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雷,听起来似乎寻常。
对于在这云端圣境内的秦轩而言,此刻,却感受到了永恒级不朽存在,以及这云端圣境的恐怖。
白云化乌,风如鬼哭神嚎,雷霆好比苍天怒,好比天地愤。
一瞬间,秦轩仿佛身在九天之上,在那无尽的雷海之中。
如有百万雷神怒,似天公地母狂。
乌云,青雷,顷刻间,便将秦轩淹没进去。
身在这乌云雷之上,每一道雷霆,都足以让上苍境古帝动容。
这便是云河之力,天圣云族之怖。
一族之尊,纵在始皇之下,又岂能是弱者!?
轰轰轰……
无尽的雷光,将秦轩彻底淹没了。
雷海之上,乌云之巅,云河露出自信的笑容。
这林妖圣便是施展秘法,实力暴增又如何!?在绝对的境界差距,实力碾压之下,再花哨的技巧,逆天的秘术,也只是锦上之花罢了。
区区锦上之花,又怎能够与天地圣物,永恒真宝比肩!?
云河在自己实力的基础上,见到对方愤而反之,他反倒愈加感觉到有趣,更有三分戏谑。
可便在这时,在那无尽的雷海中,一道恐怖的拳芒,却是贯穿雷海。
轰!
这一拳,太强了,也太快了,甚至可以匹敌永恒级的存在。
可云河终究是永恒级的存在,如此突然,他也有所准备。
只是一只手向前,并指一点,只见那一道拳芒,便被凝固在了云河的面前。
云雾缭绕,就像是无穷的枷锁,让那拳芒无法向前。
云河抬眸望去,望着那一袭灰袍,手中,握着一把剑。
“居然能破乌云雷海,只是一拳,也足够了!”
“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么?”
云河眼神认真了几分,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秦轩身在雷海中,他承受着那堪比上苍境古帝的攻伐,沐浴在一道道雷霆内。
“云河!”
灰袍下,一双满是混乱,赤红的眸子,徐徐而起,让云河的不朽之心居然掀起淡淡的涟漪。
“我有一剑,可斩永恒!”
在不可见的灰袍下,薄唇轻动,八个字,平静,却又无比坚定。
“哈哈哈哈……”云河笑了,他望着那散发着混乱与杀意的眸子,笑道:“我便在此处,看你斩永恒!”
“林妖圣,你还有什么秘法,秘术,尽数施展出来,你若能杀我,我云河,便是死也无怨无悔!”
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明白差距,只是破他一门秘术罢了,想要杀他,就凭这个林妖圣!?
不可能!
下一刻,秦轩消失了,他踏步而出。
云河认真了几分,他虽然嘲笑,却也不想大意,即便是受伤,对于他也是屈辱,何必受之。
天地间,无尽乌云,骤然两分。
有一把不可见之剑,有一位不可见之人,撕裂云海,斩尽雷霆,欲要斩杀永恒。
云河手掌一震,将那云雾中的拳芒震灭。
与此同时,一挥手,便是云雾成画。
一方天地,万里河山,尽在这云雾之上。
当那不可见的一剑,斩落在这云雾天地上,顷刻间,所有的云雾,都闪烁着永恒不朽的光芒。
天地不朽,云雾不灭,此画永恒!
云河负手而立,他便这样自信,等待着秦轩这一剑。
忽然,那些散发着永恒不朽的雾气,每一粒雾,每一缕云,忽然间湮灭了。
这一剑,斩灭了不朽,破灭了永恒。
云河的瞳孔凝缩,他真正的动容了,很明显,这一剑之力,即便是他有所预料,还是让他惊讶。
“太古盛会,你果真未用全力么?上苍生灵,如此狡诈,是在等待什么?”
云河开口,他的声音有一丝不屑,也有凝重。
他身躯骤然后退,而那重重云雾,却化作了九重永恒不灭的云雾之画,画上尽是乾坤妙景,拦阻在秦轩面前。
伴随着越来越多永恒不朽的云雾破灭,秦轩的身躯,也终于显现出来。
灰袍烈烈,颤抖着,身遭爆发着无穷的神光,无终剑上,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是足以斩破永恒之力,如秦轩所言,这一剑,可斩永恒。
轰!
第一道云雾破灭了,云河的神色淡定 。
秦轩身上,神光却是愈加灿烈,恐怖的力量,让云端圣境都在隐隐颤抖。
也不过是十数个呼吸,第二道云雾之画,再次破碎。
其内的星辰,万物,鸟兽,全部湮灭。
云河仍旧神色平静,第三道,第四道……足足七道永恒不朽的云雾之景破灭。
云河的眉头,终于微微皱起。
他能够感受到,眼前这林妖圣的力量,居然越来越强,越来越恐怖。
不对,对方本身,就像是一个混乱到极致的存在,将这些暴虐、混乱的力量,不断的发泄着。
他施展的永恒之法,反而成为了对方力量宣泄口。
第八道,第九道……眼看,九重云雾之景已经无法拦阻对方,云河的眼中也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杀机。
破了!
九重云雾,尽数破灭,那灰袍握剑,直接向这云河冲来。
力量,杀意,剑光,在这一刻,已经凝聚到了顶点,凝聚到了极致。
眼看,这一剑,便要斩落在了云河的身上。
轰!
云端圣境颤抖,裂痕弥漫,只见在这云端圣境内,一道巨大的剑痕浮现,恐怖的剑光,居然撕裂了永恒的圣境。
剑光破圣境,冲入到了天圣云族之地,恐怖的剑光,就像是一道永恒不灭的长虹,横贯天地,在天圣云族其他两位永恒级不朽者惊讶的目光中,冲入到了那天圣云族的禁地,天圣神山。
云端圣境逐渐破散,那一袭灰袍,也出现在天圣云族之内。
一些生灵察觉到波动,也赶到了此处,这些是天圣云族的不朽者,有长命级,有永生级,望着那不朽的剑光长虹,皆是面露震惊。
“不错,你让我感觉到惊讶,区区长命,居然真可以匹敌永恒。”
在秦轩的身后,云河却是含着傲然,高高在上的淡笑走来。
“我若不动,或许,真会受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势。”
“可惜,我并非靶子,你倾尽所有之力,斩出这一剑,又能如何?不过是落在空无处,反倒是让自己陷入到绝境。”
云河已经走到了那一袭灰袍的背后,只见其手掌一动,一把长戟便已经浮现。
始皇兵,上面有裂痕,似有破损,却也是始皇兵。
只见云河手腕一动,这长戟便已经直接洞穿归无帝袍,将秦轩的身躯贯穿,高高挑起。
“长命级,纵然再强,面对我,此结果,便是你的宿命!”
云河话音未落,却看到,一只手握在了那染着缕缕血火的长戟上。
“未必!”
两个字,有轻笑,有桀骜,有不羁。
“心不灭,意不朽,骨为柴,血为焰,脏腑逆转,十识闭行……”
灰袍之下,传来淡淡的轻吟,似有七分笑傲,三分狂骄。
骤然,话锋一转,语如雷霆。
“宝躯祭,衣为碑,待到太始逆乱时,尽我宝躯化真火!”
“一缕压上苍!”
灰袍之下,混沌火起,顺长戟而行,向云河而去。
“一缕斩始皇!”
此话一起,尽惊此言狂。
“最后一缕,映照今古岁月,多少雄主断肠……”
三缕混沌火,已然落在云河身上。
灰袍徐徐而落,随风而动,徒留那最后一声狂笑,让人无不恨其猖狂。
“叹我此生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