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这话算是惹了众怒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瞪着她,包括一直不想参与的陈英。
李想自己也意识到了这话说的过分了,尴尬的呵呵两声:“那个,我就是比喻,看你们的脸也知道,你们肯定都是陈家的人,陈家的人……”
陈越瞪了她一眼之后,冷笑道:“我说了,只有一栋房子,若是你不想要,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房子收回来,至于其他的,父亲走的时候也没有说留给你,再说你在我们家里不过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就算是你闹到了法庭上,也不会有人给你撑腰的……”
一听这话,李想慌了,她鞍前马后的伺候陈老爷子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要被这群小崽子给扫地出门了。
之前的恐慌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指着陈越的脖子直接骂了起来:“不要以为你是陈家的老大,你就可以支配我了,陈越,那陈宇可是我亲生的,就算你们不承认我的身份,只要我带着陈宇去做了亲子鉴定,该给我的你们一分也不能少,到时候,丢人的就不只是我李想一个人了……”
陈越回头看了一眼陈宇:“你是怎么想的?按理说,她的那一份,应该是你给的……”
陈宇头也没抬:“随便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认她……”
此话一出,李想彻底崩溃了,直接瘫在地上哭了起来:“陈宇,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生你没养你,可是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老母亲吧,我有什么资格呢?你说我有什么资格跟江琴争呢?她说要将你带走,我只能双手奉上……陈宇呀,我是你亲妈,我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那都是非常辛苦的呀,我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呀……” “你现在住的房子若是出手,一千万应该是有的,我觉着可以了,最后劝你一句,不是你的,永远也别多想,不然,到头来,只会让别人看你的笑话……”
陈宇这话,说的就有点深意了,李想的脸白了白,依旧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陈越觉着心烦,随口说了一句:“看在你是陈宇亲生母亲的份上,从现在开始,每个月五万的生活费,算是我额外给你的……其余的,免开尊口……”
一听五万,李想傻眼了,她平时出去逛一逛,那五万十万的跟流水一样都出去了,如今一个月给她五万,她感觉到无比的心酸,眼泪流的更快了。
“陈越,我跟你父亲这么多年,他每个月给我的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了,你如今就给我五万,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出去找工作不成?”
“想姨,五万还少呀?你知道五万块钱对平常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不想过问过去的事情,从我这里开始,就是这个数了,若是你还在这胡搅蛮缠,我随时都可以减少金额……”
一听这话,李想蹭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陈宇看。
陈宇装作没看见,拉着厉君柳的手在研究她的美甲。
李想越看越生气,一头就撞了过去,她是奔着厉君柳去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
厉君柳也是吓了一跳,一时间躲闪不及,李想直接撞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一个趔趄,后退了两步,差点没有一屁股蹲在地上,一边的陈宇立刻就变了脸色,抬脚朝李想的肚子就踹了过去:“你是不有病?为什么找她的麻烦?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有事情找我?你是没脑子还是没有耳朵?”
李想被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厉君柳叹了一口气,扯了扯陈宇:“算了,她心情不好,就这样吧,我们先回房间吧?”
