪不大,还会血口喷人了?”兰宁珍没好气地说,“多读点书吧,弟弟。”
独孤靖又被踩到痛脚,气得口不择言,“兰宁珍,就算我先去找你,也是你故意利用我激怒赫连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明明是你居心不良,还倒打一耙!”
“这都被你看出来,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自己要找上门。”
兰宁珍得意地刚说完就看到谢珏站在回廊的尽头,他身边的小公子戏谑说,“哎呀,小姨,你怎么承认了呢?怪不好意思的。”
兰宁珍看谢珏那张特意伪装过的脸,也看不出什么喜怒来,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他不会生气了吧?
他一生气是真难哄啊!
“赫连枫,你来得正好,今晚父王会给我和兰宁珍赐婚,你若是识趣,那就祝福我们,除夕夜二哥府上就死了一位谋士,父王杀你如杀牛羊一般,你别不识好歹,平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