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敖云的话说的十分客气,但傅延庆此时脸色依旧有些发僵。
顿在原地,迟迟不敢开口。
刚来就看到这下马威,他还敢说些啥啊?
随便派出来一个小卡拉米都这么厉害,他傅延庆有几条命可以来教他们做事啊?
可是不说话也不行啊,别人现在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呢,不说话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于不讲礼貌了。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傅延庆脸色僵硬的咧了咧嘴,却发现自己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那,那什么。”
“我奉圣皇夏凡之命,前来指引各位古妖界同胞前往驻地。”
渡过最初的震惊,傅延庆总算稍微冷静下来,憋出来了两句话。
虽然这两句话一点也没有他在家里打亲生女儿时候的气势就是了。
看着傅延庆这番表现,敖云颇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不是说此人乃是主人手底下的兵马大元帅,负责替主人统帅三军,扫荡群敌的不世战神么?
怎么看到他们居然是这副表现?
难道此人有一些常人所理解不了的特殊癖好?
不怪乎敖云有如此想法,傅延庆身为夏凡手底下的兵马大元帅,论起身份地位其实比敖云还要高。
甚至可以说恰好是敖云的顶头上司。
敖云虽然现在掌管着魔国大军,但并没有被夏凡授予三军统帅的权柄,也没有大元帅的官职。
他只是魔国三大军团之一,燃烧军团的军团长罢了。
敖云虽然一心为了西海龙族,能够为了西海龙族的复兴而甘愿做任何事。
但说起来他本身也是一个天才,否则他也坐不上西海龙族族长的位置,也没办法在生死之间学会连夏凡都觉得极难练成的不死不灭真魔大法。
所以他的心气是很高的,即便是成为了夏凡的血仆之后也依旧没有改变他的本性。
因此敖云认为,连自己这等人物在夏凡眼中也没资格成为三军统帅,没资格当上大元帅。
而傅延庆能够成为夏凡御赐钦点的兵马大元帅,自然有其道理。
这等人物,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
一定是他眼拙看不出来眼前此人的伪装,看来自己的修行还不到家。
。。。。。
脑海之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敖云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淡漠沉稳的表情。
“既然如此,请吧。”
面对这等人物,说得越多暴露的也越多。
深知这一点的敖云,在与傅延庆的交谈之中显得极为谨慎。
能够不说话就不说话,没办法了就尽量少说话,这样才不会过于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底牌。
然而傅延庆可不知道敖云在脑补什么。
在他眼中,敖云显然没有把自己这个所谓的三军统帅,乾国兵马大元帅放在眼里。
面对自己的招呼,敖云只是不咸不淡的简单回了一句话。
想来这一句话恐怕还是看在夏凡的面子上才回的。
心里虽然有些郁闷,但傅延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人家的实力显然和自己不在一个层次,能够给自己这么多面子已经足够了。
若是没有夏凡的关系在,恐怕人家灭掉整个神武界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派出手底下两三个杂兵就够了,一个就能解决乾国过半的精锐了,三个已经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手底下的儿郎们还在被人攥在手心里,傅延庆即便再不想触对方的霉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各位稍等。”
面对着敖云几人疑惑的目光,傅延庆此刻感觉到无比巨大的压力。
这比当初他带领乾国大军横扫古妖界,对战天人族大军压力还要大得多。
“麻烦先将我乾国精,乾国军士给放出来。”
“都是一家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原本傅延庆想说精锐的,但想到上千万大军给人一巴掌就给全部抓起来了,实在没什么脸继续说下去。
因此只能及时改口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听了傅延庆的要求,敖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不可察的瞥了魔一一眼。
他认为傅延庆此番行事必定有他的原因,很可能是在测试自己这群人对他命令的服从程度也说不准。
“看来我这位今后的顶头上司在试探我有没有夺权的倾向啊。”
敖云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彻底看不透眼前此人,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我们之间的差距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大,我多向他学习学习,兴许以后主上也会对我委以重任。”
既然看穿了傅延庆的目的,敖云自然不可能会落人口实。
还不等傅延庆反应过来,直接大手一挥将那个低等血魔打成漫天血雾。
千万乾国精锐顿时从那名低等血魔的掌中空间脱离开来,重新回到了神武界之中。
“低级血魔没有多少理智,还望大元帅勿怪。”
傅延庆可不知道血魔有着血海不干,不死不灭的特性。
只觉得敖云这人是真的狠,一言不发就对自己的手下下如此狠手,当真是心肠歹毒。
自己一定要时时刻刻注意,小心一些不能惹恼了他。
否则到时候真把他给惹急了,给自己来上这么一下子。
事后夏凡是会给自己讨回个公道,可自己死了要这公道有个屁用。
“嘿嘿,无妨,无妨。”
傅延庆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乎。
“都是些兵痞子,臭丘八,有点纷争难免的事。”
“若是没点血性,怎么能跟着我们一路征伐,还不如早点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好。”
眼见着自己化解了傅延庆第一波试探,敖云也是心下满意的不得了。
虽然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但我可未必比你差上多少。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缓缓离开了现场。
当然,这过程之中则是傅延庆在负责说,敖云则在负责赔笑。
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看不懂傅延庆,但敖云依旧十分谨慎的保持着少说多做的行为准则。
而此时的议事大厅之中,早已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