陈宇刚要把厉君柳拉到身后,坐在地上的李想忽然就站了起来,谁也没看到她从哪里弄了一把刀子,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躲开陈宇的。
刀子划过陈宇的隔壁,直奔厉君柳的胸口而去。
厉君柳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本能的反应就是用手却接刀子。刺啦一声,等到她感觉到痛意得时候,李想的刀子已经扎进了她的手心。
厉君柳眉头紧皱,想也没想就将李想给踹开了。
陈宇也反应过来,先是将厉君柳拉到身后,然后劈头盖脸的就朝李想打了过去:“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
李想捂着脸哭喊:“陈宇,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若是没有我,哪里会有你,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连亲妈都不要了,你说你是不是犯贱?我跟你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过她,以后,见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啪啪啪……”李想的话还没说完,陈宇已经扯着她的头发甩了好几个耳光了。 李想哭的跟凶了,可是没有再喊,其他人就这么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厉君柳疼的受不住了,低声喊陈宇:“先给我找个医生吧,我感觉我这手快要废了……”
一听这话,陈宇是真的慌了。
一边的陈英叹气:“等着,我去拿东西,这么大的伤口我还是能处理的……”
顾不得周围人的诧异,陈英扭头出门了,他是直接去车上取得行李,这几天他一直都是住在酒店的,行李就在车子上,方便他随时拿东西。
当他带着药箱进来的时候,厉君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懂得这些?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陈英轻笑:“一个人在外头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学会了,你先不要着急,我看看刀子扎的深不深……”
陈英把厉君柳安置到了一个舒服的沙发上,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众人见他们这里比较安静,再一次将视线转移到了李想跟陈宇那里。
李想被打的嘴巴都流血了,抱着陈宇的腿一直哭:“老四呀,你仔细看看,我是你妈妈呀,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陈宇打的累了,抬头看陈越:“收回你刚才的话,不管是房子还是生活费,全部都收回来,喊保安进来,直接把她丢出去,以后不要让我在陈家看到这个人了……” 陈宇这个说话态度,让陈越有点不能接受,但是看在场面混乱的份上,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就让阿姨去喊保安了。
李想不是个傻子,她以为自己闹一场,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没想到陈宇竟然这么绝情,一下子就抽走了她所有的钱。
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看她如此,陈越叹气:“要不还是先送医院吧,父亲还没有入土,家里不能再闹出乱子了,再说,外头的人一直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陈宇,听大哥一句劝,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父亲的未亡人,这么多年了,她照顾父亲也确实有功劳的……”
陈宇抬眸看陈越:“当好人呢是不是?大哥,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关于她的事情,以后我是绝对不会过问的,若是你接手了,日后是死是活都是你的事情了啊……”
陈越没想到陈宇会这么说话,一时间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正好李想醒了过来,嗷呜一嗓子,又开始哭了。
应该是动静太大了,江琴扶着门框走了出来:“闹什么闹?不丢人吗?”
看到江琴,李想安静了一点,但还是在低头哭泣。
江琴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疲惫的叹气:“就按照陈越说的,房子给她,以后每个月五万生活费,至于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管了……” 听了江琴的话,李想蹭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好的,好的,我接受,我接受……全部都接受……”
闹腾了这么半天,也是看明白了形势,陈宇是绝对指望不上了,至于厉君柳,她也是不敢再靠近了。
眼见着她躲到了江琴的身后,陈宇低头没说话,迈着长腿去看厉君柳了,不得不说,陈英处理伤口的方法是还是非常特殊的,这么一会到功夫的,刀子取下来了,血也止住了,这会已经在包纱布了。
陈宇低声说:“二哥,我来吧……”
陈英没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
厉君柳看着陈宇的头顶叹气:“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你母亲,你是不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面子?我这里没有……柳柳,记住了我的话,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包括我在内……”
厉君柳苦笑,抬头看看到江琴一直在盯着他们这边看,就用脚蹭了蹭陈宇:“那个,陈夫人一直在看我们……”
“不是我们,是他……“
陈宇指了指一边的陈英:“他们应该有十几年都没见面了,这几天一直在忙,这忽然有了时间,应该是有些惆怅的…” 陈宇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江琴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陈英……是你吗?”
陈英收拾工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嘲讽的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江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陈英,我是妈妈,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让我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陈英的工具收拾好了,猛的起身,离他太近对江琴一下子没站住,直接蹲在了地上。
不管是陈越,陈年还是陈序都慌张的过来扶她。
但是陈英却提着药箱躲到了一边:“母亲,有什么好看的呢?这几天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跟前的吗?我挺好的,我看你也挺好的,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江琴伸手去拉他:“陈英,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怪我,其实我也在怪自己,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怎么跟你解释,可是,你看,我连一个好的借口都找不到……”
陈英冷淡的把江琴的手给推开了:“找不到借口也挺好,事实就是事实,没必要狡辩,也没有必要再三强调……对谁都不好……”
江琴的眼睛红了,还想说什么,陈英已经提着药箱出了房间。
剩下江琴呜呜咽咽的哭泣。 陈英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齐耳短发,白色连衣裙,皮肤雪白,远远看去,就是江琴的缩小版。
看到她,陈英唇边的冷笑更明显了。
当做没看见祁墨墨,目不斜视的一直往前走,没想到从祁墨墨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伸手拉住了陈英:“二哥,是你吗?”
