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监视我?
不、不对,不像监视,更像是在打量!
这附近难道住了什么野生非凡者?
未知的注视感让克莱恩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捕捉注视的来源,却克制住了动作,大脑飞速的运转着,一个个可能性从他的脑海中闪过,最终只有靠谱的那一部分留下。
克莱恩一边继续收拾,一边装做不经意的挪动了下位置,手指也悄无声息的按在了装有扑克牌的口袋旁边,确保如果出现意外,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反击。
不过因为并没有在这注视中感受到恶意,克莱恩倒也没有过于紧张。
而这种窥视,或者说打量的视线维持了不过几秒,就突然消失不见。
克莱恩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继续收拾着阳台,等收拾完回到屋里,确认外面的人看不见自己后,克莱恩才松了口气,继而进行了占卜。
“刚刚窥视我的人。”
这样念叨了三遍后,使用了梦境占卜法的克莱恩陷入了沉睡,伴随着梦境出现,克莱恩看到一个年龄莫约20左右的青年站在对面房屋的卧室里,表情焦躁的来回走动着。
那是个相貌十分英俊的青年,有着金色的齐肩卷发,与仓灰色的眼眸,房间里来回走动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那个怪人所说的转折难道就是指对面的那个人?”
“他真的能给我带来转机吗?要不我还是继续躲着……”
“可万一他们发现我了怎么办,我的途径根本不擅长战斗,被发现我就死定了……”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克莱恩睁开了眼睛,他本能的觉得刚刚梦中的青年十分眼熟,在略微回忆后,克莱恩便将对方与自己看过的报纸上照片上的人对上了号。
“林恩·索托斯?”克莱恩疑惑的呢喃出声,既然决定了来贝克兰德后从事侦探职业,他自然有提前了解过贝克兰德有那些出名的侦探,而林恩·索托斯正是其中之一。
这位侦探之所以出名,一是因为他的推理十分精确,协助官方破获过不少案子,二则是因为对方的出色的容貌,别说是在侦探界,就是在整个贝克兰德也属于少见的帅哥,据说有不少富商、贵族家的小姐,仅仅是为了见他一面就去委托他。
不过这位同行的桃色新闻却是十分的少,似乎并没有占着自己的容貌出众就学习某些人,到处发展情妇。
——此时的克莱恩当然还不清楚赫尔莫修因手稿事件,毕竟这件事上虽然已经有了黑夜教会的插手,却也只有负责这方面的值夜者才知道相关情报,自然不会特意去告诉克莱恩。
“他怎么会在这?而且看上去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捕。”克莱恩略感疑惑,“他口中的转折指的是我?有人指点他到这里找我解决麻烦。”
“可我也是刚刚才决定搬到这里的……”克莱恩几乎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占卜?预言?还是说我又被人安排了?”
想到那个把他们廷根值夜者小队安排了个明明白白的008,克莱恩心情顿时都恶劣了些。随后秉承着一贯的谨慎原则,但是几乎没有犹豫的逆走四步,来到了灰雾之上开始占卜。
但占卜的结果,却让他略微有些意外。
“没有被安排……”克莱恩捏着手中的灵摆,表情若有所思,好几秒后,克莱恩放下水晶灵摆,继续进行占卜:
“林恩·索托斯面临的事情会给我带来危险。”
水晶灵摆随机偏移了下,但不多,这说明林恩·索托斯所面临的事情确实会给克莱恩带来危险,但危险并不大。
这让克莱恩松了口气,思维随即活络起来:“从目前的情况看,林恩·索托斯应该是正在被什么人追杀,而且有人指点了他,告诉了他事情的转机是我……或者说告诉了他转机是这附近新搬来的住户。”
“林恩·索托斯究竟得罪了谁姑且不论,那个指点他的【怪人】……”克莱恩脑海中灵光忽然一闪,想起了某个谜语人老乡。
“不会是祂吧?”
虽然这样的联想很没有道理,但除了天使老乡,克莱恩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而且对方既然特意说了让他来贝克兰德找他,那么以对方展现出的态度,会在他真正抵达贝克兰德后特意给一些提示也很正常。
至于这是否意味着那位天使老乡一直在关注他,克莱恩其实已经不是很在乎了——反正他现在反抗不了这些大佬,那就干脆别去纠结。
这样想着,克莱恩随即就这件事进行了再一次的占卜。
本来他都没有对占卜的结果抱有过希望,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但让克莱恩又有一次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占卜居然有结果。
“居然真的跟我那位老乡有关……”克莱恩心情顿时越发复杂起来,他随后平复了一下思绪,又是苦中作乐的吐槽道:“怎么感觉祂好像还挺想我找到祂的。”
“不过既然这件事真的与那位有关……”克莱恩思考着,手指无意识敲击着青铜长桌的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为什么?是那位林恩·索托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他卷入的事情本身比较特别,涉及更大的秘密?”
“又或者这件事中有我那个天使老乡在意的东西?”
克莱恩可不认为,他那位天使老乡会是因为闲得无聊才去指引林恩·索托斯来接触他,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与深意。
只是克莱恩如今所掌握的信息实在不多,思考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这让克莱恩吐了口气,决定先把这件事报告给教会,看看教会那边对此有什么了解,又是什么态度。
……
明斯克街16号,也就是克莱恩目前所租住的房屋的对面。
十分具有戏精精神的林恩依旧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被卷入了间谍大案、差点身死,有点本事但基本靠玄学作弊,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转机,又不敢确定的侦探。
就这么不厌其烦的演了一段时间后,林恩才停止了走动,坐到了椅子上,像是陷入了思考,表情却依旧有些忧愁。
如果不是抽屉里那静静躺着的羽毛笔,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在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