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正在怀疑自我的时候，方宏根又开口了。
“能破，但需要时间和钱。”
听他这么说，李睿就松了一口气。
钱他不缺，收购脸书收不起，投资个矿泉水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时间的话，倒是有点紧迫。
“多久，一年还是两年，还是三五年？”
方宏根道：“三年。”
李睿饶有兴趣的道：“你说说看，怎么破局？”
方宏根道：“五大连池的情况看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益分配问题。现在是当地协会希望能够引入投资把资源利用起来，各方面肯定是大开绿灯的。主要的矛盾点是大企业和当地原有企业在水资源和市场上的争夺，之前的几个大企业都想靠着收购的方式统一市场，受到了很强的抵制，也是导致他们接连失败的主要原因。我们如果进入的话，可以采取迂回的方式。”
“继续说。”李睿觉得有那味儿了。
方宏根道：“我们干脆把所有当地矿泉水企业整合为供应商，给他们分配不同品种，不同规格，不同包装的供货任务，生产交给他们，我们只做品牌和渠道，进行统一销售。”
“有点意思啊。”李睿惊讶的道，“他们能同意吗？”
“这个主意，就是和我聊天的那些经理们透露的，其实他们也想把产业做大，但又不愿意放弃手里的厂子，都想保证独立自主性。这种方式，可以把他们都吸收为我们的盟友，而不是敌人。”方宏根道。
李睿点头：“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可行性很强的方案。那你刚刚说的三年，又是什么？”
方宏根道：“三年时间足够我们树立品牌形象，打造销售渠道，统一市场，并且建设自己的生产基地。等这些全都完成，是否收购那些小厂就由不得他们了！或者被我们收购，或者失去我们的订单，也无法使用我们的品牌，彻底被消费者抛弃。”
“好一招过河拆桥！”李睿忍不住要点个赞了。
先将当地企业收为供应商，消解掉他们本来拥有的市场，等市场渠道和品牌建立起来之后，世人只知道有李睿的矿泉水品牌，不知有其他，主动权自然就到了李睿这边，容不得他们再反抗了。
李睿没想到，方宏根那么木讷老实，却能想出这么一个狠辣的主意。
“你觉得怎么样？”方宏根讲完之后有些惴惴的问。
李睿笑了：“按你说的去做吧，我给你两个亿，再给你三年时间，够不够？”
“够了！”方宏根大喜过望。
“三年后，我要在全国一二三线城市的超市里看到我们的矿泉水。”李睿道，“敢不敢给我立这个军令状？”
“敢！”方宏根斩钉截铁的道，“要是做不到，我也没脸当你表姐夫了！”
“别……”李睿吓了一跳，“你别乱立flag，不然表姐该上门追杀我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项目推进事宜，李睿把温南溪的电话给了方宏根，让他负责联系。
华粮集团在全国各地都有销售渠道，如果能够达成分销合作，对矿泉水品牌的前期铺市场很有帮助，至于以后能够合作到什么程度，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
矿泉水的事情交给方宏根负责，李睿重又考虑起收购脸书股份的事情。
目前摆在他面前的有好几项收购和投资，每一项都需要动用大笔资金。
一是收购酷六，这个项目关系到未来对整个大圣集团的整合，以及在线视频和直播产业链的抢先进场。
二是投资91助手，虽然网隆现在欲拒还迎，可李睿的一颗芳心已经锁在91身上不能自拔了。
三是ins增资，如果脸书提价的话，李睿肯定是要跟的。
四是购买脸书股票，十亿镁元不是个小数字，即便知道未来肯定会大赚，目前也会带来很大的资金压力。
而李睿最近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赚快钱的机会，只能寄希望于吉利德的新报价了。
中午，李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鲁勇送去燕州的材料，已经完成了第一轮审批，由关东林送到谭松的案头。
按照关东林的暗示，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李睿可以着手推进了。
“谭会长那边不会有问题吧？”李睿问。
关东林笑道：“你说呢？如果有问题，我这边就给你拦下了！”
“那我就放心了。”李睿道。
关东林道：“三大运营商那边，我都打好招呼了，待会儿给你发个联系方式，你找他们把具体投资细节确定一下。目前政策还不明晰，他们只能投钱，暂时不会给你实际的支持，具体要什么帮助你得自己去谈。”
“我明白。”李睿道，“能自己解决的问题我肯定自己解决，尽量不给国家添麻烦。”
关东林又叮嘱几句，挂了电话。
这边电话刚挂，那边鄢秀芝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李睿，你好大的本事啊！”
“鄢姐，你都知道了？”李睿道，“我正要联络你呢。”
“你还联络我干嘛，你自己悄无声息的把事情都办了，如果不是海州分公司经理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本事！”
李睿道：“鄢姐，这事还真不是我瞒着你，里面有挺多弯弯绕……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跟你解释一下？”
“行，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晚上，李睿和鄢秀芝单独在一家和式餐厅见面，小小斗室里铺着榻榻米，李睿和鄢秀芝对坐品尝清酒。
“是这么回事……”李睿把前因后果述说了一遍。
鄢秀芝越听越是惊讶，尽管李睿隐藏了许多细节，她依然能感觉出信息产业协会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尤其是谭松和关东林的态度，更是让鄢秀芝有许多猜测。
她作为通联负责商务的副总经理，有很多和信息产业协会高层打交道的经历，虽然没怎么见过谭松，却经常和关东林碰面。
每次关东林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绝对没有李睿描述的和蔼可亲循循善诱。
从李睿的叙述来看，李睿和谭关等人的关系密切程度远远超过她这个运营商高层，这里面意味着太多东西了。
虽然接触过几次，鄢秀芝依然看不透李睿的背景，如今更是下意识的认为，李睿有很大的靠山，否则信息产业协会那边怎么会如此通融关照，一路绿灯放行？
她的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来。