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厂,周生说了矿场工人退休之后,会有退休金保障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张国全给争取来得。
吴大疤瘌听完,感叹的说:“这张国全还真是个人才。”
周生有点不满他的话,望向水泥厂堆着的煤炭说:“吴老板可别忘了,是我让你用一成的钱,用了两成的煤。”
吴大疤瘌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周生:“哈哈,周助理的能耐自然比他姓张的要高,再说,咱俩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说说副矿长的事吧,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周生最关心这个问题,他能带马寡妇前来,便意味着把马寡妇送给吴大疤瘌了。
“副矿长?恐怕我要是说了,别说副矿长了,就是正矿长你也坐得。”
周生不以为然:“吴老板的能力我自然相信,只是说正矿长,确实有些夸张了,正矿长是苏锦城,谁不知道苏锦城是县里的人,想取代他,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什么时候,我们的周助理也变得这么胆怯了,我说能让你做正矿长,绝不是空口白话。”
看吴大疤瘌说得如此坚定,周生心里产生一丝波动,可理智告诉他,正矿长的职位还是过于难了些。
他仍旧不相信的问道:“不知吴老板有何好办法,能让我做这个正矿长?”
“拉投资。”
“拉投资?”
“没错,我认识县里的一个大人物,他和苏锦城处于对立关系,正好,我和他商议了一下,准备给杨家庄拉来投资,而且还会把这个功劳算到你头上,这么大的功劳,你明白的,矿长的位置还难吗?”
周生听得激动起来,他不再怀疑吴大疤瘌说让做正矿长的话,如果真得能拉来投资,别说在小小的矿场了,就是在县里,吴大疤瘌口中所说的大人物,也会有很大的政绩。
关键是,这个投资有多大?
吴大疤瘌说:“我和那个大人物拉来一个投资人,特别有钱,计划在镇上直接兴建一个钢铁厂。”
“在镇上建钢铁厂?”周生惊呼,这的确是一个大投资,不是一般人能建起来的。
“当然了,既然要炼钢,自然少不了焦煤,焦煤你是知道的,炼钢少不了焦煤,大人物准备不用外面的焦煤,我们杨家庄现成的煤,再在杨家庄建一个焦煤厂,直接给钢厂提供焦煤,形成一个输送关系。”
周生在一旁附和:“这样一来,节省成本不说,还能给杨家庄的村民提供就业岗位。”
“你说到点子上了,投资拉来了,你在县里的形象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包括在杨家庄,你利用焦煤厂和钢厂给他们提供岗位,村子里你也有威望了,我再和那个大人物说一下,你觉着一个小小的副矿长还能符合你的功绩吗?正矿长咱都不稀得当。”
“不不不。”周生连连摆手,能当上正矿长,他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周生已经很满意了,就这我都要多谢吴老板的栽培了。”
“周助理说这话太过客气了,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好了,我自然就跟着好了。”
“是吴老板客气,吴老板这么器重我,周生一定不会忘了吴老板的大恩,对了,不知那个大人物叫什么名字,改天拜访一下。”
周生想着对方给了他这么大的功劳,怎么着也要登门见一下。
吴大疤瘌却摆了摆手:“没这个必要,你只需要好好完成你的工作,就算报答人家的大恩了。”
周生明白,这样的大人物是不适合抛头露面的。
有一个隐在暗处的大人物,在帮助他,他已经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了。
这是第一次带马寡妇见吴大疤瘌,饭桌上的时候,吴大疤瘌频频示好,马寡妇没有表现出太抗拒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多迎合。
这弄得吴大疤瘌心痒的不行,表示下次来,让周生一定把马寡妇再带来。
周生能说什么,人家一下子给了他这么大的功劳,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告诉了吴大疤瘌如何能让马寡妇就范,只要从孩子下手,一准儿能拿下马寡妇。
吴大疤瘌多聪明的一个人,立马明白过来。
回去的时候,离杨家庄村口不远了,周生让马寡妇下来。
“快到杨家庄了,你还是走着回去吧,人家看见了不好。”
马寡妇立马会意,讥讽的说:“你是怕小禾姑娘看到吧。”
提起小禾,周生有点生气,想起饭桌上:“吴大疤瘌摸你的手,你怎么不拒绝?”
“哦?你想让我拒绝?”马寡妇盯着周生:“所以,你带我去见吴大疤瘌到底是啥意思呢?”
周生不再说话。
“都说女人喜欢立牌坊,原来你们男人也一样。”马寡妇得意的说道,她很享受周生恼羞成怒的样子。
周生气呼呼的走了,马寡妇说得对,自己带她去明明是想讨好吴大疤瘌,可当马寡妇真要被人家得手的时候,心里面又一阵不情愿。
马寡妇盯着他骑车离去的背影,脸上讥笑的表情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哀伤。
说实话,她挺喜欢和周生这段时间的相处,周生有知识,有能力,长得白净,这的确是每个女人理想中的丈夫。
有时候,深夜里,赤裸全身的她躺在周生怀里,她会想,既然周生和小禾不再好了,也结不成婚了,那她是不是有机会呢?
这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
甚至,有一段时间,她把自己当成周生的妻子,而青山只不过是一个囚禁她的恶人,周生会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然后远走高飞,过她和周生向往的日子。
没有小禾,没有张国全。
黑夜里,她听着青山的打呼声,曾这样想过,有一天,周生会帮她找到孩子,然后带着她和孩子一块走。
尽管周生从来没这样说过,当她沉浸在周生温暖的怀抱里时,总会控制不住的这样去想。
直到,周生乞求着她去见吴大疤瘌,的确是乞求,她不想去的,可当周生像一个奴才一样,哀求她时,她顿时明白了。
周生还是周生,青山还是青山,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
她看明白的时候,没有绝望,没有悲伤,也可以说,她已经习惯了。
当周生的背影消失在杨家庄时,她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衣服鲜艳,皮肤紧致,脑海里渐渐明朗起来,再也不似之前那样混混沌沌的。
原来,她的“烂”身体还有很大的价值,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第二次再见吴大疤瘌的时候,可以说,她是主动的,尽管对方是那样的丑陋,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回来的时候,周生骂她烂,把她拖到麦地里,折磨的够呛。
第一次,马寡妇开口问他要钱,那一刻,周生显得很惊讶,他从口袋里掏了钱,皱巴巴的一块钱。
和吴大疤瘌吃饭的时候,是周生付的钱,口袋里只剩下这一块钱。
马寡妇没有嫌弃,多少都行。
之后的马寡妇像换了一个人,每天都是穿着鲜艳的衣服,即使在食堂,满是油烟的后厨,也是那样。
孙经理看在眼里,觉着不可思议,以前的马寡妇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农村妇女,生过孩子的那种,和大多数妇女一样,穿着普通,要不是那高挑的身子,加上娇俏的面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妇女。
换上鲜艳的衣服,确实不一样了,随便打扮一下,都看不出这是一个生过孩子的乡下妇女。
食堂也有妇女干活,背后里跟他说过马寡妇的事。
妇女们说,天天穿成这样,哪是来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