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明落尘的倒下,天空一声巨响。
这一声雷后,余音犹存,地却微微震动。
崔子阳顾不上雷声和地震,他赶紧蹲在明落尘身边查看她的呼吸和脉搏。
微弱的呼吸以及脉搏让崔子阳明白,时机成熟了。
他立即拿出口袋里的管状物,那是他在箱子底层拿出来的东西。
一指长的透明玻璃管中装着红色的液体,他没打开,不知道是什么,但直觉是血,至于是什么血,他要闻过才知道。血里有一颗东西,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
他要做的,是把浸泡在血里的东西塞进明落尘的体内。
天纵告诉他,动刀的时候最好选右肩的位置,伤口一定要小,避免伤口愈合留疤。
突然,崔子阳感觉身旁来了一个人,他正要动手,抬头看到熟悉的背影,很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禾安乐背对着崔子阳,右手拇指抹去嘴角的鲜血,“赶了一晚上的场,还好踩着点到。你做你的事,别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等我收拾完他,我们再离开这里。”
“好。”
崔子阳不用顾虑别的事,开始专心做眼前的事。
他解开明落尘的羽绒服前,低声说了句冒犯。里面的衣服,他没有脱,而是切开一道口子。
“等等,你的刀干不干净的?”禾安乐回头问了一句。
崔子阳黑着脸回他,“要不然你来?”
“别害我!我们出门前,老板特地交代,这件事只能你来做。这个男的,知道他是谁吗?”禾安乐想挑衅一下对方,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这也是他为什么回头的原因之一,总不能无名无姓的,他要有针对性的拉开嘲讽,不然他觉得不爽。
“他说他叫归北,你赶紧做你的事。”崔子阳一边说,一边切开明落尘右肩的皮肤。
他只切了足够塞种子的伤口,但因为要把种子完全塞进去,所以他下手比较重,伤口有点深度。
崔子阳没有当场拔出匕首,他拧开玻璃管的盖子,快速闻了一下,果然是血,鸡血。
他倒出里面的种子,然后没有清理种子表面的鸡血,就这样直接地硬塞入明落尘的体内。
塞完种子,伤口不用处理。
崔子阳帮明落尘穿好衣服,接下来他只剩一件事,那就是带明落尘离开。不过,他要等等禾安乐。
禾安乐知道害他赶了一晚上场的始作俑者叫什么后,瞬间打开嘲讽模式:“原来你叫归北,这个姓真不错,你可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龟孙子吗?龟孙子摆个王八风水阵就想换命,你是不是藏头藏尾太久,觉得事事都能如你所愿?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那王八阵破得差不多了,所以别忙活了,该死就死,别死皮赖脸地留在世上祸害他人。像你这种社会毒瘤,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像我一样,做个好人,能长命百岁。”
归北看着明落尘倒下,雷声和地震的出现,让他心有所感。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四十分。还有五分钟,到丑时三刻。
丑时三刻,是种尸香草的最佳时间。他已经安排好人做这件事,不会耽误义父的大事。眼前,他要先解决换命的事。
归北很清楚自己活不到下一个时辰,所以他距离这段生命的结束,仅剩下不到二十分钟。这时,他感觉体内的生气比之前更快地流逝,很不正常。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这样,生气抽离的速度让他根本顾不上去对付别人,因为照这样的速度,他连二十分钟的活命时间都没有。
归北感觉事情脱离他的计划时,他竟然没有发现现场又来了一个人,直到崔子阳的声音把他从思考中拉出来。
他不认识禾安乐,但他很确定,这个人之前不在御公馆,他是刚刚才进来的,不然他不会没发现他。
归北在这一刻明白,他换不成命了,计划失败。
他该离开这里了。
归北有了决断后,正准备离开,看到崔子阳做的事,他挑眉。
鸡血尸香草,原来对方也留了一手。
今晚,真是不愉快的一晚。
归北刚要迈腿,听到禾安乐的嘲讽后,他沉下脸色,“你破了玄武阵?”
“叫什么玄武阵,王八阵就王八阵。这阵破不破,你不知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千万别做伤天害理的事,不然老天收命。你本来都是要死的,何必折腾那么多。求你好好做个人,不过你也没几分钟了,我陪你唠唠,目送你一程,也算是让你死个明白。”
禾安乐气人的本事长进啊,崔子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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