陈英声音发冷:“放手……”
“二哥,我是祁墨墨,你看看我好不好?母亲一直都跟我说你在国外,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母亲还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一直期盼着跟哥哥见面呢……”
陈英冷笑:“哥哥?最好的?祁墨墨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什么哥哥,也不想看到你,在我发火之前,赶紧放手……”
祁墨墨还想说什么,就听江琴在客厅喊她:“墨墨,过来……”
祁墨墨乖乖的哦了一声,很是遗憾的看了看陈英,然后小碎步跑着进了房间。
陈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余下的只有冰冷和僵硬,祁墨墨一口一个哥哥,站在他的跟前,像是一根带毒的尖刺,一下子扎进了他的心脏,怎么扒都拔不出来,只能生生的受着等死了。
看着他的背影,厉君柳小声的跟陈宇说:“你二哥好像不对劲……要不你去看看他吧?” 陈宇摇头苦笑:“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悉,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再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厉君柳看了看客厅里的人,最后选择了沉默,是呀,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李想在江琴的背后,江琴满眼都是这个叫做祁墨墨的小姑娘。
陈年看祁墨墨的眼神都是探究。
陈浩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陈越跟陈序则是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君柳拉了一下陈宇:“这个祁墨墨,看样子,应该就是你们所谓的妹妹吧?”
陈宇看了看祁墨墨,仅仅是看长相,他就能确定这祁墨墨就是江琴养在外头的那个私生女,低声叹气,摸了摸厉君柳的脑袋:“跟我们没关系,不要说话……让我看看你的手,还疼吗?”
厉君柳摇头。
陈宇亲了亲她手上的纱布:“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厉君柳但笑不语。 这边俩人温情默默的,那边陈年愤怒的问了一句:“母亲,她是谁?”
江琴搂着祁墨墨的肩膀:“既然人都在,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这是你们的妹妹,叫做墨墨一直都养在外头,如今你们的父亲不在了,她也是时候回家了……”
“母亲……你这样子做,不担心外头的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陈年气急败坏的问道。
江琴苦笑:“笑话?老三,你以为外头的人不知道墨墨的存在?这么多年了,他们什么不知道,我过了那么多年身不由己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还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我让墨墨过来,不是跟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从今天开始,墨墨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了,我在那里,她就要在那里,还有,你们不是在分遗产吗?给她一份……”
一直都没说话的陈越皱了眉头:“母亲,她是祁墨墨,不是陈墨墨……若是你执意让她留下,我们无话可说,但是家产,没有她的……”
“怎么?没有我说话的份了是吗?陈越,我是你母亲……你得听我的……”
“是吗?你是母亲就要听你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英回来了,站在门口盯着江琴看,眼里都是嘲讽。
本来理直气壮跟陈越争的江琴在看到陈英的一瞬间就熄火了:“哦,陈英呀,你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吗?”
“这么多年都没时间管我,现在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本来,我对什么家产一点也不感兴趣,既然你说要给她一份,我就不得不说话了……”
陈英用手指着祁墨墨:“我跟大哥的意思是一样的,若是母亲想要给她什么,用你自己的那一份,想给多少给多少,至于其他人的,你没有权利说话……” “可是,陈英,她是你妹妹呀……”
“我没有什么妹妹……”
陈英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微太高,因为身高差,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祁墨墨看他的眼神,冰冷,阴毒,像是一条蛰伏很久的毒蛇。
众人都挺累的,又闹腾了半天,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天黑了,陈英甩了甩手说:“我先回酒店了,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陈英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众人都想散了,祁墨墨忽然说了一句:“妈妈,二哥的印堂发黑,怕是要出事呀……”
一听这话,江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说:“不会的,你二哥是个运气非常好的人,他一个人在外头生活了这么久,早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我们墨墨就不要担心他了……”
祁墨墨哦了一声,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恶毒。
这天晚上,厉君柳因为手疼没有睡好觉,半夜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动静,就站在门口往外看了看,然后她就看见祁墨墨穿着一身黑裙子在院子里徘徊,说实话,看到她的时候,厉君柳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本来想要跟陈宇说一句的,但是陈宇睡的跟死猪一样,她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眼见这祁墨墨一个人半夜出了门,厉君柳想着小女孩应该是去找人了,就没有多想。 大概有三四个小时,外头又传来动静,然后她看到祁墨墨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说实话,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一身黑衣,一头一脸都是血,大半夜的在院子里行走,还是很吓人的。
厉君柳差点没有叫出来,捂着嘴在原地站了很久。
祁墨墨从她门口经过的时候忽然就站住了,像是看到了厉君柳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句:“去看看他吧,兴许还能见最后一面……”
祁墨墨说完,仰着头咯咯的笑了两声,大半夜的还是很阴森的,厉君柳感觉自己汗毛都起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祁墨墨笑完,直接就上楼去了。
厉君柳两步跑到床边:“陈宇,你醒醒,我感觉那个祁墨墨是个怪胎……”
陈宇睡眼惺忪:“就是个小孩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刚才看她一个人出门了,出去的时候身上干干净净的,但是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陈宇,她还在我们门口嘀咕,说是让我们去看看他,你说这个他会是谁呢?”
