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尘注意到严如雪压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她连忙坐直了身子,你不舒服,我看看。
没事。严如雪觉得自己是累的,他不甚在意。
手。明落尘朝他伸手。
严如雪对上小姑娘坚持的目光,伸手。
明落尘把手搭在严如雪的脉搏上,同时盯着他的脸看,看着看着,她觉得他头上的纱布真的很碍眼。
伤口很严重?明落尘朝严如雪示意,她要他的另一边手。
严如雪换手,轻描淡写地回答小姑娘,缝了几针。
你之前为什么没说缝针了?明落尘没想到妖孽会是这种情况,有点气得牙痒痒,你还说只是轻伤,你怕不是对轻伤有什么误解吧?
轻伤。
明落尘不信,冷哼一声,我看看。
妖孽的脉象倒是没什么大碍。
还没到时间换药。严如雪抓住小姑娘伸过来的手。
早点换药没关系,我看看伤口。
严如雪妥协,让夜九把药拿过来。
夜九拿药放在茶几上,明落尘让严如雪躺下来,被他拒绝了。
坐着也可以。明落尘动手拆绷带,不一会儿露出了他头上的伤口。
明落尘除了看到妖孽额头上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口,就没看到第二个伤口,然后她有点不相信,用指尖碰了碰伤口旁边的皮肤,就这里一道伤口?
对。严如雪抬头,和小姑娘对视。
明落尘无语,到底谁给你包的绷带,一块纱布不行了吗,这么吓唬人。
我说了只是轻伤。严如雪重复自己的话。
知道了,不过你今晚早点休息,睡久点,必须睡够八个小时,听到没有?明落尘想替严如雪换药,可看他额头上的缝线,她后牙根疼,给你缝针的是男医生?
女的。
明落尘低头看妖孽这张脸,那她是不是一边缝针一边觊觎你的美色了,缝得这么难看,歪歪扭扭的。
严如雪一巴掌,不轻不重落在了小姑娘的身后,美色?
妖孽,你怎么能打我屁股!明落尘鼓起腮帮子,哼,不给你重新缝了,夜九,你来给他上药。
夜九吓得连退三步,飞快说了句,我好像听到十二叫我。跑了,像是后面有恶鬼追着,赶着投胎。
你把夜九吓跑了。严如雪伸手抓住了明落尘。
小姑娘生气了?
明落尘想要甩开严如雪的手,发现甩不开,是你把他吓跑的,不要赖我。还有放手,等等,你的手摸哪里呢,你又打又摸,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手!
打了还不行,还要摸,这人还摸上瘾了,羞不羞!
明落尘让严如雪的手摸得脸都红了,偏偏她躲不开,妖孽,放开你的咸猪手!
咸猪手?严如雪收手,然后把小姑娘拉到怀里坐着,我只是轻轻打了一下,没怎么用力。
打了就是打了,和用力无关。明落尘噘嘴,让我起来,我给你换药。
闹归闹,该做什么还是要做的。想想被打的那一下,他是真的没用力,不过摸得挺用力的。
这妖孽,太坏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给我重新缝针?严如雪放人站起来,却还牵着她的手。
明落尘扬了扬手,不用,缝得好好的,没必要重新缝。
是吗?严如雪拿出手机,利用手机屏幕的镜面效果看到了额头上的伤口,丑。
你管它丑不丑,只要不流血就行。明落尘推他的手,我给你上药。
给我重新缝。
他见识过小姑娘的缝针技术,确实比他额头上现在的缝针要好看得多,关键是她缝的。
明落尘不同意,家里没针没线。
有。严如雪提声,夜九。
夜九正躲在门外,突然听到自家爷叫,他不敢再藏,又跑进客厅,爷,什么事?
急救箱。
好的。
明落尘等夜九跑了才幽幽地开口,你真要重新缝啊?
嗯。
不打麻药?
不用。
夜九拿来了一个急救箱,里面配备了麻药。
明落尘终于从严如雪的手里抽手,然后她给他打了麻药才拆线重新缝合。
之前的缝针倒没有明落尘说得那么惨不忍睹,只是她有点强迫症,看不得不整齐的针脚和缝合宽度。这回整齐了,她吹了个口哨。
严如雪在明落尘贴纱布前看了一眼伤口,他也很满意。
伤口不能碰水,三天后换药。明落尘贴完最后一截胶布,收工。
好。
夜九眼力十足,趁机拿走急救箱。
严如雪把小姑娘拉到身边坐下,刚才真的生气了?
什么真的假的,你给我打一下试试?她只是闹了点别扭,算不上生气。
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打什么屁股,打完还摸,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趁机吃她豆腐。
严如雪摸着小姑娘戴戒指的手指,那我给你打回来?
你皮粗肉厚的,我才不动手。这样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给我摸一下你的腹肌?明落尘想到了条件,眼睛闪闪发亮。
小姑娘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严如雪目光幽深地看着小姑娘,按住她已经开始行动的手,声音有些低沉,别乱来。
让我摸一下怎么了,你还不是摸了我好几下?明落尘狡黠地朝他眨眼睛,礼尚往来。
隔着衣服看不到,摸几下也回本。
明落尘被严如雪抓住了手,她仍不放弃,用指尖在他的腹部刮了两下,小气。
是吗?那要不要我撩衣服,让你摸个够?
那也不用,嘻嘻。明落尘知道自己撩拨够了,不敢再点火了,你继续工作吧,我接着玩游戏。
两人重新像之前那样,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岁月静好。
严老夫人睡醒下楼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坐在一起相亲相爱的画面,她和余彩轻声说:这两个孩子能一直这样,我就放心了。
会的,老夫人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