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呕。”
李斯从水坑里面爬了出来,浑身沾满了黑泥,感受着身上的恶臭,他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穿梭地脉的眩晕加上身上的恶臭让他狂吐不止,趴在地上半刻钟之后才缓过神来。
地上的地脉通道已经闭合,但是来自地脉中的诅咒却化作几只魔物的影子。
李斯拿出一柄长剑将他们砍碎,然后才脱下衣物,跳进湖里朝着中间的小岛游去。
小岛上的仙灵盏已经被点亮,一个宝箱孤零零的放在那里,李斯却没有去动它的心思,只是坐在宝箱边上汇报起现在的情况。
“你的计划失败了,风龙没有被拯救,深渊搅团依旧做到了那些事,提前梳理地脉让你破茧而出也不可能了。”
他的话说完,一个模糊的影子就从宝箱上浮现了出来。
“清泉镇的污染已经最低,我就算没有特瓦林和风神的帮助也迟早能完成这场仪式。”
听到他自信的话,李斯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接着问道。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回到蒙德处理那些事情,还是按照命运继续摸鱼。”
听着分身的陈述,李斯短暂思索,转而问道:“命运既然已经确定,那为什么不顺从呢?”
听到主身的话,李斯有些无语。
感情之前试探命运,想要超越命运的不是他吗?
李斯不理会分身的心态,自信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地脉的部分权限,只要清泉镇能挡住外面那
些魔物的攻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分身不置可否,然后还是问道:“要不要给优菈一些帮助,现在蒙德城的局势可比原来紧张多了。”
李斯短暂的沉默了半晌,但还是拒绝道:“不用了,我相信优菈的选择,我们给了她选择的余地,家族和信仰之中的选择,只有她自己才有这个资格,我们不能干涉她的选择。”
说完,他的影子看了分身一眼,摸着看不清的下巴调笑道。
“至于你,去一趟愚人众的驻地吧,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失去了视野,急需我们这为数不多的闲棋发动了。”
说着,李斯的表情严肃起来,很是认真的掀开了身下的宝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这是一些关于地脉异常的资料,上面关于骑士团的手续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放弃这些可疑地点,就让兵精粮足的愚人众帮我们分担一些压力吧。”
分身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未来有些黑暗,直接按着宝箱的盖子问道:“为了你的计划,我们和蒙德城的关系已经很复杂了,现在蒙德可不缺少让我们永远闭嘴的人,就连我们那几个朋友都说不好是什么心思,现在还要招惹愚人众?”
“我们之前虽然坑了愚人众一手,但还是没有被他们逮到,可我如果真的自投罗网,恐怕结果不妙啊。”
面对分身的拒绝,李斯的态度丝毫没有变化,只是自信
道:“放心吧,我已经记录了你的记忆,到时候就算你死了,我也能把你重新复活。
而且现在的愚人众已经变成了瞎子,他们根本没有选择,除非他们愿意跟蒙德撕破脸。
但是,他们都忍了这么长时间,还能舍得这段时间的投入吗?”
分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无语,他在意的是记忆吗?难道换一个拥有相同记忆的身体,就相当于他没有死吗?
李斯也知道分身的顾虑,所以直接伸手抓进了他的身体,让作为分身的李斯哀嚎一声。
幸亏周围的房子多已经被搬空,没有惹到多少人的注意。
硬生生从分身的身上撕下了一半的灵魂,李斯就看着那跌落水中的自己感叹道:“你身上有着这具身体原身的所有痕迹,比起作为外来者的我们,你更接近提瓦特的生灵,所以我理解你的想法。”
李斯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模糊的影子上出现一道红色的光芒。
“但是,我们不可能引颈待戮。
要么,帮我完成计划,让我蜕变,要么,找一个完美的对象杀死我,让我尸解。”
声音渐渐平缓下来,李斯的话语中也逐渐没有了情绪。
“记住,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退的选项,没有力量的降临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说完,李斯就把手里的灵魂塞了进去,让差一点溺死在湖里的自己重新浮了上来。
“呼呼呼。”
分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李斯却已
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声平淡的话语还在湖间回荡。
“去吧,不要恐惧,你已经拥有了一次复活的机会,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李斯爬上岸,浑身的衣物都被湖水打湿,但他摸着手里的叶子,心中也是忍不住大骂。
“真是一个疯子。”
接着又笑道:“不愧是你,真的够疯。”
李斯休息了一会儿,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后还是没有再打开地脉通道,而是张开风之翼朝着蒙德城的方向飞去。
腰间的神之眼加上胸前的贤者之证,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带走,只有一尊没有反应的黄金神像在清泉之下默然无语。
分身再度远去,抱着生死有命的信心,前往愚人众的驻地发光发热,而在湖底的李斯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本来寻常的皮肤已经被黄玉一般的肌肤取代,干瘪的内脏也已经被金属拼凑出的内脏占据,似乎这些魔法造物取代了那些精密的人体构造。
一枚枚摩拉从四周流入身体,李斯看着自己表面光鲜的身体,心中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无论是鬼仙道的修炼,还是他从图书馆的密室中找寻到的炼金笔记,都不是他这个阶段,在理论上能够掌握的。
虽然靠着贤者之证在虚空上的权限,和地脉与世界树千丝万缕的联系,李斯侥幸迈过了诸多门槛,但也给他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一个足以将他彻底埋进提瓦特的大坑,而他也要为填满这个大坑,
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