陈宇忽然就清醒了,不自觉的说了两个字:“陈英?” 厉君柳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响:“不会吧?这么多年,陈英一个人在外头也是学了点本事的,一个小孩子能把他怎么样呢?”
陈宇没说话,拿着手机就开始给陈英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就在陈宇要放弃的时候,那头传来了陈英虚弱的声音:“小心祁墨墨,她是个怪胎,离她远一点……”
陈宇还想问什么,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陈宇将电话直接扔掉:”走,去酒店……”
陈英死了,死的很惨,身上被刀子扎的没有一处好地方,法医说至少有六十刀。
酒店的监控能看到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子进了陈英房间,可是那女孩子在房间里呆了一共就三分钟就走了,按理说,一个小女孩对一个大男人,怎么都不是对手,再说还被捅了六十多刀,谁都不相信。
厉君柳一直都拉着陈宇的胳膊:“是她,就是她,我亲眼看见的……”
陈宇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江琴不是个糊涂虫,她应该会查清楚的……”
可是,他们都错了,江琴不但没有调查,还一个劲的说没事,想要把这件事给化解了。
警察局那边得不到配合,查不到有用的证据,这件事就被搁置了,陈老爷子入土之后,江琴就一天去警察局闹好几次,说是要将陈英的尸体给带走,不管怎么说,陈英都是她江琴的孩子,不能总是放在冷库里头,要让他入土为安。
在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之后,警察局让陈家带走了陈英的尸体。 宋南生也终于得到了消息,看到陈英的尸体,她差点没有哭死。
厉君柳将她抱在怀里:“南生,不哭了,不哭了……”除了这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在江琴的坚持下,陈英当天就入土了,墓碑就在陈家老爷子隔壁。
江琴看着陈英的照片叹气:“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母亲呢?你十五岁就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是一声不吭的走掉了,这一次,母亲算是彻底失去你了……”
江琴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人打扰她,祁墨墨就站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自从陈英出事,厉君柳就不敢看祁墨墨了,她总感觉这孩子带着一股子阴森的气息,一靠近她,就会全身发冷。
冷不丁的,祁墨墨忽然扭头看厉君柳,在厉君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笑了,非常古怪阴森的笑法,吓得厉君柳的腿都软了。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宋南生也看到了祁墨墨的眼神,她往厉君柳的怀里靠了靠:“姑姑,这个小女孩是谁?她的眼神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厉君柳拍了拍宋南生的肩膀:“乖,我们不看她,不看她……”
本以为陈英死了之后这件事就完了,可是,当天晚上,祁墨墨却亲自去敲了宋南生的房门。 还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睛发亮,盯着宋南生的眼睛问道:“你就是二哥的女朋友?”
宋南生不想跟祁墨墨说话,只皱了皱眉头:“我应该不认识你,若是有事情,让你们家大人来就好了……”
说完就要关门,祁墨墨一只脚忽然伸了进来:“你就不想知道二哥是怎么死的吗?”
宋南生的身体抖了一下:“难道不是你吗?”
