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胸怀坦荡,毫不遮掩的美丽妇人,李斯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一脸钦佩道。
“哪里哪里,诸位明明自身尚陷囹梧之中,但是却已经抱着生死至之事外的心思为了稻妻贡献力量,这等义士,李斯敬佩尚且不足,怎么会有怨言。”
听着李斯的话,岩柱淡下光芒的几只大鬼也是昂首挺胸起来,露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
虽然知道这是客套话,但是久在地脉之中无生人沟通的青狐,本来枯寂的内心还是闪过一丝波动,面上妩媚一笑,但是嘴上却没有因为这点触动表现出半点客气。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们虽然不能说是遍观人事,但是数百年来也见过不知道多少人,这样的话也是听的耳朵都快要出茧子了。”
“与其说这些无用的东西,不妨还是证明一下,你的可靠吧。”
看着油盐不进的众鬼,李斯脸色也瞬间严肃起来,振声道:“诸位难道不想知道我一个异乡人是怎么得到八重宫司的认可的吗?”
这句话一出,本来安静的队伍中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然后统一了意见,最后开始无限细分。
还不等李斯说话,这些闲得快要长蘑菇的鬼怪们就开始自己分析起来。
“我看,这分明就是那只小狐狸馋肉了。”
“屁,这分明是这小子得到了将军的认可。”
“神子那小丫头不会是被这小子骗了吧。”
“屁,想骗那个小丫头,还是指望你
长脑子吧,就算被这小子抓了,那鬼丫头也不会被骗。”
“呸呸呸,有将军在谁能抓住神子,我看她分明是死了,只是魂魄没有跟咱们这些倒霉蛋一样掉进大坑里,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睡觉呢。”
听着一个又一个离谱的谣言,青狐额间也出现了一丝皱纹,却也没有出声呵斥,反而一副任由事态变化的模样。
李斯心中暗叫不好,他们被困在地脉深处脱身不得,但是他之后可还是要回到现实之中的啊。
如果后面流传出只言片语,那什么过错就都是他的了。
更何况看着那些兴致盎然的家伙,李斯也察觉到了不对,从突然不说话的青狐身上移开视线,李斯暗骂一声老狐狸之后也只能想办法重新让这些家伙恢复冷静了。
“诸位请听我一言,诸位。”
李斯大吼一声,声音之中不仅带着一丝神异的波动,在声调上也直接将那些叽叽喳喳的鬼怪们全都压了下去。
不过李斯的声音虽然大,但是扩展到整个遗迹的亡魂中时,便也只是沧海一粟。
声音经过一道道魂体的削弱和阻拦,最后甚至传不到半路就被消磨殆尽。
李斯脸色微白,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误,如果真的冒冒然出手恐怕真的会被这批特意挤过来的家伙堆死。
李斯心中暗暗摇头,彻底断绝了动粗的打算。
这次不是担心浪费时间和精力,只是他们背后是记录一切的地脉,就算杀死
也会在地脉之中重生,顶多失去一些自由罢了,而他现在自给自足,底牌却是用一张少一张啊。
看着那似乎还在争吵,但时不时递来的视线,李斯也是一阵气急,只感觉对方玩不起,竟然用人海战术。
呼吸微微一窒,李斯也知道自己必须拿出一点干货了。
先是放下手上的东西,李斯转而挥舞手掌将身边萦绕的黑气统统驱散,李斯的身上冒出一道虚影,然后直勾勾的略过青狐等人的位置,朝着那一支支暴躁魔物的队伍冲去。
那是数量最少的,倒不是魔物不多,只是这里怎么说也是稻妻城下,过往的英灵自然能在此驻足常在,而那些魔物就要时刻面对天雷拷问了。
正因如此,这些魔物在这一块的地位最低,质量良莠不齐的同时数量也不多,直接成了李斯手上的软柿子。
随着李斯的幻影飘出,本来萦绕在李斯身边的一众黑气在溃散之后也是再度成型,紧跟在李斯虚影的背后化作一股黑潮。
随着黑潮涌入魔物的群落之中,那道虚影也开始不断凝实膨胀起来,漆黑的肉身加上道道血色纹路,几个雪白的骨刺的头顶穿出,道道尖牙之上闪烁着七色的光芒。
无论实力怎么样,李斯这道虚影最起码单单从卖相上已经能唬住不少人了。
鬼魂之中有人想要出手阻拦,然后就被青狐为首的几人伸手拦住。
知道身后的视线中多出了李斯不解,青
狐也脸色清冷的解释道:“这是对于神子眼光的一点认可。”
人妖之间对视一眼,然后达成了一丝默契。
李斯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见到他们没有出手阻拦后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就让自己的分身继续招摇过市去了。
分身没有走远,李斯自己则昂首挺胸的对着众人说道:“诸位,难道不想知道在下为什么会被八重宫司信任吗?”
本来沉默的队伍继续开始争吵,而李李斯既然开口,那就自然没有让他们继续用这种招数拖延时间的打算。
“稻妻大变将至,将军闭关苦修时留下一具人偶把控幕府,但是三奉行倒行逆施蒙蔽将军,与愚人众暗中勾结打算瓜分稻妻诸岛。”
李斯这一番话喊完,就对着众人继续问道:“我都说到了这,诸位应该明白我一个外来者为什么会赢得八重宫司的认可了吧。”
“你放屁。”
李斯的话刚刚说完,一种凡人武士的灵魂就越众而出,大声呵斥着李斯。
李斯不以为然的拱了拱手,然后大声问道:“不知道这位是怎么知道在下是在胡言乱语,难不成诸位还有什么和外界沟通的渠道不成?”
站出的武士怒目瞪着李斯,嘴上也是半点不落下风。
“哼,你以为我们只能呆在地脉之中没有半点与外界沟通的渠道吗?每年祭祖的时候,我都会远远看看九条家的后辈。
我九条家世代忠心耿耿,为将军抛头颅洒热血,
为幕府的运行殚精极虑,哪里是你一个小儿可以随口污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