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不放在心上的家伙，李斯也不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个有用的工具人罢了。
至于感情，这对于他这个人来说就有些过于奢侈了。
摇了摇头，李斯转而换了一个方向说道：“你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辈子都生存在编织的罗网之中，是一个除了歇斯底里外毫无用处的无用之人。”
听着李斯的大实话，散兵也忍不住想要嘲讽，但还不等开口，李斯就画风一转不再对他进行攻击，只是谈论起自己的能力。
“论实力，我不说能把你按在地上毒打一整天，就单单是愚人众之中的大多数执行官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论能力，我从一无所有的困顿局面开始，只是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在蒙德城建立了一番功业，骑士团、教会，还有你们愚人众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论背景，我是智慧之神的眷顾者，是自由之神的同行伙伴，是岩王帝君的亲传弟子。”
李斯越说越是骄傲，看着散兵的眼神也是愈发自信。
胸前的玉质符文、腰间的神之眼，还有那满是神圣气息，隐隐和璃月大地彼此互为表里的肉身。
“等等，你的肉身？”
散兵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看着已经仿若实质的李斯瞪大了眼睛。
李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挥手散去了那具肉身，一根树杈也再度回归了将散兵镇压的黄金树中。
看着那好似活物一样扭曲着钻进自己
的意识空间的长条生物，饶是散兵这么多年来在深渊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虽然我不认为你的帮助属于必不可少的范畴，但我也愿意暂时与你结盟，至于能不能从我的手中拿走这具身体，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看着依旧不愿松口，甚至还自顾自地抬起了身价的散兵，李斯的脸上也没有了什么好脸色，冷冰冰地问道：“你这个家伙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个错误和算计的结果，难道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冰冷的声音直接了当，好似一柄尖刀撕开了散兵的伤口。
“无法用欺骗的手段拿到这具身体，就打算诉诸武力了吗？本质上你和那些家伙没有什么区别，我又为什么要把这具充满灾祸的身体交给你们这些人呢？”
看着这时候反倒一副道德君子模样的散兵，李斯嘴角的冷笑就愈发深刻了。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而且奉劝你一句，有时候将故事停止在现在，可能要比继续伤害别人要好得多。”
散兵的脸上刚刚露出不屑，李斯就笑着在他的耳边提醒道：“这次，是预言家的小小提醒，未来会闯下弥天大祸的散兵先生。”
压制在散兵的诸般幻术和蛊惑全部消失，那带有时间力量的空洞声音也让散兵脸色大变。
那熟悉的感觉，他可是太熟悉了，几乎是瞬间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但是这次没有漩涡，也没有
长枪。
只有一个个或好奇，或恐惧、或慈爱的目光出现，神态各异的看着他。
在这一个个熟悉面孔的注视下，散兵的精神开始逐渐动摇。
“你，到底是谁。”
亲眼见到了李斯动摇时间，散兵的心中再度升起了一丝希望。
至于李斯，虽然只是从过去的时间中截取了一些并无用处的时间剪影，但这对于疲惫的他来说还是有些脱力的。
冷哼一声，李斯的声音已经被怒意占据。
“缺少教养人偶，还是先在过去的时间中整理一下思绪吧，不要真把自己当成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说完，李斯的食指向前一伸，散兵记忆中的那些人就都一股脑的涌入他的身体之中。
在散兵的视线中，则是过去的身影在重现。
他仿佛重新化作狭小房间中只知道抬头望天的人偶，望着千篇一律的天空，等待着那宿命的相逢。
这个幻境十分脆弱，但却在逐渐加固。
李斯的声音这时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也打消了他打破幻术出现在外界的心思。
“这是过去时光的幻影，也是对你过去经历的一次投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当你手中的那条线断掉的时候，就是你回归现实的时候。
是在这场真实不虚的幻梦中重新经历一遍过去，还是回归满是虚假与谎言的现实在于你自己。
至于你的身体，就暂时交给我玩玩吧，哈哈哈哈哈哈。”
李斯的大笑声逐渐淡去，而墙
边这时也响起了铁石碰撞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个窄小的洞口出现，然后飞快的坍塌。
看着自己指尖逐渐淡去的那丝长线，散兵不假思索的默默攥紧了双手。
目光呆滞的人偶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张了张嘴后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
现实，愚人众正带着散兵和公子离开，而一直垂着脑袋的散兵突然睁开了眼睛，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等众人继续说话，李斯就夺过自己的帽子戴在头上，一脸冷酷的说道：“我有自己的任务需要处理，你们自己行动吧。”
平淡的话语没有什么重量，但是车厢内的几人却都颤栗的低着头，丝毫不敢反驳。
直到一个带着面具的藏镜仕女走了进来，一脸镇静的开口道：“散兵大人，璃月港的计划正在关键时刻，各路仙人已经齐聚在附近，按照女士大人的意思，您还是留下来安心养伤吧。”
看着这个手拿女士的法器，脸色强撑镇静的侍女，李斯轻蔑一笑，质问道：“如果女士有什么话想让我知道，那就让她亲自过来一趟。”
说完，李斯也不解释，自顾自的就朝外面走去。
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果断按照女士的教导准备……
“对了，这件法器就交给我吧，反正你们这些家伙也是一个不如一个的。”
颠了颠手上的法器，李斯笑着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个闭目睡着的愚人众，以及一个手足
无措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