“对,是我杀了他,三分钟六十多刀,他动都没动,母亲还说他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哼,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只蚂蚁……”
宋南生的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他好歹是你哥哥,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他看不起我,不给我家产,凭什么?都是一个妈妈生的,他们都有,为什么不给我呢?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了……”
祁墨墨说话都时候,眼神发冷,宋南生也算是见过不同的人都,她自己也是个狠厉的角色,可是,在面对祁墨墨的时候,她只感觉到害怕。
死死的咬着嘴唇,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们打算结婚了是吗?” 宋南生没说话,她不敢开口了,没多说一句,她的身体就抖动的剧烈一点。
祁墨墨倒是不生气,笑眯眯的指了指宋南生的肚子:“说起来,你们也应该结婚了,你这肚子都有他的种了……”
宋南生吓了一跳,她怀孕这件事,她自己都是十分钟之前知道的,这个祁墨墨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宋南生的惊讶,祁墨墨笑嘻嘻的说:“还是个男孩子呢……我二哥一定会喜欢的,姐姐,我送你去找哥哥吧……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祁墨墨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刀子就亮了出来。
可是她没有来得及动手,因为背后被人顶了刀子,厉君柳的声音也在发颤:“祁墨墨,我们都不是陈家的人,跟你没有什么过节,不会过问你是不是会继承遗产……所以,不要打我们的主意好吗?”
祁墨墨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厉君柳:“你是来给她陪葬的吗?”
厉君柳咬唇:“祁墨墨,我可以给你钱,说吧,你要多少?”
“钱?我不稀罕,我就是觉着二哥在底下太孤单了,应该让这个女人下去陪着他……”
祁墨墨的话说完,小身体忽然就跳了起来,就在厉君柳的眼皮子底下,拿着刀子朝宋南生的肚子扎了过去。 厉君柳尖叫了一声,提着刀子不管不顾的就朝祁墨墨冲了过去。
她的动作快了一点,祁墨墨哼唧了一声,然后她手里的刀子也哐当一声落了地。
厉君柳的这一刀砍的非常精准,直接将祁墨墨拿刀子的手给砍掉了。
可是,祁墨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左手捂着右手抬头看厉君柳:“不错呀,竟然还有这身手?那你怎么就让李想那个贱人给伤了手呢?”
厉君柳不说话,颤抖这声音问祁墨墨:“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觉着二哥在底下太孤单了,想让他们一家人团聚,不过,我这个人呢有个毛病,若是第一次没成功,就不会再进行第二次了,你们很幸运,我长这么大,你们是第一个从我刀子底下活命的人……”
祁墨墨说完,抱着自己的手扭头就走了,她甚至都没有将自己的断掉了的手掌给捡起来。确定祁墨墨走了之后,厉君柳过去抱宋南生跟:“没事了,没事了,姑姑现在就送你回家……”
宋南生也受到了惊吓,红着眼睛看厉君柳:“姑姑,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管了,说到底也是陈家的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陈宇,然后我们回家,南生,我知道陈英死了你很难过,但是我跟你说,现在我们要先活命,远离陈家的人……”
这一次宋南生跟没有犟,她非常听话的上了厉君柳的车子。 半路的时候,看到了走在路边的祁墨墨。
厉君柳只看了她一眼,吓得车子差点没撞树上。
祁墨墨像是看到了她们,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的车子看,宋南生也看到了祁墨墨的不对劲,颤抖着声音喊厉君柳:“姑姑,她的手……她的手还在……你不是把她的手给砍掉了一个吗?怎么这会是两个呢?”
厉君柳也看到了,祁墨墨被砍掉的那只手,完好无损的在的手臂上,怕她们看不清楚,祁墨墨还用右手跟她们打招呼。
吓得厉君柳一脚油门,直接冲到了陈家。
她拉着宋南生一头扎进了陈宇的房间,然后语无伦次的跟陈宇说自己看到的事情。
陈宇身手把厉君柳拉进了怀里:“好了,好了,我知道最近你精神比较紧张,但是出现幻觉就不对了,都是我的错,不应该拉着你在这里跟我受罪,我这就安排车子送你们回南城……”
厉君柳见陈宇不相信自己,就一个劲的拉扯他:“我说的都是真的,祁墨墨被我砍掉的那只手是我亲自扔掉的,陈宇,我没有幻觉,我说都是真的……”
陈宇还是不相信她,只将她抱在怀里:“好的,好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宋南生站在门边不说话,一直警惕的看着外头,算算时间,那个祁墨墨的女孩子,应该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门被推开,祁墨墨低头走了进来。
宋南生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厉君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冲过来看祁墨墨。
祁墨墨跟没事人一样从陈宇的房间门口走过,跟上一次一样,在门口站了一下,盯着宋南生的方向说了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最多三天,他就会去找他爸爸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回了客厅。
厉君柳拉着陈宇的胳膊:“你听到了吗?她说的话,陈宇,她绝对不是一个小女孩这么简单,你还记着我跟你说陈英出事的那天,她半夜出门了吗?监控也显示她去了二哥的房间,陈宇,这绝对不是巧合,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情……”
因为祁墨墨的话,陈宇这会也沉默了,他只抱着厉君柳的肩膀叹气:“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动,我都明白了,柳柳,祁墨墨如今是母亲的心头宝,我不能随便动她,但是我会让人调查她的,一旦有了消息,我就立刻跟你说,今天晚上,我先送你跟南生会南城,这里的事情太奇怪了,等我有了头绪就去找你们好不好?”
