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国看着家人,“妈,你明天别去找苏唐,这一批布是她花真金白银买的,又辛苦清理干净的。
咱们找她要,这不合适。
她过了一中的入学考,这过不多久就上学了。
以后,有这方面的生意,阿清也会自己做。
工钱呢,也别计较了。
阿清是她小姨,本该帮忙的。”
说着,他又看向唐清,“阿清,咱们的生活,你是最清楚的,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你有什么挣钱的路子,以后跟家人商量着办。”
刘庆国不愧是当老师的。
小嘴叭叭叭的,真能说!
听着很大方,但根本不在点子上呀,而且他这话的意思是认定苏唐现在能挣钱,全是唐清想的办法。
“庆国,不是这样的!”唐清着急解释:“做布匹生意,从头到尾都是苏唐一人的主意,与我无关呀。”
刘庆国的眉头狠狠皱起。
唐清怎么回事?
他都这么大方了,她还这样是做什么?
这是要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吗?
刘母趁机指责:“庆国,你看看你老婆,我说她胳膊往外拐,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刘建国在一旁嘀咕:“方主任都说了,就是大嫂介绍苏唐去买布的。”
“真不是我,我就是……”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我们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你怎么就不认呢?”
刘母十分生气,恨不得用手指戳唐清的脑袋。
唐清只好看向刘庆国。
这件刘庆国的脸沉了下来,“阿清,一家人没必
要藏着掖着,大家也不是眼红苏唐,而是觉得你不该瞒着大家。
你以后别这样就行。”
刘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唐清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最后,刘小玲哇哇的哭,唐清又着急的回房哄她。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刘母向刘庆国抱怨,“庆国,你看看你老婆,真不是我说她,而是她做事一点都不为这个家着想。
里里外外靠你一个人,妈是心疼呀。
你回头得跟她说说,劝劝她。
苏唐已经嫁出去了,而且嫁得也不错,不需要她处处帮衬着。
看看我们这个家,这么多人挤着一起住,建国现在有了对象,结婚怎么办?
人家女方也是有要求的,咱们不满足也不行。
庆国,你是大哥。
家里就你最有出息,弟弟妹妹你得帮衬着。”
刘母最是知道怎样拿捏刘庆国,这么一说,刘庆国立刻被拿捏得死死的。
“妈,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会跟唐清说清楚的。
这事你先别闹,苏唐考进了一中,跟人家刘校长提了我是她小姨父。
刘校长还特意找我聊天,对我很是欣赏,对苏唐也很满意。
刘校长家里的关系过硬,如果能跟他关系打好,我以后也能容易一些。”
刘母惊讶,“那苏唐真的考上了?”
刘庆国点头。
他也很意外!他还找徐昭昭打听过了,苏唐的成绩很好,不仅是第一名,还甩开了第二名很多分。
今天他的补课班合伙人也找他聊了,苏唐靠自学
进了一中,成绩一骑绝尘,在他们这圈里面已经传开了。
苏唐完全可以成为他们补课班的招牌。
刘母是精明人,而且精明过度。
她明白了刘庆国的意思,而且也不想让大儿子讨厌她,于是就点点头。
“行!妈听你的。”
刘庆国暗松了一口气。
晚上,唐清想跟刘庆国说说回二棉厂上班的事,可刘庆国在她洗澡回来后,就已经呼呼大睡了,她又舍不得吵醒他。
这事也就没提。
唐清想,还是等她找过厂里的领导,确认下来再说吧。
……
接下来几天,苏唐没有再做新衣服,她把精力放在扎染上,不过,每晚还是去市场那边摆摊的。
这天,她刚摆摊不久,就有公安过来。
“让一下,让一下。”
大伙见公安来了,立刻让开一条道。
公安来到摊子前,低头检查布匹,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二棉厂的仓管,一个是微胖的中年妇女。
唐清见这架势就心慌。
她轻扯了下苏唐的衣服,用眼神问苏唐,“这是怎么回事?这下怎么办?”
苏唐冲她摇摇头。
示意没事。
可唐清的心怦怦直跳,慌得厉害。
没事!这几个执法的人怎么会过来?
而且,他们一来就检查布匹。
四周的人也议论纷纷,猜测着可能的问题。
等妇女检查完布匹之后,她冲公安点点头,公安这才指着苏唐问站在他旁边的男子,“你认识这个人吗?”
男人点头,“认识!
她当时来我们二棉厂买布,一口气就要了所有的瑕疵布,还是论斤卖给她的。
那一大批的布,我们厂里都认定是不能再用的了。
当时呢,领导下令,一定要尽快处理这批布。
她也不知从哪打听到消息,一个人来厂里找方主任买布,还一口气全要了。”
是他?
苏唐想起来了,这人是二棉厂的仓管。
当时见过一面。
公安又问:“当时,她买这布多少钱?这布是什么情况?”
仓管一五一十的回答,“一斤布5毛钱,这布是上次被大水泡过的,我们厂里没办法处理,所以就埋在仓库里。
我听人说,这布只能做抹布了。”
四周的人全都惊讶的看向苏唐。
他们花了大价钱竟买了抹布?
这个女人是骗子,大骗子!
她明知这布是瑕疵布,可一转手却卖了大价钱。
这就是行骗呀。
有一些已经买了布的,他们不甘心被骗,立刻拿布回来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骗子,你拿坏的布来骗我们,退货,还钱。”
“退货,还钱!”
人群外,李家宝挥臂大喊:“退货,还钱,骗子,大骗子!她投机倒把,资本主义,不能容。”
这一喊,立刻引来了不少咐合。
唐清双腿发软,软软的往下蹲。
苏唐连忙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托起。
“小姨,别慌!我们没做过的事,不怕公安同志调查。”
唐清慌得不行,嘴唇都哆哆嗦嗦的,好久都说不出一个句。
公安听
着苏唐的话,哼了一声,“你投机倒把的资本家行为,这已经是事实了。二棉厂的人,还有工商所的同志,他们都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