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维持身体不倒下的李斯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变化,而是看着手上逐渐亮起的沙漏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时之沙:时之影伊斯塔露遗留下的遗物,时间的影子在砂砾的缝隙间流淌,逝去的一切都将被铭记在落下的砂石间埋葬。
象征动的风是时间的记录者,是故事的传唱着。
重置:消耗神力将沙漏中的砂石倒置,重新回到过去。(注:逆转时间极度危险,比起穿梭过去,世界会选择自动的篡改、扭曲时间和存在,极度危险。)
锚定:记录现在的状态,可以消耗神力召唤过去的直接,或者召唤自己承担伤害。(注:我之为我,何为我,在自身概念不明晰的情况下,过去和现在随时可能崩塌,陷入时间的洪流中迷失,极度危险。)
观测:消耗神力观测未来发生的一切。(注:未来不是永恒固定,有限的已知在无限的未知前只是充满欢乐的滑稽戏。)
注:践踏时间者,必遭时间玩弄。】
虽然对于这些描述有些头痛,但是看着这件掺杂着时间力量的沙漏,李斯还是果断放弃了远在雪山的杜林,也放弃了手边的阿莫斯之弓。
“咚。”
身后沉重的棺材落地,李斯身体一轻差点给风暴卷走,只能快速把手放入棺材之中,落入了那具精心打造的肉身之中。
李斯的灵魂和肉体合一,远在蒙德城外,被魔法筑起高大城墙,还收纳了不知道多
少遇难流民的清泉镇中,一声怒骂伴随着爆炸从泉水中传来,一时间整个清泉镇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城墙上的民兵陷入慌乱,虽然在几个骑士侍从的组织下还是继续自己的工作,但是手忙脚乱之下也出了很多乱子。
几个正在城墙上挥舞大剑,激发巨弩,努力阻挡城外魔物的骑士都是脸色一变,眼角的余光看向那封锁良久的清泉,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只能疯狂压榨自己的肉身,尽力将那些已经冲上城墙之上的丘丘人暴徒赶走。
“该死,骑士团的援兵到底在做什么。”
几个骑士心力交瘁,而作为魔物指挥官的渊上也是心神一动,察觉到了清泉镇的异常。
本来清泉镇就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点,用来逼迫蒙德城的骑士们分兵出击,但是拿地脉中突然出现的反应却让他生出了一丝兴趣。
唤来一个深渊法师,将清泉镇附近的几个耕地机交给他指挥,然后就继续看着前方的蒙德城露出了笑容。
“对愚人众的攻击暂时停止,给这些臭虫一点小小的教训就足够了,而对于那位装神弄鬼的风神,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渊上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萧瑟的蒙德大门,内心就是一阵骄傲。
“愚人众毕竟被我们阻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把部队撤下来,恐怕我们会伤亡惨重啊。”
一个深渊法师向前劝谏,内心已经做好了被打骂的打算,但是出乎他
预料的是,渊上也是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甚至还赞赏道。
“没错,愚人众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一定会大肆屠杀我们的部下,但是那些和愚人众困在一起的蒙德骑士会怎么做?那位岩系原神又会怎么做?”
站出来的深渊法师愣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就只他诚惶诚恐的时候,渊上一脸笑意的说道。
“他们会前往清泉镇,他们一定会去的,那里离他们太近,他们一定会去救援的,就算愚人众想要追杀我们的人,蒙德的骑士也不会同意的。”
说完自己的计划,渊上就转过头,对那个站出来的深渊法师赞赏道:“虽然不太聪明,但你的确是一个好属下,蒙德的事情结束后,你就跟着我吧。”
深渊法师一脸激动的跪伏在地,渊上却不在在意这些,只是看着不远处的蒙德暗暗沉思,等待着遗迹系列准备完毕,就给蒙德送上一份大礼。
就在他暗暗计划的时候,那个被他看好的深渊法师继续发声,小心问道:“渊上大人,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去风龙废墟警惕一下,毕竟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位风神的踪迹,如果……”
渊上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狭小的眼睛,笑道:“你不需要思考的东西不要去思考,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我要求的计划,这就是我交给你的第一课。”
“现在,为了你的愚蠢,去带领耕地机
去给蒙德的土地增添一些肥料吧。”
也不等深渊法师惶恐,渊上就从座椅上站起,转身离去。
本来他靠着的座椅和满桌的糕点一起自燃,转眼就化作了灰烬。
“是,大人。”
深渊法师长舒一口气,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同僚口中的意外后,就快步飘起,拿着手中的树枝,开始指挥早就准备好的遗迹重机开始推进。
凯亚看着远处走来的遗迹重机,正准备带人突袭拿下,就发现了那遗迹重机之后紧紧跟随而来的耕地机。
脑海中响起那个富有讽刺的名字,凯亚的内心更加不能平静,就在他准备迈开脚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这位摄政王的子孙,深渊的王子让我向您问好。”
凯亚转过头,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带浅笑,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的渊上。
“不用想了,蒙德现在的地脉被那位风龙绞成了一锅乱麻,再加上我们的布置,就连那位风神都要束手束脚,你难道还想突破教团的封锁传递消息。”
凯亚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意外,随意的摆了摆手,好似满不在意的说道:“所以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可算不上是一起的啊。”
凯亚笑眯眯的抽出腰间的西风剑,摆出了一副潇洒的姿态,让本来还笑眯眯的渊上慢慢沉下脸来。
“年轻人,故国的伤痛或许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提,但在我们的眼中,这座城市可是罪孽深重啊。”
凯亚
点了点头,认真道:“当然,在这座城市眼中,所谓的故国不也是万恶之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