厉君柳也是这么想的,她一分钟都不想跟祁墨墨这个吓人的小孩子在一起了。
陈宇担心宋南生跟厉君柳路上出什么事情,亲自护送两人回了南城。
听说他们半夜回来,乔七月跟林珠珠穿着睡衣就出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会这个时间回来呢?”
厉君柳脸色发白,摇了摇头不想说话,宋南生跟却忽然捂着肚子开始呻吟:“妈妈,二叔母,姑姑,我肚子不对劲,你们快帮我看看……” 宋南生还没成型的哈子就这么没有了,宋南生躺在床上流眼泪。
乔七月一直守在她床边:“南生,你还年轻,以后你一定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的……听话,好孩子,我们不难过了,我让人给你开了一点补身体的药,你把要喝了,把身体养好了……然后我们再说以后好不好?”
宋南生很难过,拉着乔七月的袖子一直哭:“二叔母,他死了,我以为这孩子是老天可怜我们特意送来的,如今这孩子也没了,我心都要疼死了……”
乔七月将她抱在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一个劲的叹气。
宋南生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乔七月的手竟然问到了白茹茹:“二叔母,我之前听他们提到小姨,说小姨在研究一种再生技术是不是?”
乔七月已经很多天没有想到白茹茹了,忽然被宋南生问,就愣了,然后机械的点头:“对,她是做过那个研究的,不过现在不做了……”
“二叔母,若是一个人的手被砍掉了,然后很快就长了一个新的出来,你说这是不是再生技术呢?”
看着宋南生满脸期待,乔七月摇了摇头:“那东西是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南生,你跟柳柳到底见到了什么?你身体不好,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
宋南生怎么会不激动,她好像发现了祁墨墨的秘密,着急的把祁墨墨的情况告诉了乔七月。
她的话还没说完,乔七月的表情就凝重了,她拍了拍宋南生的肩膀:“好孩子,你听话,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宋南生的话根本就没说完,可是乔七月已经着急了,她头也不回的去找厉君柳了:“柳柳,找齐东尼的人,我要找到顾蹊,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找到……”
厉君柳还没从祁墨墨给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七月,你说什么?齐东尼怎么了?你找顾蹊做什么?齐东尼死了,他怎么找顾蹊?”
“找齐颂也好,找齐东尼的人也好,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找到顾蹊,柳柳,南生都跟我说了,那个祁墨墨跟茹茹应该是一样的人……”
厉君柳立刻就清醒了:“对,对,你说的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一直都就这这件事奇怪又熟悉,是的,跟茹茹是一样的,你等着,我这就让人联系齐颂,一定会找到顾蹊的……”
乔七月等了一天又一夜,才得到顾蹊的消息,顾蹊给她的回信是,在12个小时之后,会有一家私人飞机知道到南城,到时候乔七月一个人上飞机去见白茹茹。
12个小时足够了,乔七月从来都没感觉12个小时会这么难熬。
她感觉自己都要等到天荒地老了,头上才传来直升机的声音,厉君柳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拉着她的袖子不肯撒手。
乔七月冲她笑:“柳柳,没事的,我是去见顾蹊,那是我们家的孩子,他是不会伤害我的,再说,我不久前才见过他,他有能力保证我的安全,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直升机蹭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厉君柳在乔七月走后接到了陈宇的电话,这一次陈宇也慌了,他跟厉君柳说,陈家又死人了,这一次死的是家里的一个阿姨,因为不清楚祁墨墨的身份,有点怠慢,当场就被祁墨墨给杀了。
血流的遍地都是,脑袋都要被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