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车之上,秦轩提着混元吞天葫,葫口打开,碧青色的药液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而落。
秦轩一口,不知饮多少,如若豪饮。
当初在雪魔谷内,他得到的圣药有三株,半圣药十余株,这两月时间,都交给了混元吞天葫炼成这不朽圣元液。
混元吞天葫如今也已经快入圣境了,他耗费了大量的仙币蕴养。
加上他传授之法,炼化圣药,虽然时间长了些,但却也是能够做到的。
毕竟,林榕惆樗两裥蘖读季谩
万古剑皆成长到,可自己修炼,混元吞天葫也应该学会自己炼药了。
下方,姜伯发四人皆在修炼,秦红衣也吞那不朽圣元液,在磨砺自身。
她距离半圣,还有一段路要走,帝魂内对于境界的感悟固然存在,但那毕竟是徐初天的,不是秦红衣的。
秦轩目光悠然,万古长青诀缓缓运转,不断炼化,入心脏与丹田内,其体内,长生木,帝岳,就仿佛是无底之洞般,吞噬着一切,但却变化甚微。
就在这时,姜伯发猛然睁眼。
他脸色急剧变化,“不好!”
其余三人,微微一怔,旋即,他们目光骤变。
“长青,我要去一趟苦寒仙地!”
姜伯发如若火烧眉头,这种急迫,极少见到。
“去吧!”
秦轩淡淡道,一旁,通轻语等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苍云卿!”
“该死!”
“他敢如此!?”
三人面上,皆是浮现出无尽怒火,向秦轩请辞。
秦轩也一一应下,旋即,四人便十万火急一般,各自散去。
秦红衣缓缓睁眼,她吐出一口气。
“他们四个,长青哥哥,又是你作为的吧?”秦红衣满是可怜的望着这四人。
之前,大小金儿悄悄离开,秦红衣还是略有察觉的。
以大小金儿对秦轩的恭敬,若无秦轩命令,绝不会擅自离去。
“姜伯文,赵梦,通轻歌,凌飞仙!”
秦轩淡淡吐出四个名字,“这四人,应该是他们最为亲近,不可失之人!”
他目光悠然,“如今,尽数遭遇死劫,希望他们还来得及!”
秦红衣面色微变,“前古天骄!?”
“世事无常,哪有定数,大小金儿只是负责引人出城,其余,那便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莫要忘记,大族之外,不乏强敌,苏家等族也好,苍云卿也罢,都是他们无形之中的威胁。”
“长青哥哥!”秦红衣似乎有些生气,“你这样,他们会恨你的!”
“若是真以为失去至亲,那……”
秦轩却是轻轻一笑,他侧目望向秦红衣。
“放心,我会给他们一次机会,不过,也仅有这一次罢了!”
“下一次,那便不是我给予他们机会,而是劫难,会不会让他们侥幸,会不会有失挚爱,是由他们自己而定。”
秦轩眼中,眸光微动,刹那间,其身遭,天地之力,仙元凝聚,四个一模一样的秦轩,出现在这神车之上。
青帝法,十万天兵!
四大化身,看了一眼秦轩与秦红衣,便展开乱界翼,面向姜伯发四人所离去的方向,骤然消失。
秦红衣这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满是嗔怪的瞪着秦轩。
“都怪长青哥哥,吓唬红衣!”
秦轩却是轻轻一笑,吓唬么?
人心如此,未曾失去,便不知珍惜。
姜伯发四人,或许,已经足够勤勉,拼命,一路走来,他秦长青,为这四人卸傲骨,开眼界,但,在他秦长青眼中,这四人还差一步。
一步,彻底让他们蜕变的心境。
希望此举,能让这四人,蜕变有成。
前世,秦轩所言的那姜伯发四人的亲人,皆陨落在那乱世之中。
这一世,封圣缚帝,那些人尚且安然无恙,可不代表,这一世,会永远安然无恙。
封圣缚帝,终有结束,那时,前古肆虐的,除了那些后辈天骄,还有那一位位的圣人,大帝,甚至,就算是在这之后,亦有足以葬灭一个个纪元的大劫。
望这四人,能有所悟,固然他所施展方法,有些残酷。
但终究,比起真正不可逆转的绝望,如此残酷,不过萤火之光辉罢了。
“红衣,这世间有些事情,是足以让人悔恨终生的!”
“所以,世间方有遗憾二字!”
秦轩薄唇轻合,让秦红衣眉头紧锁。
“又说一些怪话!”秦红衣微微垂首,轻哼了一声。
旋即,秦红衣便开始修炼功法,天地间,也再次恢复寂静。
秦轩在此地,足足停留了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秦轩皆在吞炼不朽圣元液,直至,将不朽圣元液全部吞炼。
但对于秦轩而言,似乎好像也不曾有太大变化。
直至,远处,有一道长虹归来。
姜伯发赶至,第一件事,便是怒吼出声,“秦长青!”
他一剑横空,如贯穿天穹,向秦轩斩来。
剑光刚至,于秦轩三尺外,便消弭于无形。
秦轩依旧淡然,倒是秦红衣猛然从修炼之中醒来,望向姜伯发。
“姜伯发,你干什么,你疯了!?”
一股浩瀚威压,隐隐而出,但当她望向姜伯发时,目光却隐隐一呆。
此刻,姜伯发双臂近失,其胸口处,更有一道巨大的洞窟,其中之血,都在干涸了。
那一剑,近乎是姜伯发最后一剑。
而在其背上,却是姜伯文,此刻,姜伯发的身躯,便如若破败的画卷一般,千疮百孔,其生机,更仅仅只有一缕,稍纵即逝。
昔日那镇东古城,城榜第二之人,此刻,却气若游丝,稍有不慎,便会陨灭。
姜伯发那双眸子内,满是怒火,更有恨意。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吧!?”
“我哥说,是大金儿亲至,说我遇险,他方会出城!”
“秦长青,就算是为磨砺我,与我哥,有什么关系!”
姜伯发声音嘶哑,虚弱,更声嘶力竭。
他甚至连腾空而起之力都不曾有,背着姜伯发那濒死的身躯,两行血泪,自瞳中流出。
他望着秦轩,高高在上,端坐在空中神车上的秦轩,此刻,心中徒留满腔怨恨。
秦红衣呆住,她转头望向秦轩,“长青哥哥,你不是说,你给他们一次机会的么?”
她看得出,姜伯文的本源,已经尽毁了。
如果
是这种代价,那与杀了姜伯文,有什么区别?
秦轩目光淡然,轻嗯了一声,“没死,不就是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