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的话虽然有些冷漠,但却都是真话。
按照好用就往死里用的精神,它和李斯所持有的理念一样,如果有一点利用的价值,他们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像散兵这样好难捏,有把柄的老人家不多了,要珍惜啊。
与其之后求到那些比猴子都精的老家伙身上被吸骨搾髓,不如一次性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干上一遍。
散兵的身体健康,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
看着一联迫真的阿强,散兵勉强让自己表达了信任,然后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说吧,到底要我做些什么。”
一次次的试探之中,散兵已经逐渐放弃了思考。
他第一次感觉到,或许死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放弃抵抗的散兵,阿强并没有多么开心,甚至有些不满。
“喂喂喂,不要摆出这副颓废的样子,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一个小炸药桶啊。”
“就算你要演戏,但是也不要演的这么真,万一演着演着成了真怎么办。”
阿强很无奈的吐槽了一句,然后很现实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现在手上有一个法子能解决你身上的问题,还能一路把你推到魔神的关口,要不要试试?”
散兵眼神略带涣散的点了点头,倒也不像是装的。
阿强挠了挠头,然后也顾不得这家伙是不是在演戏,直接一把把他挑起跳入海中,朝着被浓雾笼罩的鹤观而去。
散兵在海底张开眼睛,确认了方向之后就也合上了
眼眸,心中默默和奥罗巴斯交流了起来。
没错,他根本不是和祟神交流,而是那个早就被将军拦腰截断,只留一具骸骨的奥罗巴斯本身交流。
虽然散兵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从那一刀下活下来的,但是他也不需要知道。
和半是警惕,半是利用的散兵不同,奥罗巴斯到现在都没有从自己活过来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对于未知的警惕已经将他除了迷茫外的所有思绪都占据了。
祂记得十分清晰,祂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甚至在那一刀砍下来的时候,在知道自己肯定无法获胜的时候,祂就彻彻底底的放弃了抵抗,在绝望和哀怨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回归了死亡的怀抱。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边糊弄了那个身上有着一堆魔神气息的小鬼,另一边奥罗巴斯就已经沉浸在思考自己的复活是谁的手段了。
作为混过两场魔神战场,还在暗之外海暂时落脚,找到一批眷属后还找到自己的子民,然后又惨死在魔神战争的结束。
奥罗巴斯的一生堪称精彩,但是突然活过来了,那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俗话说人死债消,奥罗巴斯之前的一切,都随着祂的死亡有了一个盖棺定论,一切的麻烦和债务也都随之消散。
无论是尘世七执政的雷电将军,还是那来自天空岛的注视都随着祂的死亡一笔揭过。
而现在,祂活过来了。
虽然不是完整的活过来了,但
是祂已经能依稀感受到自己死后这段时间发生的时期,已经沧海桑田般的稻妻,也知道了祂那些再度举起叛旗的子民们。
“或许,是祂的子民才正确。”
奥罗巴斯心中闪过一丝痛苦,忍不住遵循着水流的方向,将目光投注到了八酝岛的战场之上。
幕府的先遣军已经登陆,一艘艘小船开始在沙滩登陆,早就准备好的斥候部队纷纷从简陋的营地走出,帮着小舟固定,然后一齐在岸边修筑起了临时港口。
随着幕府的到来,负责监视的五郎也果断发出了信号。
落石顺着山坡落下,一处处据点的消息顺着山石传递,正在进行最后集训的优菈也很快接受到了这个消息。
看着地图上的位置,优菈忍不住皱了皱眉,知道自己这边果然有着幕府的暗谍。
不过大致打量了一下位置和方向之后,优菈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通知五郎后撤。”
传令兵一愣,然后就立刻领命退下。
传令兵不理解这个命令,在优菈帐后作为文员的威廉·劳伦斯也是满脸茫然。
“优菈大人,我们的目标不是阻挠幕府军的进攻吗?为什么要把他们放上岛屿。”
看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的远方侄子,优菈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桌上的地图淡淡道。
“难道你以为我们的士兵能和幕府军正面抗衡吗?”
威廉咂了咂,还是没有说出几乎算是白日做梦的话。
“但是,
如果我们把幕府放上岛来,我们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威廉不理解优菈的做法,所以直接就问了出来。
但是他的话刚刚说完,身后的老人就狠狠打了他的脑袋。
“优菈大人是你的长官,你只需要服从命令。”
刚刚走进营帐的老人把威廉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然后拿出了自己掌管的账本送到了优菈的桌上。
“家主,这是我们私下统计的数据,从人口到武器,从士兵素质到心里分析都在这里。”
优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略带冷漠的问道:“是谁让你去搜查这些东西的。”
“还有,我不是劳伦斯家族的族长,你们还是和我那个叔叔舒伯特去谈论族长的事情吧。”
对于老人的示好,优菈不以为意,只是接过那份册子就不在理会。
老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尽力解释道。
“优菈大人,您是劳伦斯家族的最强者,也是地位最高者,还有着坚冰之印的认可,无论如何您都是家主的唯一人选啊。”
说罢,老人的眼中也燃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而且根据老夫等人的分析,海祇岛人对于占据八酝岛没有兴趣,甚至他们就连神明都不反对,如果我们能……”
不等他的渎神之语继续,优菈就厉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够了!”
老人闭上嘴巴,但是眼中的光芒却怎么也不消散。
优菈扶着额头沉思片刻,然后才冷声说道:“我不希望你们再
谈论这样亵渎神明的话,稻妻的神,可没有风神近乎纵容的仁慈。”
老人身体一颤,然后颤颤巍巍的鞠了一躬。
“是老人孟浪了,还请家主恕罪。”
说罢,老头也不等优菈反驳,直接从来时的后门快步走出了营帐。
优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对方拦住。
“劳伦斯的家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